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晔转身追上还没走多远的叶青灵他们。
把事情一说,叶青灵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
等他再回来时,阿灿已经在旭日号上了,而且在发动柴油机。
冯晔解开缆绳,跳上了船,用竹篙把船撑离了码头。
见有人带头,一些本来不敢,但胆子比较大的人也开着船跟了出去。
鲸鲨搁浅的位置距离码头不算很远。
不过一会儿功夫,旭日号就开到了近前。
冯晔一直站在船头,手上的竹篙也没放下,就用竹篙在鲸鲨露出水面的背上捅了几下。
却见鲸鲨一点反应都没有,被捅的地方也只是微微凹陷,竹篙一收走就又恢复了。
跟出来的船虽然不敢太过于靠近,但都用手电筒给他照着。
因此,光线比较好,能看得比较清楚。
“没反应?”
冯晔皱了下眉头,又用竹篙捅了几下,却是依旧没见到任何反应。
正当他以为这鲸鲨死了的时候,听到其他船上有人惊呼:“动了动力!”
他忙问道:“是真的动了吗?”
“动了吗?我没看到。”
“我也没看到。”
“我看到了,我看到它的胸鳍动了一下。”
“我也看到了,胸鳍确实动了!”
“是吗?那我再试试。”
冯晔半信半疑地稍微用了点力,这会不是用捅,而是用敲。
几支手电筒分别照在了两边的胸鳍的位置上,也都目不转睛地盯着。
这一下,大家看清楚了,确实看到胸鳍轻轻地拍了一下。
“活的,还活着……”
“还没死……”
“我就说嘛,这里的水也挺深的,哪有这么死?”
“马后炮,没看到它动,谁能知道它是死是活?”
“我估计它是涨潮的时候游进来的,退潮的时候没有及时游出去,就搁浅在这里了。”
“幸好是晚上,要是白天的话,那么大的太阳,早就脱水死掉了。”
“白天的话也不至于过了这么久才发现……”
冯晔没去理会其他人的话。
就他的感觉,这条鲸鲨的活力不是很好,应该被困的时间不短。
他又用竹篙拍打了几下,而且加大了力道。
或许是感受到了疼痛,这次鲸鲨不只是动了胸鳍,连尾鳍都横扫了半圈,激起大片的水花。
太过突然,冯晔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更不要说没有防着这一点,被溅起的水花从头淋到脚,成了落汤鸡。
就连旭日号都因为鲸鲨这么一扫产生的波浪而摇摆,并且往后移了一些距离。
他也因此没有站稳,一屁股跌坐在了船头甲板上。
倒是其他船离得远了些,受到的波及比没这么大。
最起码这些船上的人没有被浇个透心凉。
但也摇摆着退后了一些,只是幅度相对小一些。
不过也有一些没有站稳的人,或是摔倒在甲板上,或是抓住了一些东西才站稳。
更有一个倒霉的家伙 ,一头栽进了大海里,引得一伙人大呼小叫,不满的责问。
“阿晔,你干嘛呢?用这么大力干什么?”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怕用的力道轻了它没反应,就多用了点力。但没想到它的反应这么大,抱歉啊。”
冯晔将竹篙放下 ,抹了一下被溅得满脸的海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我去,还这么有劲,哪里像是半死不活。”
“只是搁浅了而已,等涨潮了估计自己就游会海里了。”
“这么大的鱼,要是能抓去卖了多好,哪怕便宜一点也能卖老多钱了。”
“这么大个怎么抓?它尾巴一甩就这么大动静,要真把它惹得发狂,我们加在一起都不够它塞牙缝。”
“就是,鲸鲨鲸鲨,人家可是鲨鱼。”
其他人一听,想想也是,觉得很有道理。
一时温顺,不代表永远都温顺;
一时不发狂,不代表一直不发狂;
没听说过它吃人,不代表就真的不吃人。
毕竟鲸鲨也是鲨鱼嘛!
