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经阁内。
润玉在天帝面前进言。
“启禀父帝,鸟族不可一日无主,还望陛下能尽快做出决断,以安抚鸟族众仙。”
太微微微颔首,露出赞许的目光。
“润玉,你所言极是。”
“鸟族之事,确实不能再拖了。不过,这鸟族族长的人选,还需从长计议。”
润玉低垂着眼眸,恭敬地回答道。
“父帝,儿臣以为,鸟族族长之位,当以能力和威望为重,方能服众。儿臣不才,愿为父帝分忧。”
太微若有所思地看着润玉。
“你倒是有心了。不过,这鸟族族长的人选,关系重大,不可轻易决定。你且说说,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润玉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继续说道。
“父帝,隐雀长老在鸟族德高望重,且对天界忠心耿耿,若能由他出任鸟族族长,定能稳定鸟族局势。”
太微端神色凝重。
“隐雀与魔族私交之事,虽有疑点,但也不可轻易放过。你如此力挺隐雀,就不怕朕怪罪你吗?”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润玉,试图从这个大儿子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你如此信任隐雀,莫非你与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润玉面不改色,毫不畏惧地迎上太微的目光,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儿臣对陛下一片忠心,绝无二心。”
“隐雀长老为人正直,此次之事是魔族的离间之计。毕竟鸟族善战,天界若与之打起来,虽必赢,但实力会大损。”
他再次躬身行礼:“还请父帝勿要上当。”
之后,他做出来的证据递给太微 ,以进一步的证明自己的说词。
太微看过那些“证据”后,开口道。
“也罢,既然你如此担保,朕就暂且相信你一回。传朕旨意,任命隐雀为鸟族族长,统领鸟族上下。”
润玉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再次行礼谢恩:“父帝圣明!”
并保证道:“儿臣定当尽心尽力辅佐隐雀长老,让鸟族重新恢复往日的繁荣。”
太微目光深邃,语气温和了许多:“你能为朕分忧,朕很欣慰。”
润玉想进一步拉近和这位父帝的关系,于是看向旁边的书架,提起了年幼时太微教导他念书的事情。
“当年父帝教导我读书写字,教我为人处世的道理,我至今铭记在心。”
太微对那段时光也表现出怀念,他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仿佛沉浸在回忆之中。
“是啊,那段时光虽已远去,但朕依然记忆犹新。那时你还年幼,求知若渴,荼姚又不肯为你请夫子,朕便教导你读书识字,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有学问的人。”
润玉声音变得柔和起来。
“多谢父帝当年的教导,若非陛下,儿臣也不会有今日的学识。儿臣定当铭记父帝的教诲,为天界鞠躬尽瘁。”
太微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有此心,朕甚感欣慰。”沉默片刻,似是想起什么“你母族之事,朕一直深感愧疚。”
润玉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平静。
“母族之事,皆由天命,儿臣不敢有丝毫怨言。父帝日理万机,还请保重龙体。”
“你能这么想,甚好。”太微抬手示意润玉坐下:“你乃朕之长子,日后这天界的重担,终究还是要落在你的肩上。”
润玉依言坐下,眼神坚定地看着太微:“儿臣明白,儿臣定当努力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为父帝分忧。”
“嗯,你也不必过于心急,凡事需循序渐进。”太微靠向椅背,微微叹气:“这天界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你需小心应对。”
润玉道:“儿臣明白,儿臣会小心谨慎,不会让父帝失望的。”
太微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能有此觉悟,朕便放心了。”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晚:“时间不早了,你且回去休息吧。”
“儿臣告退。”
润玉走后,不经意间来到了嘉兰殿的门口,想着来都来了,就说两句话吧。
却知被侍女告知。
春蚕面无表情道:“我家上神在闭关修炼。夜神殿下有什么要事吗?”
润玉眼神流露出些许失落,微微点头对侍女说道:“无妨,我只是顺路来看看,待上神出关,烦请告知她,我曾来过。”
春蚕点了点头:“没问题。”
润玉行至门口又折返回来。
“哦,对了,我前些日子得了几株罕见的花草,甚是喜欢,听闻上神也喜爱花草,便送与她吧。”
他将花草交给侍女。
春蚕看着手中的花草,很是疑惑,她怎么不知道自家上神喜欢花草?
润玉回到璇玑宫后,独自坐在落星潭边,望着漫天星辰,思绪万千:“不知她对我,究竟是何心意……”
就在润玉沉浸在思绪中时,魇兽从暗处跑了出来,趴在润玉身边,轻声呜咽着,仿佛在安慰他。
他伸手抚摸着魇兽的头:“魇兽,你说她会喜欢我送的花草吗?你能否进入她的梦境,看看她心中所想?”
魇兽抬起头,用它的大眼睛看着润玉,然后点了点头,接着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空中。
润玉看着魇兽消失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你能给我带来好消息。”
一个时辰后,魇兽回来了,冲着润玉摇了摇头。
“没有梦境?”润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陷入沉思:“难道是她修为高深,魇兽无法进入她的梦境?还是……她的内心一片纯净,没有任何杂念?”
魇兽在一旁低声叫了几声,似乎在试图解释什么,但润玉却没有心思去理会它。他站起身来,在原地来回踱步。
“罢了,”润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还是等她闭关结束后,亲自去问她吧。”
魇兽又叫了两声,继续摇了摇头。
润玉猜测道:“你是说她没有闭关?”
魇兽点了点头。
“莫非她有意躲着我?”润玉抬手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疲惫:“可我从未做过什么让她不快之事,这究竟是为何?”
魇兽继续摇头,发出几声无奈的叫声。
润玉沉默了片刻,突然想到之前在翼渺洲清抚上神说,愿意前往鼠族领地,拉拢鼠族。
“莫非……”
润玉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她是为了完成与我之间的约定,才会如此行事?魇兽,你觉得呢?”
魇兽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润玉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若真是如此,那我便放心了。只是,嘉兰殿的仙娥,为什么会说她在闭关修炼呢?”
或许,清抚上神是不想让其他人知晓此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隐雀当上鸟族族长后,对润玉感激涕零,事事都听从润玉的安排,鸟族也逐渐成为了润玉的势力范围。
太湖湖水清澈,波光粼粼,周围山峦环绕,景色宜人。
润玉看着这片曾经熟悉如今却有些陌生的水域,心中思绪万千。
“母神,您的仇我一定会报,当年参与灭族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他拿出荼姚的骨灰,洒在了湖里。
湖水轻轻拍打着岸边,仿佛在诉说着当年的故事。润玉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拂面,心中的思念愈发浓烈。
一千年,按照苏殊所言。
他的母亲簌离,一千年后,才能复活。
润玉最后看了一眼太湖,他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太湖物产丰饶,将其献给天界,既能彰显鸟族的诚意,又能让天帝对他另眼相看。
他让隐雀将太湖献给天界。
一阵微风吹过,湖边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润玉的决定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