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光明眼睛瞪得老大,他伸手抿了一下嘴边的饭渣子,声音压得极低,“你可别胡说?”这要是让他媳妇听到了,那还得了。
司律总算知道自己这副德性像谁了,司家男人见到自儿个老婆腿都软,瞧瞧他爸这副惧内的样子,哪里像是一位首长?
“我就是不想让我妈知道,才特意等你的,要不然我早休息了。”
“你这消息准确吗?”
“怎么不准确,上次她在家里闹这么一出的时候,我就怀疑了。正常人,在咱们大院做事,哪个不得权衡利弊?那个曲向红,有点太肆意妄为了。”
司律一脸嫌弃地道:“我让人跟着她,发现她想方设法往大院挤,就觉得这院里肯定有什么她势在必得的东西,找人一查,可不就是冲着您来的。”
司光明老脸一黑,感觉像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真是胡闹,他有妻有子,过两年都是当爷爷的人了,那个曲医生才三十出头,惦记他这个老男人做什么。
“我现在都怀疑,前几年你和我妈因为爷爷身体的事情吵架,都是因为她在暗中推波助澜。”
司光明一想,还真是,那两年老爷子的病来势汹汹,有好几次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医院的治疗手段几乎都用上了,但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
当时曲向红作为老爷子的健康医生,以专业的角度给出了建议,觉得是老爷子在生活上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所有病情才会越来越严重。
那段时间他烦透了,工作压力也大,老爷子生活上的事,他不闻不问全都抛给了宁雨,理所当然的觉得是宁雨因为工作的问题对老爷子有了疏忽。
以司光明的阅历和性格,按道理来说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但那段时间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像吃错药了似的……
药?
“太过分了。”因为激动,司光明的声音有点高,反应过来以后,他连忙压低声音,“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不用管了,只要你和颜颜过好日子就行了。”
司律是完全不担心的,以他爸的实力,别说曲向红了,十个曲向红也不可能达成目的。只要知道她的目的,有所防备,姓曲的就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但是司律还是嘱咐他一句,“爸,你可别手下留情啊,万一弄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到时候别怪我妈和你翻脸。”
“你放心,绝对不可能。”
司光明心烦得厉害,却听司律又道:“你最好还是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这个曲向红可不是轻易打退堂鼓的人,别到时候刺激她犯了病,再闹到我妈面前去,伤害小真。”
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有时候女人发起疯来,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像曲向红这样,只因当年司光明的一句辛苦了,就能把自己耽误到现在不嫁人,还妄想嫁给司光明的人,能是什么正常人?
要知道当年司光明只不过是下连队慰问了一下,而曲向红当时正是好连队的医生。
司光明那句辛苦了,可不是专门和她一个人说的,可曲向红呢,偏偏就像着了魔一样,把司光明视为了自己的私有物。不但想方设法回了京城,还进了大院,目的就是想靠近司光明,早点取代宁雨,成为司家的女主人。
司光明有些头疼啊,他这个人就没生过花花肠子,他见曲向红的次数都是有限的,谁能往这上面想啊,现在好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真够让人头疼的。
他总不能让人把曲向红毙了吧?那也太草菅人命了。
而且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就算是曲向红真的给他吃了什么药,现在也查不到了。
司光明决定从万家人下手,直接找万家人,把曲向红开了,那她的医术在大院就会被质疑,想来让就再也没有人敢用她了吧?
这哪儿是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啊,说白了,就是司家人太正派了,根本不愿意用什么龌龊的手段。但是曲向红做得太过分了,司光明立刻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方案。
干脆把人调走吧,调得远远的,条件艰苦一些,眼不见心不烦。
就这么办吧!
司光明有了决定,这个觉也能睡踏实了。
第二天一大早,司律和姜颜要赶火车,司光明让司机把他们送到火车站,然后自己去了部里,他先查了地图,然后找了一个极其偏远的兵团,一纸调令,就把曲向红给调走了。
司光明甚至没有亲自过问这件事,只是让参谋给曲向红的直属领导打了一个电话,这件事情就办成了。
曲向红原本今天还要去万家给万老爷子做检查,拿到调令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她甚至一度觉得这一切都是幻觉,司光明怎么能这么对她。
她做什么了?他就这般赶尽杀绝,一点情面都不讲?
她当场歇斯底里的撕了调令,眼珠子通红,“我不去,我不去。”可能是精神不太好,曲向红情绪十分激动,顺手从消毒盘里拿出一把手术刀,冲着屋里无辜的同事就比划了起来。
看着挺瘦弱的一个人,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大力怪,一刀就把旁边的同事给扎了,还好没伤及要害。
很快曲向红就被赶来帮忙的同事们制服了。
她伤人在先,很快就被关了起来,按照规定搜查曲向红的随身物品时,发现了精神类药物。
曲向红本身有妄想症和躁狂症,她这个病是不能做医生的,更别提到大院做医生了。
原本只是想把她调走,没想到,一封调令,意然揭露了曲向红有病的事,她的上级直接顺藤摸瓜,把当年给她做假体检报告的医生也揪了出来。
司光明没有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即便曲向红伤人不用判刑,只怕她后半辈子也要在精神病医院度过了。
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隐患。
此时的司律和姜颜,已经顺利抵达了天宁, 两口子回到大院的时候,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宋营长都回来了,司团长怎么没回来?
宋哲又不能说实话,只能说他们回了京城,可是没想到,又有风言风语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