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小组的项目是国家非常重视的,这项技术的成熟,代表了我国在再生神经元领域的突破。西方国家在此项技术上,并没有多少作为,如果我们率先一步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也是一项非常喜人的成绩。
项目进行不下去,肯定要找问题。
负责人把锅甩给了姜颜,认为一开始的研究方向是对的,但是数据本有问题。苏新楠再次实名举报,认为姜颜存在重大的思想觉悟问题。
“她是不满领导把她调走,不想把项目拱手让人,所以才在数据本上做了手脚。我建议对姜颜同志展开调查,暂停她一切职位。”
这件事情最终还是闹大了,这不仅是姜颜和苏新楠的交锋,更是司家和苏新楠背后势力的交锋。
负责调查的同志再次来到设计院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姜颜,而是去找了姜颜的直属领导徐天来。
徐老是什么人,能惯着这些人才怪了。
“证据呢?你们没有证据,胡乱下定义,还想停我学生的职,你们有这个资格吗?”
徐老不慌不忙,“我们的项目正进行到关键时期,因为你们的一己之私,影响了整个项目的进程,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徐老,这件事情的性质已经变了,我们必须暂停姜颜同志的一切职务,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狗屁通知。”徐老十分不客气地摔了自己的工作日记本,花白的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你们拿出证据来,我位移睚然配合,没有证据,你们就是栽赃。这里是设计院,不是研究院,他们自己技术水平不过关,还要怪到我徒弟头上,干什么?搞过去红口白牙陷害那一套是不是?我看谁敢!”
老爷子确实霸气,以他如今在学术界的地位,还真没有人敢和老爷子硬刚。
没有证据,就没有办法让姜颜停职,这是某些人不愿意看到的。
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宁愿牺牲科学事业,心中毫无大局观,这一点让徐老很生气。
姜颜也很生气,苏新楠的手段不算多高明,但是管用啊。现在设计院上上下下关于她的流言不少,都在猜测研究小组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她做的。
是不是她做的又有什么关系呢!苏新楠的最终目的是搞臭她,最终影响司家的地位。
不过,姜颜不是软柿子,她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你要犯我,就得做出一无所有的准备。
当调研小组再次找到她的时候,姜颜也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我可以接受调查,也可以配合你们的工作,但是,我有条件的。必需召开监察举证会,面向全社会公布结果,如果是我的问题,我可以接受任何审判结果,如果是有人故意搞栽赃陷害,那么,我要求追查负责人,举证人的刑事责任,还我清白。”
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甚至正中对方下怀,所以苏新楠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夜沉如水,时间已经来到了午夜,这个时间,许多人已经进入了梦乡,酣睡正甜。
一个小小的院落里,灯火如豆,并不引人注目。
“这件事办妥了,对司家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如果办不妥……”男人的声音冰冷且没有温度,他的情绪没有起伏,可是却让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是是,您放心,都安排好了。苏家那个女儿办事还算利索,已经交代清楚了。”
男人的眉毛微微蹙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对面的人小心翼翼地观察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怎么突然惹他不悦。
“苏家那个女儿,并不是什么聪明人,你看人的眼光,有待提高。”
男人心中一凛,当下道:“年轻人,做事不够周全也是有的,但是您放心,这次绝对万无一失,还请您再给她一次机会。”
男人嘴角微微扬起,“但愿如此。”
他甚至懒得窥探他们之间的关系,过程不重要,用什么样的人也不重要,他要的是结果……
姜颜再次回到研究院时的心情,还挺复杂的。
原以为自己要在这里待上一辈子,可是没想到啊,被人踢出去了。
还好,她又不止这一个专业,能干的事情多了,她在设计院也能过得很好,很开心。
就这样各干各的,不好吗?非要弄个阴谋论,然后整个你死我活。
当然了,数据本确实是假的,拿着这个本子,他们研究不出来也是正常的。但是她一向都是用假的代替真的,防的是行走的五十万,如果对方对她客气一点,她或许会考虑把真的数据本交出来,可惜啊……
这种阴差阳错,完全是人品问题,与她无关啊。
不仅姜颜来了,连黄秋莹也来了。
她也是当事人之一,所以调查组的人把她叫过来,也是想让黄秋莹参与进来,提供一些佐证。
到了会议室,姜颜一眼就看到了苏新楠,她穿着白大褂,头发扎在脑后,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十分专业。
研究小组的其他人也在,大半年的时间不见,姜颜几乎不认识这些人了。
一个个消瘦的厉害,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看起来很萎顿,很颓废。
不用说,肯定是被姓苏的折磨够呛,心理压力巨大。
几个人看到姜颜来了,都情不自禁的起身相迎。
“组长……”
“姜姐。”
赵明明眼角都红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物是人非,她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以前和姜颜一起共事的日子,真的很开心。
姜颜作为项目的带头人,付出了很多,替他们承担了很多。很多事情,明明应该分发到个人头上,但是姜颜都自己做了。
反观苏新楠,恨不得把所有的活都甩出来让别人干,她在后面捡现成的功劳。
“哎哟,不愧是姜组长啊,拉拢人心真有一套,你看你原来的这些部下,可还都惦记你呢!”
苏新楠的嘲讽,如同冲锋号一般,率先吹响了进攻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