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宝全说:“半个月以后就开始招人,也可能会更快。”
“能给留个活吗?”
石宝全说:“我们会贴个告示在墙上,用人的时候你们来就可以了。”
大家都凑过来听,“厂长,来就能干上活吗?”
石宝全说:“不会,用的人有限。”
“用多少。”
“具体用多少要等着我和石老板商量以后才能决定下来。”石宝全又说:“你们不要小瞧捡树皮这个活,这树皮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拿到我们这里就可以换钱。”
徐美丽说:“那若是我们还来送树皮,你们还收吗?”
石宝全说:“推着不走,打着倒退,村子里的人我们是不会用了,你们还是回归到原本的生活里面去吧,就你们这样的,我们用不起。”
一个人说:“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用我们。”
石宝全说:“用过了,用不了,不用了,有问题吗?”
石宝梁对石宝全说:“宝全,你去忙吧。”
石宝梁觉得对于不讲理的人,理这种东西是讲不通的,说多了还会结仇,石宝全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结仇也不怕那种性格,石宝梁担心他这样的性子早晚会吃亏。
石宝全这回倒是听话,转身走了,徒留一个石宝梁在这里,大家问石宝梁什么,石宝梁都一问三不知,你说五句话,这人一句还没说出来呢,大家缠着他一会儿也就不缠着他了。
谢谷兰手持一把锋利的菜刀,在院子里面砰砰砰地剁着大鹅,石玖礼则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面用鹅毛笔写字,越写越上瘾,以至于谢谷兰在外面忙乎两个多钟头,他一点都不知道。
谢谷兰找了一个小铁锅,坐在了院子里面的炉子上,然后拎来一筐木柴。
她回头看了一眼石玖礼房间窗子的方向,一点动静都没,她以为石玖礼这人是睡着了,所以她只好把炉子点燃烧旺。
她往锅里倒了一碗油,又舀了一点猪油放在了锅里,她用油把锅淋热,然后把去腥增香的小料往里一倒,香味一出来,她就把一盆大鹅倒进去来回的翻炒,直到鹅肉都泛黄了,她才把提前烧好的一壶热水倒了进去。
她往炉子里面又添了添柴。
等到快好了的时候,她站在石玖礼的门口说:“小叔,原来你没睡觉呀。”
石玖礼笑着回过身子,“我在用你给我做的鹅毛笔。”
“好用吗?”
“好用是好用,就是没有毛笔写的字好看,应该是我还不用的不够熟练,我再练练。”
石玖礼就在谢谷兰的眼皮子底下回过身继续扶着桌子写字。
谢谷兰说:“小叔,等吃了饭在练吧。”
石玖礼又回过身:“都这个时辰了吗?”
谢谷兰说:“饭都做好了,赶快出来吧。”
石玖礼赶紧起身,想着出来帮谢谷兰干点力所能及的活。
他一出门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他看了一眼院子里面的白毛,“是宝全来过吗?”
谢谷兰说:“自从他回家找他大哥就再也没来过。”
石玖礼说:“你炖鹅了?”
“对呀,你闻到香味了吧?”
香味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这大鹅是谁杀的,石玖礼说:“鹅是你杀的?”
谢谷兰说:“喊了你一声,你没听见我就动手了。”
“你敢杀鹅?”
谢谷兰说:“好像你也敢。”
石玖礼点点头说:“可是你是女孩子。”
谢谷兰说:“你若不在家,我总不至于出门请人杀鹅,所以自己动手方便很多。”
“可是……可是……”石玖礼也想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就是觉得这鹅被谢谷兰杀了有点不对,这好像和杀鱼还不太一样。
谢谷兰说:“下次不管你多忙,我都请你来干这活。”
石玖礼第一次露出茫然地表情。
谢谷兰端着一个盆,“小叔,你帮我一下。”
“来了。”
谢谷兰揭开锅用铲子翻炒了几下就把菜盛出来了。
整整一大盆,“是不是做的太多了。”
谢谷兰说:“剩下晚上吃,”
石玖礼把菜端回去,谢谷兰的饭也盛好了。
石玖礼说:“我就去叫宝全一声。”
谢谷兰说:“坐下吃吧,他一会儿就得来,咱们家里吃什么他都门清。”
这人不禁念叨,谢谷兰还没坐下,这人就跑回来了,“是不是好饭了,我都闻到味了。”
“饭在厨房,你自己盛一碗回来。”谢谷兰的话音还没落,这人已经到眼前了。
他看见一盆大鹅眼睛一亮,伸手抓了一块,一边啃一边去厨房盛饭。
“那么多的碗,你怎么端了两个小铁盆。”
石宝全说:“这菜多,我看你俩吃到晚上都吃不完,我给我哥打一盆,我给自己打一盆。”
石玖礼说:“你不在这里吃吗?”
石宝全说:“现在正是饭时,我去看着点工人,也看看新请来做饭的这两个人活怎么样。”
石玖礼说:“不差这一会儿。”
石宝全说:“我出去晚了,他们就吃完了。”
石宝全用勺子咔咔咔盛了两盆子的菜,他把一个大鹅的头夹在了自己的铁盆里,“这个你俩肯定不吃。”
谢谷兰把鹅肝找了出来,“这个东西好,补血养血的。”
石宝全说:“那我不客气了,这鹅肝我放我哥的盆子里面了。”
石宝全一抹盆子烫手,他找了两块抹布把饭菜端走了。
他把盆子往他哥的桌子上一放,“铁锅炖大鹅。”
石宝梁说:“玖礼家做了多少你都给端出来了,你送回去,我一会跟着爹娘一起吃。”
石宝全鼓眼弄睛地说:“这鹅肝是补血养血的,可补了,你趁热吃。”
来送树皮的人闻了都偷偷地流口水,这香味是他们整这么大都未曾闻到过的。
石宝梁说:“这还有人呢,我一会儿再吃。”
石宝全说:“白米饭底下。”
石宝梁没吃过白米饭,他看看石宝全点一下头,表示知道了。
石宝全左手托着自己的饭盆,右手夹着一双筷子还拿着一块鹅肉,啃的是津津有味。
向左走了百米就到了,因为这些工人长久以来一直都是在道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