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这些伤痕有的深可见骨,有的则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可见行刑之人手段太过残忍,多少都带了几分私心在里面。
“还请陛下恕罪,臣也是无心之失。臣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肖药师说完,砰砰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别再有下次,不然拿你的命来陪……”
南宫衍气的拂了一下袖子。
“是,臣知错了。臣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可以了吗?该办正事了。”
萧玉寒站在一旁表情无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见已经处理的差不多,才开口催促南宫衍。
他没兴趣知道这些,只想快点办完离开这。
跪在地上的肖药师,抬头惊讶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这才发现门口处还站着另一个人。
“不好意思,让萧少主见笑了。”
“南宫衍,我可不是来这看戏的,别耽误我的时间。“
“萧少主说的是,那你开始吧。”
南宫衍朝着南宫羽抬了一下下巴,随后侧着身子站到一旁。
“他?”
萧玉寒走了过来,蹙眉看着昏迷不醒的南宫羽,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是,有劳萧少主了。”
“已经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又何必再浪费我珍贵的虫蛊。”
萧玉寒不悦的开口。即使不下蛊,南宫衍应该也有办法制服眼前这人,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萧少主可别小看眼前之人,他体质特殊,战斗力和恢复力极强。孤现在都只能连续不断的给他下药,才能把他压制住。”
“所以你打算通过下蛊来彻底控制他?”
“萧少主还真是聪明,孤想让他成为孤手中的一把利器,彻底为孤所用。”
萧玉寒看着刑架上的南宫羽那头标致的白发,及身上那惹眼的红衣,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人的身份。
他唇瓣紧抿,转头定定的看着一旁的南宫衍一会,才道:
“他可是你的弟弟,这样做未免太过残忍了?”
“不,他不是孤的弟弟,孤可没有如此异类的弟弟。“
南宫衍轻描淡写的开口,看向南宫羽的眼神全是冷漠与厌恶。
”南宫衍,你真的变了很多,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萧玉寒朝着南宫衍说完后,随即撇过头不再看他。
南宫衍心头震撼,萧玉寒居然会跟说这些。
南宫衍心里苦笑,能不变吗?
若是一成不变,只怕未必能再次见得到你,还能和你这般安然无恙的聊着天。
萧玉寒淡定的从怀里掏出之前的黑色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只见盒子正中间正躺着一条黑色的小虫子,此刻正瑟瑟发抖。
萧玉寒一眼就看出了它的异样,不免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萧玉寒拿着盒子朝南宫羽走近两步,发现盒子里的虫子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于是他又往后退了几步,虫子居然停下了抖动,蔫蔫的趴在盒子里一动不动。
萧玉寒表情凝重,他手上的虫子是出了名的凶残和狡猾,来之前还是十分活跃的,怎么到这里就成了这副样子?
难道这里有让它害怕的东西?
萧玉寒又朝着南宫羽走近,只见手上的虫子抖得愈加厉害,甚至能明显的感觉到它的害怕与不安。
萧玉寒抬头认真的观察起南宫羽,眼尖的他居然很快就发现了南宫羽头发的异样。
只见在南宫羽脖颈处的白发中有一双闪着绿色萤光的虫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萧玉寒看。
甚至在萧玉寒望向它时,还朝他挑衅性的咧了一下嘴巴,惊得萧玉寒连连后退。
这……这不是楚熙的圣蛊吗?
怎么会躲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是在保护他吗?
萧玉寒突然想到之前与楚熙同行时,她和那个小丫鬟在马车内的一段对话。
芍药放下车帘朝楚熙问道: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南国的首都城”
“去哪做什么?”芍药不解的问道。
“去找我的小宠物,他跟着南宫羽跑了,我得去找它要回来了。”
“南宫羽?小姐说的是不是那个天天翻墙来找你喝茶聊天的白发男子,一身红衣,好帅好酷的那个?”
芍药激动的说着。
”对,就是他。” 楚熙点头。
“那小姐你这是打算不要姑爷,去投靠他了?”
芍药不经大脑的大声惊道。
“芍药,你这话可别乱说,要是被王爷听见,你估计得脱层皮。”
楚熙惊得瞪大双眸,什么叫不要姑爷,去投靠南宫羽?
但想想又觉得确实像是那么一回事。
吓的芍药赶紧捂住自己的大嘴巴。
当时的萧玉寒,在马车外将她们的对话内容一字不落的听了去。还暗自笑她们两主仆的嗓门大,小秘密都被人听了去。
“宠物、圣蛊、白发、红衣……”
萧玉寒嘴里小声喃喃,这一切信息都对上了,萧玉寒想不承认都不行。
没想到楚熙来南国要找的人,居然是……他。
“萧玉寒,你没事吧?”
南宫衍见萧玉寒一直往后退,表情极其古怪和震惊,不免有些担忧道。
听见南宫衍关切的声音,萧玉寒才彻底从震惊中回神,赶紧摇了下一头:
“我没事。”
南宫衍几步来到他的面前:
“真的没事吗?那你为何如此惊讶?”
“没事,只是这几天忙着炼制蛊虫,导致身体有些不适,莫名出现了一阵眩晕。所以才会这样……”
萧玉寒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还假意的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
“那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晕吗?”
南宫衍不疑有他,看向萧玉寒的眼神一丝紧张,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把他逼得太紧。
“还好,没什么事。”
“那还能继续吗?”
“恐怕不行,刚刚靠近他的时候,这虫子反应剧烈,像是在排斥你弟。若执意种下去,可能也不会有效果。”
“下不了?”
听到这话,南宫衍并没有多大的难过。这本就只是一个想要留住萧玉寒的借口。
成了是好事,不成更好,这样他就还有充分的借口将他留下。
“下不了。” 萧玉寒语气斩钉截铁。
圣蛊在这,放他的小虫子出去,必然是死路一条。
突然萧玉寒眼睛直视着南宫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质问道:
“对于绑在刑架的人,陛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瞒着?比如你刚刚说他的体质特殊,怎么个特殊法?”
萧玉寒一开始就注意到绑着南宫羽的架子有灼烧过的痕迹,以及他脚下的地板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一样,变得坑坑洼洼,上面还有黑色的血迹。
南宫衍面对萧玉寒的质问先是愣住,然后呵呵笑了起来:
“萧少主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绝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没错,他确实与我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