苏逍离了鬼门关,掌法他这次可不想乱试了。
天知道这龙啸九天怎么能这么生猛,隔着几丈的距离都能把山给干塌了。
这一掌,差点把生意都给干没了,好在苏逍现在轻功快,能日行二三千里不费吹灰之力。
时间也才过去十二三天,还有半月时间可以准备。
若是再晚一点,搞不好就误了期限,那不就等于一掌就把生意给干失败了么。
出了关,行了半个时辰,在建安城百里外的山岗上,果见离阳派出的禁军在此扎营。
此处挨着燕子江边,杨慎兴果然是个经验老到的老将,背靠着江面扎营。
营外,树木本就稀少,这都被临时砍伐了大片,用在军中烧火取暖用了。
不过苏逍知道,伐了木去,主要目的不是为了烧火,那只是附带而已。
杨慎兴的主要目的是预防刺客,背靠着江,前面无任何藏身地,这样刺客就无法潜伏。
谁不知道北凉拂水房那“天地玄黄”四门高手,张巨路和杨慎兴可不想触这个霉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事都要小心为上。
在制军中,每隔半日,便要清点一次人数和军备。
张巨路和杨慎兴的军帐,也不独设,就和普通士卒的一样,军中,每二十人一个军帐。
共计五百个军帐,谁都不知道张巨路和杨慎兴会在哪个军帐之中,就连军中的大部分军士都不知道。
这倒是让苏逍有些许头疼,这情况,就算是强杀,都有些难度。
不过苏逍不慌,还有二十天的功夫可以找机会,没到最后刻,他都不会慌,更不会虎到去做强杀这种事情。
因为他们来此地,苏逍早已知道意图,在此扎营又不是扎个三年半载的,而且军帐都是简易军帐,在这暴雪中,撑不了多久。
故此苏逍断定他们不日就会拔寨而起,动起来,便有机会看清张巨路和杨慎兴那两只老狐狸在哪里。
......
北凉王府,徐晓已经点齐兵马,还有此次出征所要带的将领。
光是看这阵仗,就知道徐晓这次是要交底牌,干大事了。
北凉除了各地文官各司其职,和一部分镇守要地的武将不动之外。
其余将领,能征善战者,都已聚集,全在校场等候出征命令。
校场大帐中,徐晓已在点兵点将,分配兵符。
陈之豹和徐风年,一左一右,等候分配。
陈之豹那套白衣白甲,擦的锃亮,徐风年也退去了平日里穿的那些翩翩衣物。
套上徐晓亲自命人为他打造的战服,那战服战盔由寒铁打造,坚硬异常,和徐晓那套大差不差,只不过徐晓那套,染过了数不清的人血,早已浸得血亮血亮的。
徐风年站在徐晓身后,乍一看还真有那么点小人屠的意思。
不过陈之豹这个真的小人屠,倒是不在意这些,因为徐晓马上就会把三军统帅的兵符交到他手里。
他陈之豹便是徐晓一人之下,亦是北凉军中,众望所归。
“传令兵来。”徐晓于帐前下令。
传令兵背插一面黑旗,上面大书一个“迅”字,入帐听令,徐晓下令道:“传我令去。”
“命齐垱国帅率他所部,全全出兵,把建安城四面围住,等 我号令。”
传令兵去,徐晓又唤辎重兵统领入帐,命带粮草辎重先行。
徐晓亲自帅大军压后,全速前进,半月内就要到达建安......
其余大小将领分配已定,徐晓手握兵符,执此兵符,便可代替徐晓,号令全军。
出征在外,不比在太平时候,一个命令就是一个命令,上下级分的更加清楚。
如若抗命,重则就是军法处置,轻则也是打一百军棍,救活也是半身不遂。
因此,徐晓手中这兵符,就代表着权力,莫大的军权,除了徐晓,就是执此兵符的人权力最大。
徐晓手中握着兵符,绕着陈之豹和徐风年走了两圈。
陈之豹和徐风年心中各有想法,都暗自乐着呢。
其他大部分将领都看好陈之豹,他该当领着兵符。只有少数几个,心想徐风年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拿到兵符,行使徐晓职权的。
徐风年自己,此刻心中也如同装了十七八个装满水的吊桶,七上八下的呢。
心中又独自暗道:“徐晓,你要是不给我兵符,我便马上到外宣布,死活也要做个先锋官,看你倒是怎地。”
徐晓走到徐风年身侧,缓缓道:“有战争,就一定有牺牲。”
“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是比失去亲人更痛苦的了。”
“我徐晓只有两个儿子,已经没了一个,我不要剩下这个,也落得个早死的结局。”
徐风年一怔,心道:“狡猾的徐晓,你果然出尔反尔!”
陈之豹心中暗笑:“看来咱们的世子,最终还是只能做个乖宝宝啊。”
众将士心中也都基本敲定,心想稳了,三军主帅带徐晓行使军中职权,是个极危险的位置。
徐晓如此说,定不可能让徐风年来担任这么重要且危险的职位了。
谁知徐晓又接着说道:“但尽管如此,身为王爷的我,又怎么能拒绝世子要向全军证明他已经拥有足够优秀的指挥能力呢。”
众人全怔住了,陈之豹的面部变得阴沉起来,只觉得一阵耳鸣,似乎刚刚听到的不是事实一般。
用力眨了一下眼,再望去,徐晓实实际际的把兵符,已经交到了徐风年手中。
徐风年自己身子也有些颤抖,他伸出双手去接过兵符,硕大的军帐中异常安静,帐外寒风“簌簌”的响。
徐晓此刻仿佛就是借此机会向北凉三军宣布,世子,已经有了能接替徐晓的能力。
出兵前夕的分配,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场交接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