这是这些人心中所想的。
冯晔却是知道,他们想错了。
鲸鲨确实是鲨鱼没错,但它是真的不吃人。
不过,被激怒了,倒是有攻击人和船的可能。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更何况是体型这么大的鲸鲨。
不过这些没必要跟他们讲,讲了他们也未必相信。
还是让他们保持着对鲸鲨敬畏吧。
“行了,大家还是先回去吧,岸上的人好像在叫我们。可能也是看到了鲸鲨甩的那一下尾巴,在担心我们。”
阿灿听冯晔这么一说,赶紧跑进驾驶室把船调了个头,往码头开了过去。
其他船也赶紧跟着一起往回开。
他们一上岸,就被岸上的人追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鲸鲨突然之间就发怒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解释了一下,也说了那条鲸鲨正是下午跟回来的那条大家伙。
“啊,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一直搁浅在这里不管了吧?”
“把它给抓了,这么大的鱼,够稀罕了吧,肯定能卖不少钱。”
“抓?怎么抓?这么大个头,你敢去抓啊?”
“不是有阿晔和阿灿吗?他们胆子大,肯定敢。”
听这人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纷纷看向了冯晔和阿灿,期待着他们的回答。
冯晔很是无奈,这些人的眼里只有利益。
不过也能理解。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们每个人都是金钱的奴隶,每天都在为碎银几两而奔波。
而且鲸鲨现在还不是保护动物,确实是可以买卖。
但这些人就不想想危险性有多高。
若是惹得鲸鲨发起怒来,很有可能是船毁人亡的结局。
况且,他的潜意识里也不愿意抓这些性情温和的大家伙。
毕竟长这么大不容易,抓一条就少一条。
而且还有过同行的交情,虽然这家伙有点不太地道。
因此,他摆了摆手道:“我可不敢打这大家伙的主意,它一尾巴都能把船砸烂,太危险了。”
阿灿也附和着道:“对,别想着怂恿我们。要去你们自己去,我们可没这个胆子。”
提议的那人脸上顿时浮现一丝尴尬的神色。
其他人也是有些失望。
“啊,连你们都不敢,那怎么办?”
“它的体型那么大,确实很危险,要不然先把它弄死吧?”
“怎么弄?你拿刀上去杀吗?”
“你傻啊,不会用枪吗?村里不是还有不少铳吗?”
“我看够呛,这么大个头,肯定皮糙肉厚,铳的威力有限,未必能打死它。”
“我看还是别打它的主意了,就让它在这里。等涨潮了,或许它自己就游走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涨潮了,它还是被搁浅在这里,就告诉村委,让村委去决定怎么办?”
大家闻言,纷纷表示赞同。
“对,我们就别管了。它能游走算它走运,游不走就交给村委去头疼。”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该干嘛干嘛去。当然,你如果愿意等,也可以在这里慢慢等到天亮。”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在这里喂蚊子。”
“大家该出海的出海,等傍晚回来就知道是怎么个处理结果了。”
“对,出海出海,总不能因为一条鱼耽误了出海挣钱……”
“也说不定等我们回来都还在这里搁浅着呢……”
大家三三两两的一边说着一边往自家的船走去。
当然,也有一些人想看个结果,想要留下来。
但想到这会儿才凌晨,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还有的等。
总不能不出海,回家睡个回笼觉再出来看吧?
耽误一天,那不得少挣好多钱?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纵有不舍,但还是上了船,驾船出海而去。
毕竟挣钱才是头等大事,必须得向生活低头。
至于结果,不着急,等傍晚回来就知道了。
不过一会儿功夫,停在码头的渔船就少了好几条。
而海面上多了几盏漂浮着,越来越远的灯火。
有人出海离开,也有人刚刚才来到码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冯晔和阿灿呆了一会儿,跟后来的人聊了几句,就勾肩搭背地准备回去睡觉。
“阿晔,你们怎么往回走,不出海了吗?有人疑惑地问道。
“天亮后我得去老丈人家送节,今天就不出去了,刚好趁机休息休息。”
“也对,中秋马上就到了,是该去送节,而且你老丈人家还离得远。哪像我,走两步就到了,想休息一下还得找别的借口。”
“想休就休嘛,还要找个屁的借口。”
“那不成啊,家里的母老虎惹不起啊!”
