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驰电掣,花了快三个小时,镇上的码头才遥遥在望。
令冯晔没想到的是,在快靠近码头时,竟然看到有两个人在码头上钓鱼。
这定睛一看,居然还是老熟人。
赫然是方逸和王腾两个。
正好,他还能少跑一段路,不用去派出所了。
他当即就开着船径直靠了过去。
看着一艘陌生的船对着他们开了过来,方逸和王腾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这码头上空着的位置多的是,却偏偏要来他们钓鱼的地方停靠,这让他们很是愤怒。
虽然他们没有穿警服和联防队服,但也不是这么欺负人的。
“阿逸,等这船靠过来,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要不然还以为我们好欺负呢。”
王腾怒气冲冲,而又无奈地把鱼竿收了起来。
有这么一艘大船过来,鱼肯定要被吓跑,还钓个毛线。
“肯定的,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就拉回去铐一天。”
方逸也收起了自己的鱼竿,眼睛都快要冒出火来。
冯晔自然不知道这一些,他正不慌不忙地驾驶着船只靠岸。
等他刚把船稳稳停好,还没来得及关闭引擎,就看见方逸和王腾气势汹汹地跳了上来。
他当即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意识到是怎么回事,肯定是自己打扰了他们的钓鱼时光。
迅速地把引擎关了,走出驾驶室,冯晔面带微笑就迎了上去。
“哟,看你们俩这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咋的,是来找我的麻烦吗?”
“卧槽,阿晔,怎么是你?”
方逸瞪大了眼睛,显得很是意外。
王腾也不例外,都没想到是船上的竟然是冯晔。
他挠了挠头,尴尬地道:“原来是你啊,我们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打扰我们钓鱼呢。”
冯晔哈哈大笑道:“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你这是发大财了,换了一条大船?”
方逸打量着这艘船,好奇地问道。
“没有啊,我的船阿灿在开。”
冯晔往后一指,“喏,还在后面呢。”
这时,两人才注意到,在几百米开外,有一艘他们熟悉的船正缓缓驶来。
“那这船是怎么回事?借的?”
方逸拍了拍船身,好奇地问道。
“你们没注意到船头的标记吗?还是说真不认识这艘船是哪里的?”
王腾回忆了一下:“好像船头的标记是红色的?”
冯晔点了点头:“对,血红色的。”
“这有什么说法吗?”
方逸更加好奇了。
王腾想了想,道:“我好像记得用红色做标记的船,只有长尾岛的船吧。”
“长尾岛?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充满罪恶的地方,归隔壁延山县管。”
王腾蹙起了眉头,又对冯晔说,“这船怎么回事?不会真是长尾岛的船吧?”
“还真就是长尾岛的船。”
“那怎么在你手里?你不会是跟那些家伙混在一起了吧?”
“草,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那些海盗混在一起。”
冯晔剜了王腾一眼,继续道,“这事啊说来话长了,还得从几天前说起……”
他长话短说,简要地说了一下这艘船的来历,还有那伙人在岛上挖宝的事情。
听完他的讲述,方逸惊讶地道:“卧槽,这艘船是你抢来的。”
“怎么说话呢,这能叫抢吗?”
冯晔翻了个白眼,“我们这是为民除害,维护正义好不好?”
方逸一脸戏谑地笑道:“得了吧,也就是船上有人,你们没办法了。要是船上没人,你就要偷偷地据为己有了是吧?”
“切,说的真难听。要是没人,我这不就是捡的吗?捡的,懂吗?捡了条荒岛无人船。”
跟他们两个相处了几次,也算是朋友了,冯晔也不怕他们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
再说了,相比于接下来的大案子所能带给派出所的利益,他和阿灿的行为虽然出发点不那么光明正大,但瑕不掩瑜。
“你还真能强词夺理。”
方逸忍不住摇了摇头。
王腾也附和着道:“真是服了你这张嘴了,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过奖,过奖。”
“你还得意起来了,真应该把你抓起来,关你几天。”
“你够狠,都说过河拆桥,你们这河都还没过呢,就要拆桥了?”
冯晔故作委屈地伸出手,“好吧,把我铐起来吧。”
“得了吧你,还真装起来。”
方逸拍开冯晔伸过来的手,继续道,“不过说真的,以后别干这种事情了,犯法的。”
“你当我傻啊,一般人的船我当然不会了,那可是渔民的生计。我就是看准了是长尾岛的船,才敢下手的。”
“一直听你们提长尾岛长尾岛,那里的人真的就那么可恶吗?”
“这么说吧,只要是出海的,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无辜的,都是罪行累累。”
王腾也道:“我也听说了,据说他们在海上只要碰到别的船,都会追上去抢掠,搬走能搬走的所有一切。我们镇上也有不少人深受其害。”
方逸皱起了眉头:“怎么就没人管?”
“管,怎么管?抢劫都是发生在海上的,没有证据和证人,单凭受害人的陈述,怎么定罪?”
王腾叹了口气,继续说:“而且也没几个受害人会来所里报案。
“亲朋好友多的,人家自己就纠集人打上长尾岛去了;
“而叫不到人的,就只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
“毕竟,海上讨生活的人,谁没个三灾六难的。
“前段时间,白石岛的卢家村不就有受害人拉了一大帮人,想要打上门去。
“我们得到了消息,赶紧去阻止了,要不然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端。”
方逸疑惑地挠了挠头:“有这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那时刚好休假了,不在所里。”
冯晔问道:“这事我也听说了,你们最后抓到人了没有?”
“没有。”
王腾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和证人,对方打死又不认,能怎么办,只能是不了了之。”
冯晔一听,暗道一声果然如此,跟他当初猜的一样。
方逸则很是愤愤不平地道:“草,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