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禅院家府邸中。
本该平静的早晨,在这里显得格外的不平静。
或者说——这不平静从昨天半夜里就开了,一直持续到了今天早上。
主院中,还身着睡衣的禅院甚壹、禅院扇,以及那个坐着轮椅也要出来看看偶像的禅院直哉站在一边,一个比一个像鹌鹑,一个比一个乖。
另一边,甚尔撇着嘴站在那里,双臂环在胸前,神情冷漠。
这架势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包围了三个人。
当然,院门外到底躺了多少不省人事的护卫队成员这种问题,我们就平静地略过哈~!
除了这三个硬着头皮,或被迫、或自愿出来面对甚尔压迫感的男人之外,禅院家族里还站着的人,只有他们的家眷。
那些女人唯唯诺诺地躲在房子内,房门都不敢跨出一步。
甚尔本人对杀了拿不到钱的人也没有任何兴趣,他来这里只是要个信息。
如果不是有些人非要找死,扑上来跟他过招,他早就可以离开了。
不过他能在禅院家族留下那么久的时间,也是因为禅院家族给他的信息,那是十分的炸裂,让他有点大脑混乱。
当初,他将伏黑惠以十个亿的价格,卖给了禅院家家主,禅院直毘人。
然后现在——他们竟然跟他说,禅院直毘人放弃家主之位,不再管禅院家族的事情了?还特么直接搬出去了?
甚尔:让我们说日语。
他们还说,在他死后,伏黑惠就被五条悟买走了。
被五条悟买走了……
五条悟买走了……
五!条!悟!
他死前说的“随你处置”是这个意思吗?!直接让他的儿子改姓五条?
就算五条家族比禅院家族好一点,那也是换汤不换药的屎盆子好吧!
甚尔打定主意要把伏黑惠从屎盆子里掏出来,开始想起从五条悟手中捞回儿子的可能性。
嗯……要不要再杀一次……
他这次直接把五条悟的头砍成一片一片的,总不能诈尸了吧?
等等……不对!不行!
甚尔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奇怪的人。
那个能用咒言术封锁空间从而影响到他的人。
纯纯变态……
那个变态告诉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如果你能控制你自己了,你就去找伏黑惠吧。”
甚尔脑子忽然闪过一道精光。
伏黑惠!
那个变态叫的名字,是伏黑惠!
不是五条惠,也不是禅院惠,而是伏黑惠!
对面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尔忽然就走了。
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和来时一样无迹可寻。
禅院扇和甚壹紧绷的肩膀都松懈下来,非常从心地叹了一口气。
“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
“谁知道呢?一个没有咒力的非术师,下等人,在外面杀了那么多人,惹了那么多事,树了那么多敌,或许当初是假死也说不定。”
“谁管他……踏马的让老子从床上爬出来在院子里站了一宿!再怎么说,下次他再来找事,我们一起上,打不过也要让他累一点。”
两个马后炮的男人叽里咕噜地咒骂着,回到了各自的屋子里又气不过,对着一群女眷发脾气。
而还留在院子里没有动的直哉双手撑着下颌,满脸呆滞出神。
“好像……忘记找他合照了……这就是强者的气质吗?”
“下次一定要……”
…………
话回高专。
这边的小朋友们听神宿前辈说可以复活一个已死之人,都还没来得及充分地表达震撼,虎杖就急急忙忙地联系起五条老师。
电话拨了三次,一直响到自动挂断,听筒内都是嘟嘟的忙音。
直到第四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那头传来五条老师懒洋洋的,仿佛才刚刚睡醒的声音:“小悠仁啊~怎么啦?那么早打电话找老师?”
虎杖深呼吸了一口气,在所有小朋友紧张的视线中,对着话筒大吼了一句:“五条老师!这边神宿前辈找你,说是可以复活夏油杰!”
非常直截了当,非常开门见山,一点铺垫都没有,上来就是重磅炸弹。
那边的五条悟沉默了几秒钟之久,才轻笑着:“小悠仁,今天不是愚人节哦~这种玩笑还是留到以后再开吧。”
这次不用虎杖开口,是神宿自己稍微高声了一些,通过话筒与那边的人对话。
“我不会开玩笑。”
“这是我昨晚临时设想并实践成功的方法,我用这个方法复活了伏黑惠的父亲。”
旁边的惠:“啊?”怎么又跟他有关系?
他爸不是欠下巨额赌债,把他卖了然后跑路了吗?怎么这意思,好像是亖了,昨晚出现在涉谷商场被神宿前辈顺手捞回来了呢?
what happen,who can tell him?
那边的五条悟当然知道伏黑惠的父亲是谁。
是他曾经亲手杀死的人。
尽管他觉得这种死人复活的事情很荒诞,但他愿意相信神宿说的是真的。
然而,这回知道神宿是认真的,他反而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
他一直没有回应,小朋友们也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最后只能把希冀的眼神放到神宿前辈脸上。
神宿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开口的却并不是劝。
“选择权都在于你,你怎么想就怎么做,我只是提供一个选项罢了。”
在他说完之后,五条悟也终于开口:“不用,没有必要。”
神宿嗯了一声:“作出选择之后,不会后悔就好。”
嘟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神宿的身影也在一瞬间消失了,留下一群小朋友,被庞大的信息量冲击得头脑空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