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刚拉上来不久的海浪,还能时不时蹦跶一下。
不过大部分都已经躺着不动了。
即使还没死的,也是出气多进气少,离死不远。
冯晔把筐子放在一边,伸手就去抓距离最近的一条。
他以为这条一动不动,已经死了。
但没想到手刚伸过去,那条海狼突然猛地一弹,张开大嘴就向他咬了过来。
那嘴里密密麻麻尖锐的牙齿,要是被咬正了,还真的够呛。
好在他的反应也不慢,下意识地就把手缩了回来,避免了被咬伤的结果。
“尼玛,竟然还会装死!”
冯晔骂了一句,有点心有余悸。
他再一次跑进船舱,拿了一根木棍出来,一棍子就敲在了它头上。
“你再装死给我看看啊!”
被木棍狠狠地敲了一下,这条海狼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不再有任何动静。
冯晔这才放心地将它抓起来,扔进了筐子里。
为避免再出现有海狼没死的情况,他在抓之前,每一条海狼都先给了一棍子,才会放心去抓。
阿灿用手抛网捕上来的这些海狼有大有小。
大多数是在八九斤到十多斤之间,只有少数五六斤的,超过二十斤也不多。
最大的一条应该有三十二三斤的样子。
不过呢,海狼不分大小,都是统一的价格,也就无需区分了。
所有的海狼装进筐子里,拖进船舱里面,挨着之前拖上来的一点货,整齐地排放着。
还有马鲛鱼、旗鱼和大白鲨,也都搬进了船舱。
不过,没有这么大的筐子来装旗鱼和大白鲨,只能是扔在地上。
这条倒霉的大白鲨也不小,有个一百三四十斤,就是可惜不值钱。
忙完了这些,他又回到了甲板上。
还有一大堆的鲱鱼要处理呢。
这玩意儿带回去也是送给人家喂养牲畜,他懒得麻烦,干脆倒回海里得了。
不过,拖上来的那一网鲱鱼里头还有一些值钱的货,得先翻找一下。
之前阿灿并没有全部挑出来就停下了。
顶着大太阳,费劲地翻找了一遍,还真翻出了几十斤杂七杂八的鱼虾蟹。
将它们也搬进了船舱里,他就扛了一把铁锹出来。
“都收拾好了?”阿灿问道。
“好了,就差把这些鲱鱼倒回海里了。”
冯晔指了指甲板上的鲱鱼。
“我拉了多少货上来?”
“你自己拉上来的还不清楚?”
“只顾着埋头苦干,没去记,只知道很多。”
“那些海狼应该有八九百斤,马鲛鱼三十来斤,还有就是旗鱼和大白鲨了,卖个过千数是稳稳的。”
阿灿一听,满脸欣喜地道:“我拉上来这么多?有点意外,今天是赚到了。”
“嗯,还有拖网呢,不知道里面有多少货?”
“肯定少不了,我再拖一会儿。”
“拖久一点也没关系,这网放下去也才一个多小时的样子。”
聊了两句,冯晔就开始埋头干活了。
一铲一铲的鲱鱼被它用铁锹铲起来,扔回了大海里,引起空中的海鸟一阵哄抢。
突然,耳中响起了阿灿的惊呼:“啊啊啊……晔哥……鲸鲨……鲸鲨……”
听到阿灿语无伦次的声音,冯晔抬起头一看,顿时都被吓了一跳。
只见船边上,一个庞然大物张着大嘴,露出几千颗密密麻麻的牙齿,与旭日号并驾齐驱。
赫然是之前那条鲸鲨。
待看清是鲸鲨后,冯晔心安了不少,但还是有点紧张,心脏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地乱跳。
实在是靠得太近了,与旭日号也就隔了一两米的距离,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悄无声息出现的。
而且它那大张着的血盆大口,看着就很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上辈子他见过鲸鲨,次数还不少,但也没有一次是如此近的距离。
他能清楚地看到它身上的纹路,以及它身上吸附着的小鱼。
不过,这个“小”字也只是相对于鲸鲨那巨大的体型来说。
其实这些鱼个头都不小,有三四十厘米长。
这玩意叫鮣鱼,最擅长的就是“搭便车”。
鮣鱼又称白短鮣、吸盘鱼、粘船鱼、船底鱼。
头部扁平,往后点渐渐变成圆柱形,一般体长为20至45厘米,最大也不超过90厘米。
因其头部背面有一个宛如印章的椭圆形吸盘而得名。
?鱼
?鱼很懒,懒到它自己几乎不怎么游动。
而是依靠吸盘吸附在其他大型海洋生物身上或者船底,来达到遨游四海的目的。
当到达饵料丰富的海区,才会自动离开寻找食物,然后再吸附于新的宿主,继续向另外海区转移。
其实不是它真的懒,而是因为它的游泳能力比较差。
看到这?鱼,冯晔有一种想把它们捉过来的冲动。
这可是好东西,当然不是拿来吃。
而是可以用来钓鱼,利用的就是它会主动找大鱼吸附的特性。
他自己没试过,但听说过。
有些人会利用鮣鱼来吸引大鱼,从而提高捕鱼的效率。
刚好,过了中秋不久就是国庆,他答应了陪同秦爱军和郝爱国出海钓鱼,能用的上。
不过,他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虽然鲸鲨很温顺,但他也不至于胆子大到敢爬到鲸鲨身上去抓这些?鱼。
在他们还在懵逼的时候,那条鲸鲨却突然间不停地挥舞着胸鳍,似乎在努力地想要表达什么。
冯晔和阿灿看的更懵逼了。
“它这是在干嘛?跟我们打招呼?”阿灿皱着眉头问道。
“应该……应该是吧?”
冯晔的语气也显得很不确定。
只见鲸鲨突然又朝远处游了一段距离,与旭日号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然后就钻进水里。
正当他们疑惑时,就见鲸鲨又出现了。
它从水底钻出来,跃出了水面。
只不过它跳跃的能力实在是太弱,仅仅离开水面二三十公分。
但就算是如此,也拍出了巨大的水花,像是喷泉一样冲天而起。
毕竟,它的体型摆在那。
冯晔和阿灿看的是目瞪口呆。
大片的水花从头顶落下,把站在甲板上的冯晔淋了个从头到脚。
就连旭日号,也在翻腾的浪花中一阵摇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