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嫂子浑身颤抖地站在谢谷兰的身边,谢谷兰家的门外一有动静,他们全家就都起来了,出来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都了解情况了。
她一双冰凉颤抖的手抓上了谢谷兰同样冰冷的手,“谷兰,这两个人已经死了。”
“什么?”谢谷兰被吓的脑子轰的一声,她完全没搞清楚状况,这样的命案怎么能和她扯上官司呢。
谢谷兰的身子往后仰了仰,幸好有大春嫂子扶了她一把。
她离两个死人一步之遥,她能不怕吗。
谢谷兰借着大家手里的灯光看了看地下躺着的那两个人,如果没看错的话,两个人面色发紫,表情狰狞,嘴边有污秽物,看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个中毒而亡。
谢谷兰说:“这两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是怎么死的?”
“都是被你害的,他们被你养的蜜蜂蛰了以后,没多久就开始呕吐浑身抽筋,然后这人就没气了。”
谢谷兰说:“被蜜蜂蛰了就来找我,我是养蜂子,那也不能普天之下的蜜蜂都是我一个人的呀,你不能被蛰了就来找我呀。”
“这就是你家蜜蜂蛰的。”此人说话信誓旦旦的。
谢谷兰也不能无缘无故地顶这么大一顶罪名,她担不起。
“你们怎么证明蛰他们两个人的蜜蜂是我养的?”
“我能证明。”
“我能证明。”
“我也能证明。”
“……”
谢谷兰看着眼前这十多人,他们都说能证明,这是串供吧。
谢谷兰说:“我看你们是组团讹诈,你们几个拿什么作证。”
“我们几个是去你们家后地被蛰的。”
“什么时间去的我家后地?”谢谷兰终于明白她睡梦中听见的那几声尖叫是怎么回事了。
就在这时,刚刚说能作证的一个人也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面色发紫,腿蹬几下就不动了。
在场见到的人都吓的闪开了。
一个胆大的男人走上前来,摸摸他的鼻息说:“死了。”
谢谷兰已经被吓的后退了好几步,“你们还有谁被蛰了?”
这一问才知道,十多人都被蛰了,这时谢谷兰家的门口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躺在门口的两个人突然变成了三个人,被蛰的这十几个人都吓的不轻,生怕下一个倒下的会是他们自己。
“谢谷兰,你是不是有什么解药呀,你给我们一人吃点解药吧。”
谢谷兰这心里也急,她要有解药她早就拿出来了,她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人死在她面前吗?在可恨的人她都的救,只是她无能为力。
“哪有什么解药,你们用皂洗洗被蛰的部位吧。”
“大春嫂子,你快端盆水来,再拿几块皂。”
大春手忙脚乱地端出来一盆水,两块皂。
等大家洗完了以后谢谷兰继续盘问:“你们这么晚去我家后地做什么?”
“我们就是去看看。”
谢谷兰说:“有什么好看的,你们是开我蜂箱了吗?”
大家虽然没理,但是责任都怪在了谢谷兰的身上。
“他们三个确实是开蜂箱被蛰的,谁能想到蜜蜂这么能蛰人呢。”
“那你们十几个是怎么被蛰的?”
“我们是端蜂箱的时候被蛰的。”
谢谷兰说:“说白了,你们就是来我这里偷蜂箱呗。”
“是又怎么样?”
谢谷兰说:“这蜂箱到底是在哪里打开的。”
“这重要吗?”
谢谷兰说:“当然重要。”
“肯定是把蜂箱端家里以后,找蜂蜜的时候被蛰的。”
谢谷兰说:“我的蜂箱都在你们各家各户是吗?”
“我们也没都拿走,还给你留了一些蜂箱呢。”
谢谷兰说:“是你们自己找的,和我没关系,我应该追究你们偷盗东西。”
谢谷兰话说的硬,但是心里清楚,这死了三个人肯定不是小事。
吵吵了很久都没有结果,大家嚷嚷着要报官,死者的家属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天刚刚亮,几个官伢子就来了。
了解的十分草率,先问死的人是谁,怎么死的,又问蜜蜂是谁养的,大家都说是谢谷兰养的,几个人又去看了看蜂箱长什么样。
官伢子说:“家里的男主人呢?”
这时不知道潘思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人是个寡妇,赖在我表哥家里不走。”
“你表哥叫什么?”
“石玖礼。”
“他人呢?”
“被她气跑了。”
人伢子问谢谷兰:“你是寡妇吗?”
谢谷兰说:“是。”
“你上一个丈夫呢。”
“石有贵,他人早已经死了,这养蜂和石有贵无关。”
这时人群里面石有贵的爹娘吓的赶紧和谢谷兰撇清关系:“这个谢谷兰和我们老石家没有半点关系,她早就被我卖给石玖礼了?”
官伢子说:“卖,你们还敢卖人?”
这里卖媳妇的,卖女儿的,这种事情数不胜数,只是不能拿到面上说罢了。
石有贵的娘说:“我说错了,我说错了,是谢谷兰不守妇道自己跑到石玖礼这里的,他们两个不正经。”
“你和石玖礼是什么关系。”
谢谷兰说:“我借住在这里,蜜蜂是我一个人养的,和任何人无关。”
官伢子说:“死了三个人,摊官司了你知道吗?”
谢谷兰把大家偷他蜂箱的事情详尽地说了一遍。
官伢子又去了十几户人家,确实如谢谷兰的说的一样,她的蜂箱真的被他们给偷走了,只是大家现在都怕这个蜂箱,怕被蜜蜂蛰,所以他们宁可认偷盗罪,也不敢销赃。
官伢子说:“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和石玖礼是不是两口子,是的话你们两个都得跟我们走。”
人群里面很多人都说谢谷兰和石玖礼是两口子,官伢子他们也不能听谢谷兰的一面之词。
潘思秋把头上的两只簪子拔了下来,对石有贵的娘小声说了什么,石有贵的娘眼睛盯着她的镯子,她偷摸地把镯子摘了下来,连同簪子都给了石有贵的娘。
这时潘思秋说:“谢谷兰和我表哥石玖礼没有半点关系,她还是石有贵的媳妇,是石家的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