“原来是得了妻管严,这病可不好治啊!”
“啥气管炎,我没这病。”
冯晔嘴角抽了抽,又秃噜嘴了。
不过,这个词现在应该出现了吧?
他记得最早好像是马季的相声里面出现的。
但想想现在的信息传播速度,也就释然了。
“是妻,妻子的妻,意思是是说被老婆管得严,在家里没地位。”
“哈哈哈,妻管严,还真形象。”
阿灿大笑。
那人顿时有些挂不住脸,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就上船了。
……
冯晔回到家时,家里人都已经睡下了,一盏灯火都没有。
他没带家里的钥匙,就走到自己屋子外边,敲了敲窗户。
叶青灵刚睡下没多久,都还没睡着,听到声音后,马上意识到了是谁在敲窗户。
但还是问道:“是阿晔吗?”
“不是你老公,难道还能是你姘头?”
叶青灵听得满头黑线,干脆不吭声,存心晾一晾他,让他在外面着急着急。
冯晔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动静,就催促道:“阿灵,快给我开门,我没带钥匙。”
叶青灵故意道:“你还是去别人家睡一晚吧,当然也可以去找你的姘头,我也在等我的姘头呢。”
这下轮到冯晔满头黑线了:“别闹,赶紧开门。”
叶青灵“哼”了一声:“是你先闹的,谁叫你说话没个正经。”
“快点吧,我都等不及了。”
叶青灵:“……”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正经?
不过,她还是起身去给他开了门。
门一开,冯晔就迫不及待地抱住她:“你的姘头来了……”
叶青灵一把推开他,娇嗔道:“一身鱼腥味,臭死了,赶紧去洗澡。”
“得嘞,我这就去洗澡,你先到床上去躺着等我。
冯晔说着,一溜烟就跑进屋里找了条内裤,然后去打水洗澡。
叶青灵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回了屋里。
他快速地洗完澡,穿着个裤衩走进屋里,一边往床上躺着的叶青灵扑去,一边嘿嘿笑道:“小娘子,我来了。”
但是,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叶青灵眼疾手快,在他刚走到床边的时候,一把揪住了他腰间的软肉,狠狠地掐了一下。
“嘶……”
冯晔倒吸了一口凉气:“痛……痛……快松手……”
“哼,让你没个正经……”
“我错了,我错了……”
叶青灵这才放过了他:“睡觉。”
“嘶……痛死了。”
他看了看被她拧的地方:“你这女人,太狠了,都掐出印子了。”
“要不我给你揉一揉?”
叶青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还是算了吧,我自己来。”
冯晔一个激灵,连忙拒绝,一边揉着腰间的软肉,一边不满地道:“你这女人,一点情趣都不懂。老夫老妻了,活跃一下气氛不好吗?”
“要情趣,要活跃气氛,找你姘头去。”
“要是我真有姘头,你得哭死……”
“那很简单呀,我也去找一个不就得了,看到底谁哭?”
冯晔傻眼了。
“别啰嗦了,赶紧睡觉,都多少点了,还要一大早起来赶船呢。”
“不用起那么早,阿灿会送我们到镇上。”
“那也赶紧睡,船不用赶了,但还得赶路……”
“嘿嘿,睡之前不得先运动运动……”
“你这人真是的,一天到晚尽想着这事,就不能忍一忍吗?”
“忍不了,这段时间你一直比我晚睡,憋了好几天,都快把我憋坏了。”
冯晔把仅穿着的裤衩脱了,随意一扔,就爬上了床,将叶青灵拉进怀里,对着她的樱桃小嘴就吻了下去。
“呜……你快点……
屋里响起了动人的交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