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晔来到萧国文家时,萧国文兄弟俩正在抓鸡,阿灿还没有到。
一群鸡被他俩撵得满院子乱飞,弄得他俩也满头大汗,愣是没抓到一只。
见到冯晔到来,萧国文赶忙说:“阿晔,快来帮忙。”
冯晔嘲笑道:“你们也太没用了吧,连一只鸡都抓不住。”
“别光说不练,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抓那只?”
“那只,那只大公鸡。”
萧国文指了指一只羽毛艳丽的大公鸡,此时那大公鸡正警惕地踱着步。
冯晔绕到大公鸡的后面,悄悄地缓步上前。
还没走近,大公鸡就一阵“咯咯咯”的叫声,扇着翅膀小跑开了。
“卧槽,这么警惕!”
“阿晔,你晔不行啊。”
“男人,怎么能不行。”
冯晔趁着大公鸡还没跑远,快步追了上去。
大公鸡扑扇着翅膀,竟然来了一个急停,导致冯晔冲过了头。
冯晔怒了,反身在大公鸡后面紧追不舍。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后,大公鸡最终还是没能逃掉,被冯晔逮住了。
“跑,你再跑啊。”
他满脸喜悦地抓着大公鸡的翅膀,给了大公鸡几个脑瓜崩。
“把鸡给我,你去坐会。”
“不行,它耍了我这么久,我要报仇雪恨,我来杀。”
说着,就利索地一只手捏住鸡头,一只手把大公鸡脖子上的毛拔掉一小块,露出鸡脖子。
萧国武把厨房拿出来的碗放在地上,并递上菜刀后,主动抓住大公鸡的脚和翅膀,倒提了起来。
冯晔捏住大公鸡的脖子,锋利的菜刀在上面一抹。
大公鸡拼命地挣扎,也无济于事,鸡血滋滋地射进碗里。
待鸡血流尽,冯晔才松了手,交给萧氏兄弟俩收拾,他则是到堂屋等着吃饭。
不久之后,阿灿也到了。
两个人就在堂屋里吹牛打屁。
萧氏兄弟把鸡处理好,交给萧国文老婆去煮后,也来到了堂屋。
在等待饭做好期间,四个人就玩起了麻将。
他们玩的不大,平胡一毛,最大番形只有32倍,唯一有机会翻33倍的只有庄家点炮的地胡。
算是小赌怡情,消磨时光。
而且赢了钱的人,钱也不会进口袋,都是去买吃的喝的,一起吃吃喝喝花掉。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都在捕的鱼上了,直到文嫂叫吃饭了,冯晔都还没有开胡。
简直是倒霉他姥姥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冯晔把牌一推:“不玩了,吃饭。”
这牌看着就来气,都抓了好几轮牌了,阿灿都听牌了,他愣是没有配上一张。
萧国文好笑地道:“不玩就不玩,你们把牌收一下,我去端菜。”
海边就这点好,根本不用赶集,就能做出一桌子菜。
文嫂做了六个菜一个汤,虾姑、蛏子,都是白灼的,清蒸黑鲷,葱爆沙虫,鲅鱼丸,适合下酒的海瓜子,还有一个鸡汤。
萧国文拿出一瓶白酒,先每人倒了一杯。
“这一杯,感谢阿晔带我们发财,先走一个。”
萧国文举起了酒杯。
“谢谢晔哥带我们发财。”
“谢谢晔哥带我们发财。”
“靠,空腹喝白酒,你们是怕醉得不够快吗?”
冯晔无语,还是举起了酒杯,碰了一下杯,然后轻轻地抿了一口。
“阿晔,你养鱼呢?”
看着冯晔酒杯里的酒几乎不见少,而自己一口闷了,萧国文不爽了。
“你们这帮牲口。”
看了看他们三人都空了的酒杯,就连文嫂都陪了一杯,冯晔也只得一口干了。
萧国文刚要给他续上,冯晔连忙遮住酒杯说道:“先说好,续上可以,但怎么喝随我自己,不能劝酒。”
他喝酒喜欢随意,不喜欢别人劝酒。
萧国文也知道这一点,他们几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比在家里的时间都长,去哪都凑在一起。
于是道:“好好好,你高兴就好。”
“这还差不多。”
冯晔这才松开酒杯,夹了一只虾姑过来,刚摘下虾姑的头就发现红膏,问道:“这虾姑买的挖的?”
“买的,挖哪里能挖这么多。”
“小小个的,还挺肥,居然有红膏,多少钱一斤?”
“一块五。”
“啊?”
他差点就想说这么便宜。
他习惯了几十年后的价格,面对如今的物价经常有错乱的感觉。
不过仔细想了想,好像这个年代是这个价。
就算是后世,虾姑的价格都不算很高,不挑不拣也才十多块钱,要是分拣了价格差距就大了,小的的几块,大的能卖到三十多块。
不过这是码头收购价,市场上就没有这个价格了。
收购价跟市场上的卖价,差距还挺大的。
“挑的一块五,不挑一块二,我挑都是看起来有膏的。”
虾姑发育未彻底成熟前,虾体内会出现胶状物,也就是虾膏,是虾姑最好吃的部分。
发育成熟后,母虾的胶状物最终会长成一粒粒的卵,呈黄或红色,公虾的胶状物则是呈白色。
今天是农历4月14,阳历5月8日,正是虾姑繁殖的季节,也是虾姑一年中最肥美的时候。
“眼力劲挺好的啊!”
其他人也各自夹了一个虾姑,剥开一看,还真的都有虾膏。
萧国文嘿嘿笑着:“嘿嘿,发叔看我挑的那么准,都想不让我挑了。我说你不让我挑,我就叫阿晔不在你这卖货,他这才作罢。”
冯晔好笑道:“狐假虎威。”
“发叔听我说了之后,死活不肯收钱,我直接扔给他就走了,我才不会被他的小恩小惠给套住。”
“那就对了。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这些奸商都是无利不起早。”
“对,奸商。”
“哈哈哈。”
“来,喝酒。”
“草,不是说了不要劝吗?”
冯晔气急败坏。
“忘了。”
……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桌子上一片杯盘狼藉。
由于冯晔控制着量,导致其他三人也没喝醉。
下午日头正盛,又是涨潮期间,没啥事干的四人又搬出了麻将,打了一下午。
晚饭还是在萧国文这里吃的,不过买菜的钱是阿灿出的。
准确地说,是其他三人输给阿灿的钱。
阿灿是唯一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