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宝全说:“你以为玖礼的钱你少霍霍了呀,我若是你,我早跟着玖礼回去了,你这不是让玖礼鸡飞蛋打人财两空吗?”
谢谷兰说:“你不会也要跟我提石玖礼在我身上花的那四吊钱吧。”
石宝全为石玖礼打抱不平,“你别小瞧那四吊钱,那在当时是石玖礼的全部家当,为了你玖礼还把山上的活丢了,这损失有多大,你知道吗?这些你可不能忘呀。”
谢谷兰说:“你即使不帮我温习,我也忘不了小叔对我的大恩,但是小女子我能力有限,能为小叔做的也有限,我就只能做这些了。”
石宝全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我都听懵了。”
谢谷兰说:“小叔能听懂,你们若是没事就回去吧,我这还有活等着我干呢。”
石玖礼被谢谷兰的两句话说的脸跟纸一样白,这人明摆着就是要跟他划清界限,石玖礼在心里发誓,想甩了他石玖礼这事门都没有。
石玖礼把一个钱袋子拿了出来。
“谷兰,这是蜂蜜卖的钱。”
谢谷兰一看,这不是自己的那个钱袋,拎一下,这重量比过去重了些。
谢谷兰说:“这不是我的那个钱袋子,我卖蜂蜜也没有这么多的钱。”
石玖礼说:“前段时间我和宝全割了一次蜜,虽然蜂箱少了,但是里面的蜜很多,加在一起有个七百多两。”
谢谷兰说:“我就要四百两,多余我的不要。”
谢谷兰在钱袋子里面巴拉了几下,她眼尖地看见里面有几锭银子,“卖蜂蜜收的不应该是碎银多吗?这里面怎么有成锭的银子。
石玖礼有些难堪。
谢谷兰看看石玖礼的脸说:“明白了,我的钱被你表妹拿去花了吧,这里面的整钱是你给我添的吧?”
石玖礼的不否定就是默认了,他没办法对谢谷兰说谎话,因为在潘思秋的事情上谢谷兰就十分地敏锐和敏感,他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谢谷兰说:“我就要我的四百两,多了我不要。”
石玖礼说:“蜜蜂是你的,你为养蜜蜂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了,这钱你拿着天经地义。”
石宝全一听:“玖礼说的话在理,到什么时候这蜜蜂大家都得承认是你的,就你的蜂箱没人敢动。”
谢谷兰想想他们说的这番话也对,她为养蜂的事情负了全责,苦也吃了,罪也受了,她拿这钱应该也没什么难看的,想到这些,她就决定欣然接受这些钱。
她说:“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还帮我卖蜂蜜。”
石玖礼说:“那蜂蜜又该割了,算算得有一个月了。”
谢谷兰说:“那过两天的吧,我得把家里收拾妥帖了再割蜜。”
谢谷兰一口一个家里,石玖礼听了老扎心了,但是他还是笑着点头同意了,想着又能跟谢谷兰一起割蜜,他的心又活了起来。
谢谷兰说:“不和你们说了,我回屋换身衣服,我还有好多的活要干呢。”
其实她是饿了,她想收拾干净好做点吃的。
石玖礼说:“那你进去换吧,我和宝全这就离开。”
换好衣服的谢谷兰出来以后,发现门口的两个人还真的走了,她心想挺好。
于是她又拿起铁锹开始干活。
院子里面的鸡和鸭还不停的叫,谢谷兰想,这应该是饿的,看着院子里面的情况,这老太太应该不怎么喂这些鸡鸭,看不见一点粮食的影子。
她这院子也快收拾干净了,这老太太从正门回来了,胳膊下面还抱着一捆草。
谢谷兰都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你拿草回来做什么?”
石老太说:“喂鸡鸭。”
谢谷兰说:“我没听说这鸡鸭是吃草的呀。”
老太太说:“怎么不吃,我就是这样养的,养的各个都不错。”
老太太找了一块木板和一把破菜刀,然后坐在小凳子上开始当当当地剁菜,听见她这剁菜的当当当,鸡鸭叫的更欢了。
老太太把剁碎的菜里面拌了两把糠,然后就喂给了鸡鸭,瞬间鸡鸭都消停了,不像刚才那样叫了。
谢谷兰一看,这人还真能糊弄,这鸡鸭也真好糊弄。
谢谷兰进厨房看了一眼,犯了难,这里面的东西她不敢用,这要是被传上肺痨子,就这里的医疗条件,她一定也是死路一条。
就在她犯愁这顿饭菜怎么做的时候,石玖礼派人给她送锅碗瓢盆来了,领头的是石宝全。
谢谷兰明知故问:“给我送这些东西做什么呀?”
石宝全挤眉弄眼地说:“开门,就这老两口的东西你敢用呀,你不怕得肺痨子呀。”
谢谷兰说:“既然你来了,你帮我把这厨房里面的东西都收拾收拾扔了吧。”
看着搬进搬出,石老太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谢谷兰说:“添置点东西。”
石老太说:“你添置我不拦你,但是你不能扔我的东西,我那铲子都用一辈子了,不能给我拿走呀。”
谢谷兰说:“你以后也不做饭了,你还看着厨房里面这些东西做什么,以后我做什么饭,你们就跟着吃什么,其他的不要管。”
石老太最后还是没干过谢谷兰,跑回屋子里面跟老头哭诉告状去了,不能说上几句话的老头被气的吐了好几口血。
谢谷兰挽起袖子开始准备做饭,她在院子里面的案板上剁的梆梆响,声音大到惊动了屋子里面伺候老头的老太太。
老太太跑出来往案板上一看:“你哪里来的鸡?”
谢谷兰朝着院子西南角上的鸡鸭扬扬下巴,“你的鸡。”
石老太气的直拍大腿,“谢谷兰,我就不应该让你留下,我这鸡是留着下蛋的。”
谢谷兰说:“我杀的是公鸡。”
“公鸡?”老太太一听赶紧跑过去看一眼鸡鸭,然后说:“我就这一只公鸡,你还给杀了?”
谢谷兰说:“它也不下蛋,留它何用。”
谢谷兰就看这只公鸡碍眼,这只鸡就是跟她拜堂的那一只,她想想都荒唐,这把女人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