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尤金,我已经忍不住了!”罗伊难耐的低语仿佛恶魔的耳语响了起来。
尤金扭头看看自己身后的镜子。
罗伊靠在床头,见状腹肌用力,凑近对方,给犹豫不决的心肝儿一个鼓励的亲亲。
尤金心不在焉的和对方交换了这个吻,但是还是忍不住回身看着镜子。
罗伊误会了,他体贴道,“你想看着它做吗?那我们调整一下位置?”
尤金……不,你相信吗?他其实希望两个人都看不见它,他不死心的建议,“我们能关灯吗?其实关灯也不错啊。大不了我们拉开窗帘!月光下应该也会很美吧?”
毕竟确实还是需要光线参与的。他又没试过,万一黑灯瞎火把自己未来的幸福坐折了,哦豁,那就热闹了。
罗伊包容且宠溺的笑道,“尤金你真是一个懂得罗曼蒂克的小天使。我们一会就试试在月光下的感觉。
现在,让我们不要浪费宝贵的时间了。”说着,他开始动手帮助自己明显害羞起来的爱人。
尤金一声惊叫,“小心!小心!我裤子上有胸针!”
罗伊扯他灯笼裤的手一顿,认出了他的裤子他的胸针。
胸中的爱火再也压制不住,化为滔天盛焰,直接烧了半晚上。
早上尤金醒来,觉得脸旁的触感不对,倦怠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脸颊正贴着对方的胸肌。
尤金磨了磨自己的小白牙,毫不客气的上去啃了一口。
正搂着自己心肝儿睡的香甜的罗伊在梦中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即使是这样毫不留情的一口,他也依然沉睡着没有醒来。
尤金是有理由生气。他也被咬了!他才是受害者!
事实上,昨天闹到最后,他约摸着对方的公粮已经全部上交殆尽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个家伙却仍然不知足。于是尤金就遭了殃了。
那个时候,项链耳环发饰什么的早就不知所踪了,献祭羔羊一般的尤金被他满是牛劲儿的男盆友按在床上,从上到下咬了一遍。
他一身汗有没有!他一身不可描述有没有!某人都不挑食的吗?尤金简直崩溃了,比要骑那啥时还崩溃。
他的屁股!他的脚后跟!
他嫌弃的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看了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一眼,心中冷酷的宣布,再也不会给你亲亲的机会了!
你已经脏了!
早上起床的罗伊当然发现了爱人送给自己的爱的烙印。
他在镜子前好好的欣赏了那围着点点一圈的健康齿痕,好心情的笑了。
洗漱过后,他就出门去寻找自己早已经不知所踪的爱人。
尤金离开时甚至不忘把油画遮盖上。
看着油画下面的小凳子,罗伊内心中温柔似河水流淌。
他示意等在门边的亚当,“镜子留下。不要让人搬走。尤金呢?他去了哪里?”
得到了对方踪迹后,愉快的跟了上去。
亚当看着自家老板愉快的背影,觉得对方可能要不妙。毕竟奥利维耶先生的神色着实不那么美妙。
脸色臭臭的。
尤金丝毫不知道,罗伊起床后第一时间不想着去吃饭,倒是直奔自己而来。
他已经吃过了早餐,正在把玩着这次圣诞节陆陆续续收到的回礼。
他的朋友大部分都非富即贵,私交不那么过得去的商业伙伴更是一个个肥的流油。
所以其实大部分人的圣诞礼物,他早早就已经收到了。除了一些体积和材质不合适的记录在册堆在库房里,小件一些的都堆在了那棵快被礼物堆没了的圣诞树“下”。
不过,总有那么少部分的一些人,他们没有钱,没有渠道能提前把礼物送给尤金。
自然,当尤金收到他们委托工作人员送达的礼物,经过层层转交,送他他面前时,已经是1993年的1月5号了。
尤金摩挲着手里的第二枚军功章。上面珐琅部分简直要被摸出包浆了。
尤金把它小心的举到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勋章背后,那个倔强、寂寞而又孤独的老人。
这么久了,尤金从来没有接到过来自老人的电话。但是他想念尤金吗?尤金觉得手里的军功章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为了老伊万,也为了粗心的自己。
如果自己不主动打电话,他怎么敢轻易来打扰自己?
有的时候,事实就是这样的无奈。
于是,他翻出了电话本,拨通了上面属于老伊万的那个号码。
家里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老伊万拿着刀,怔怔的听着它响了五声,才反应过来那声音是从电话里发出的。
电话费非常贵,有电话的地方也很少。
除了安装时响过一次后,那部电话就形同虚设,再也没有响过。
他其实曾经无数次想过拿起电话,打电话给那个小天使,听听他的声音。
在尤金安排人送圣诞礼物上门的那一天夜晚,这种渴望格外强烈。
但是他之前问过了,电话费很昂贵,跨国电话费更是昂贵到不可想象。
他已经给那个孩子添了许多麻烦,因为一个老头子可笑的想念,就要花费这么大一笔钱打电话?
他都要嘲笑自己的矫情了。
他本来以为这个电话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使用的那一天了。
谁会舍得给一个孤老头子打电话呢?给他打除了浪费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想到,在今天,电话响了起来!
他反应过来后,连忙放下了切土豆的刀,急急的走到电话机前,苏克兰此时天已经黑了,他之前正在为自己准备晚餐。
伸向话筒的手却是一顿,那上面沾满了油花。
托尤金的福,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会隔一天上门一次,每次都会为他或多或少带来一些好东西。
国家现在远远没到富裕的程度,连基本的食品供应也是捉襟见肘,即使他们的总统先生拼尽全力,可总是需要一个过程不是吗。而托基金会的照拂,他一个本该死在去年冬天的老家伙竟然还能吃上肉了,这不能不让人感念人生际遇的奇妙。
嘿,倒霉了一辈子,临到要死了,竟然碰到了这辈子最慈悲的孩子。
想到这通电话极有可能是尤金打来的,他急得不行,一咬牙,把手缩进袖子里,隔着衣袖,别扭的拿起了听筒。
“嗨!老伊万,好久不见!猜猜我是谁?”尤金快乐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略略失真的声音带着不容错辨的特点,动听的仿佛天使布下的福音。
听的老伊万脸上一瞬间就有了光彩。他的脸上不可抑制的爬上了笑容,让他常年冷漠刻板的脸笑成了一朵皱皱的花。
“我猜你是尤金,对吗?”质朴而缺乏幽默的老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皮一下的尤金,他紧张的像是面试一样,忐忑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内心却在打鼓,这样回答会是年轻人喜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