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曼得到消息后先是震惊,然后哈哈笑起来:“儿子果然是我大伯娘的软肋啊。”
谢云舟在电话里嘱咐她:“景财的事情你一句话别问,谁找你都让他来找我。徐春梅这是做给我们看的,暂时不理她。”
顾小曼嗯一声:“我不理她,哎,你说那些人会不会以为是我们让我大伯娘去揍人的啊?”
谢云舟笑了一声:“随便,反正闲话是通过徐春梅传给老赵屋里人,然后四处扩散,伍德彪做个推手,想破坏我和闵叔的关系。”
“臭不要脸!”
“我们再观望观望。”
众人都盯着总厂那边的消息。
据说徐春梅在那里找到个摊位,经常去那边卖菜,一来二去也不知怎么认识了人事处老赵的老婆,两个人都厌恶顾小曼,说到一起去了。
徐春梅怎么也没想到,她就是说了顾小曼的闲话,结果害她儿子丢官。
她说人家的闲话多了去!
她问老赵的老婆,对方不承认,也不肯帮忙,徐春梅怒了,直接把她揍了一顿!
揍完人后她想来大院表功劳,想让顾小曼恢复她儿子的官位,被大院门口的门卫拦住了。
顾小曼这几天基本不出大院大门。
孩子们放暑假了,每天要么送到许德贵家里,要么放在冯裕安家里。
上下班跟着谢云舟一起,或者跟陆志豪和冯裕安。
徐春梅压根找不到她的人,没办法,徐女侠又去把老赵的老婆揍了一顿。
冯裕安得到消息后就去她办公室告诉她。
顾小曼笑得眯起眼睛:“真热闹,老赵的老婆上次挨了揍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不了解我大伯娘,我大伯娘这个人,她要是欺负了你一次,你不反抗,后面还会欺负你无数次。”
冯裕安啧啧两声:“打得真狠呐,你大伯娘干惯了粗活儿,力气大。老赵的老婆养尊处优,上次打的伤还没好呢,这次又被打得鼻青脸肿。
后来还是派出所来人,啊对,你大伯娘还在派出所呢。”
顾小曼靠在椅子上:“云舟说了,让我不管。”
冯裕安又啧啧两声:“你前二十年把这辈子的罪都受完了,后面几十年光享福。”
顾小曼笑着骂他:“要不是看在你是我领导的份上,我现在就把垃圾桶扣你头上!我工作这么认真,你作为直系领导,不说表扬我两句,还说我光享福!”
冯裕安笑着缩了缩脖子:“我错了,我走了。”
那头,谢云舟给顾景元打了个电话。
顾景元去派出所把徐春梅捞了出来。
徐春梅拉着顾景元的袖子哭得惊天动地:“景元,景元啊,我是被人骗了啊!
我们是一家子,我是盼着你们越来越好啊!
就算咱们吵吵闹闹,咱们也是一家人,我跟你大伯父在外头沾你们的光,也能多几分脸面,我怎么可能说小曼的坏话呢!”
她的声音太大,顾景元受不了这么大的声音,伸手捂住一只耳朵:“大伯娘,你快回家吧。”
他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就大伯娘的狗脾气,打死她都说不出这么冠冕堂皇的体面话来,八成是大哥教她的。
徐春梅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哭得凄凄惨惨:“景元,景元,你大哥跟你是亲兄弟啊,你奶活着的时候最喜欢你们了!
我知道我嘴不好,我说话不好听。可是你大哥对你们不错啊,他从来没害过你们,他在外头一直维护你们。”
顾景元听到徐春梅的话心如止水,他对大房的感情早就在徐春梅一次次恶毒的咒骂中磨灭干净。
但徐春梅有一点没说错,顾景财虽然滑不丢手,从未真正害过二房一家子。他只是保持中立,没有很好地规劝父母。
徐春梅继续哭:“景元,你带我去见小曼好不好,我给她赔礼认错?要是还不够,我以后天天去打这婆娘,给小曼出气。”
顾景元沉默了很久后道:“你先回家,不要再去打人。你说小曼的坏话,我和云舟都很生气。
你是长辈,我们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你记住了,大哥是在替你受罚。”
徐春梅慌了:“景元 ,景元我错了,你大哥没错啊,你大哥上班多用心啊,你大哥真的没错啊。”
顾景元很平静道:“我知道我大哥没错,他想当孝子,却不管你这张嘴,这是他盲目当孝子的代价。
我大哥是无辜的,都是你连累的他。
你记住了,这么多年,我们没有跟你认真计较过,是因为你以前犯的错误都是小错误。
这次不一样,你里外不分,胡说八道。
云舟还在生气,你回去好好反省吧,不要再来闹事,下次再进了派出所,我不会再管你的。”
说完,顾景元拂袖而去。
徐春梅又哭了一会儿,在心里骂了一会儿谢家祖宗十八代,独自回家。
谢云舟不出头,但总厂的人心里想的不一样。
徐春梅是他老婆的亲大伯娘,很多人都觉得是谢云舟放狗咬人。
老赵太惨了,老婆被那个村妇打成猪头!
老赵非常生气,跑到伍德彪面前哭诉。
他是伍德彪的心腹,伍德彪找理由取消了顾小曼的正科级待遇和新安电力资深讲师的称号。
你打我老婆,我也整你老婆。
这回老赵赢了一把。
双方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反正已经无法和解,那就真正当敌人吧。
谢云舟去总厂开会,经常会被伍德彪点名批评,若不是石厂长顶着,伍德彪还想安插人手来管龙湖二期的基建。
谢云舟顶着压力照常去开会,汇报工作,伍德彪经常批评他。
他态度很好地认错,但不是他的错误他坚决不认,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条一条反驳,有理有据。
经常把伍德彪气得当场骂人。
闵学东还在艰难地推进查账的事情,市委和伍德彪两边的阻力都很大。
双方陷入深深胶着中。
谢文哲全程不管事,这是新安的内政,也是对儿子的考验。
就在双方的对抗力度达到顶峰时,还是谢文哲破了这个局面。
刚刚立秋后的一个夜晚,谢文哲给儿子打了个电话。
“云舟,睡了没?”
“还没呢爸,你下班了?”
“刚回来,你怎么样啊最近?”
谢云舟苦笑:“爸,官大一级压死人,大了两级能活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