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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高飞在第二天傍晚,拿着一把小刀和手电筒,走了两公里,回到地下室。

他把手电筒架在一堆海盐袋上,照着那些没打开的海盐袋。

高飞用小刀划开了几袋海盐,从海盐里掏出了几块黑油纸封好的正方形物品,每袋都有两块。

陈高飞想了一下,干脆将20袋海盐全部划开,将里面的“货”拿了出来。正好40块,说明这批海盐,每袋塞了2块。

高飞并不懂这些黑货市场价是多少。他想了一下,觉得事不宜迟。

他将这些黑货塞到海盐堆里,锁好地下室和院子的门,走回学校。

他在学校门口打了一辆嘟嘟车,按照船老大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嘟嘟车开了半个小时,终于在一片贫民简易房区停了下来。这里离正在建设的新柔长堤不远,到处是开挖的淤泥和丢弃的建筑垃圾。

新柔长堤是连接新加坡岛和柔佛州的新建大桥,未来将起着重要枢纽的作用。

高飞拿着船老大给的地址,顺着破烂而狭窄的鹅卵石铺成的路面找了进去。

这时天色已经全面黑了下来,路灯昏暗,鹅卵石路面潮湿油腻,而路边阴沟里散发的恶臭令人窒息。

船老大叫黄阿福。陈高飞问了一下路人,好像人人都认识他。

路人指了一下半山坡上的一栋砖房。

相对这些棚户房,这栋砖房算是比较豪华的。

陈高飞走上半山坡,敲了一下砖房的门。

里面传来一阵狗叫。

过了一会,门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女子探出头来,用闽南话说了几句,陈高飞没听懂,那女子又赶紧换成普通话问道:“你找谁?”

“哦!”陈高飞微笑着,“我找黄老板!”

女子看了看他,问道:“你叫什么?”

“帕科.罗!”

女子关上门,回去报告去了。

过了一会,门打开了,船老大黄阿福迎了出来,非常高兴,拥抱了高飞一下。

回到屋里,两人寒暄了一下,陈高飞夸了一下船老大的房子是这里最好的,船老大很开心。

年轻女子给两人上了茶,退了出去。

“这是你女儿吗?很贤惠啊!”陈高飞接着夸。

“哇哈哈!”船老大高兴地笑道:“这是我小老婆!第三个!”

“呃......”陈高飞一下尴尬。

“这次来,我一是拜访下,二是有个事想和你商量......”

“你说吧!”船老大露出狡黠的目光,看了看他。

“这样的,老板不是被......”陈高飞在脖子上抹了一下,“但是他还剩点货,不多,有个40包,就是你拉过来的......”

陈高飞看了一眼黄阿福。

“哦?”黄阿福有点意外。

“我来你这的意思是,有没有办法把这些货处理掉,放在手上有些棘手啊!”

“明白了!”黄阿福喝了一口茶,盯着陈高飞看,看得陈高飞有点不自在。

“我帮你问问!如果能成,我要三成,可以吗?”

陈高飞一听,有戏,说道:“当然可以!”

“三天后,我们在上次喝酒的小酒馆见面,我告诉你情况。”船老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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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两人按约定在小酒馆见了面。

果然船老大就是老大,居然联系好了买家。

“这事很简单啊!”船老大黄阿福喝酒后,满面红光。

“我找到原来给你们老板发货的卖家,他愿意8折回收!很简单!”阿福拍拍胸膛。

“发货人信得过吗?”陈高飞问道。

“帕科.罗先生,我们都是很讲信誉的!”阿福说道。

陈高飞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是想到必须帮助校长,他咬牙点了点头。

“那明晚12点海边老地方见!”阿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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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高飞请了一天假。

先到地下室将货重新塞回到海盐袋子里,用海盐覆盖好。包括当时老板额外丢给他的那块。

然后他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将20袋海盐袋子重新缝好。

下午他去租了一辆小卡车。又顺便买了两把锋利的小匕首。

吃完晚饭,高飞开着破烂的小卡车在海边无人行驶的破路上兜了一下风,心里顿时觉得无比的惬意。

天黑以后,他将小卡车开进院子,开始一袋一袋的扛海盐。

装完后,累的他满身大汗,肋骨又开始剧痛。

于是坐在车上,小憩一下。

当他醒过来,以为过了时间,吓得赶紧看了一下手表,还好,时间指向11点,正合适。

他开着车,晃晃悠悠的开到柔佛海峡那个接头的海边,离着那个沙滩大概还有500米就停了下来。

陈高飞把匕首一只装在腰间,一只插在袜子筒里。

他走了过去,离着接头点还有200米的地方,趴在土路的另一边路基下,观察着海面。

离着12点大概还有15分钟的时候,可以看见略微有点月光的海面上一艘小船开了过来,发动机声音并不大,和海浪声混在一起,不太突兀。

小船黑乎乎的,没有一丝灯光,开到海边,隐约看见有人抛下了锚,又放下一块板子,然后就没声没光的等着了。

陈高飞又趴着看了一会海面,没发现什么异常,赶紧弯着腰,顺着路基跑回车上。

他启动了小卡车,没开灯,借着月光,开到了接头点。

船上听见汽车的声音,有人走出船舱,晃了三下柴油灯。陈高飞开了三下汽车大灯。

然后从船上走下几个人,走到沙滩上等待着。

陈高飞将车开到沙滩接近海水的地方,停了下来,熄了火。

他走下来,看见黄阿福已经在指挥着人搬盐袋子了。

陈高飞和阿福握了一下手。

一会20袋海盐就装上了船,陈高飞让阿福等一下,他将车开上沙滩后面的路基,免得涨潮使车陷入沙里。

陈高飞上了船,船收好板子,起锚,开向了柔佛州。

20多分钟后,船靠在了北岸,这边有个简易的码头,好几盏闪烁不定的电灯,照耀着码头。

一辆小卡车倒车倒到木板搭成码头边,船里几个工人立刻将20袋海盐装上了车。

陈高飞和黄阿福挤进了驾驶舱,令司机很有些不满。

小卡车顺着海边在路上开了20分钟,开到一处都是用树桩搭建的房子,停在门口。

陈高飞在危险的地方,心灵感应总是特别敏感。

他能感到黄阿福心里有些紧张,但是表面看却还算淡定。

门口站着一个守卫,看见两人下了车,对他们招了招手,两人走到门口,守卫将门打开,一股酒味伴着槟榔的味道直冲出来。

守卫将两人领进屋里。

陈高飞在幸福岛加强过的心灵感应能感受到屋里人的敌意。

“来了?”里面的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