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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娟建房那年刻意建多一点,家里小孩一人一间,不用争,而且姑娘出嫁回家能住。李明珠未出嫁前的房间一直留着。

随着“咔嚓”一声锁头开了。

屋里光线有点暗,撕开窗户纸,李明珠打量着房间里熟悉的床跟木桌,衣柜,眼角眉梢都是轻松笑意。

“把凉席被褥擦洗一遍就可以住了,再搞卫生。”

刘高闷闷点头。

李明珠:“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我知道。”

他摸摸脑袋,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院外一只糯米小豆丁“咯咯”追着院里毛绒绒的鸡崽,一摇一晃……

“乐乐,别摔了。”

周娟乐呵呵说着。

常言隔辈亲,乐乐昨天瞧着挺害怕周娟,可到新环境,而且周娟一直宠她,小娃娃就叫姥姥了。

“……”

老母鸡:今天,院里来一位新祖宗。

当然,昨晚休息差,而且回家颠簸一路屁股遭罪,他们不急着上工。

周娟带刘高跟李明珠,乐乐到李建国办公室办手续。

烈日炎炎,哪怕阴凉树荫待着依旧浑身冒汗,居家的沈裕受不了身上粘腻,搬盆冷水到浴室洗澡。

“哗啦哗啦。”

半晌门开,滚滚热浪扑面而至。

热烈太阳高悬日空,万里无云,阳光暴晒下院里清晨菜叶蔫了吧唧,老母鸡跑到树荫下避暑,小鸡藏于菜叶下……

一阵风拂面,树叶哗啦啦。

沈裕:……热的。

周身凉意瞬间消散,男生默默无语,但想想尚未出汗,同样值得高兴。

说实话,夏日标配是空调风扇冰箱冷饮等等,而现在最简单方便,技术含量不高的唯有风扇。

七十年代农村电网尚未普及覆盖,李家村家家户户用煤油灯照明,而风扇方面 目前市面上流行的风扇是吊扇,且富裕的县里才有。

“明天问五爷爷能不能搞一个?”

不用电,找点小屁孩弄手摇的……脚踏自行车款应该更好,再搬田里。

“阿弟,河里洗东西去!”

“知道了。”

李明珠房间里不少东西需要洗洗刷刷,李珍珠扛着桶衣服,上面卷着凉席。沈裕端着盆前往河畔。

河上游装水,下游洗衣。

而村民日常洗衣服的地就在李五家门前,有清澈的水藻,沙石,夏季河流最深只到成年人腰腹。

物资匮乏的年代,旧衣一年一年,螺旋补丁套补丁,像枯燥生活一点点缀。

李村村民常常三四天洗一次澡,可夏季农活繁重天天出汗,衣服臭嗖嗖,不洗澡晚上熏得睡不着。

此刻,河畔两岸挤满人。

一堆大小媳妇挥舞着木棒跟搓衣板捣衣,笑嘻嘻闲聊。

“哈哈,你家那位瞧着就不拘小节的。”

“大大咧咧像傻子。”

“知道俺路上碰见谁……周寡妇跟周杏又吵架,据说昨夜周寡妇烧一锅水打算喝,结果周杏未经同意直接泡脚。”

“不要脸。”

“以前周杏明明是个顶顶好的姑娘,咋突然变样?莫非中邪?”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可会伪装了,我娘家的表姨的堂弟……”

“咋啦?”

八卦是消遣,是爱好,姐弟互相瞅一眼,正式加入闲聊阵营。那故事简单概括就是——“堂弟假装孝顺霸占亲戚家财再把人赶走”,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人心难测。

“照我看,从前周杏年龄小,而且顶着童养媳的身份靠李家生活,自然要表现得情愿一点。”

“但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她怕自己真嫁给傻子拖累一生,所以瞄准知青。据说贺知青是京都人,家里父亲职位高,周杏真跟他回家相当于——”

“麻、雀、变、凤、凰。”

“……难怪。”

“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李毓居然好了,而且脑子灵光。”

“我太奶说,李毓乃仙宫文曲星下凡,可凡魄承受不住仙魂,因此看起来呆呆的……”

“而,落水魂归。”

“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不封建迷信。说真的李毓当弟弟不错当男人还是算了,我妈说干农活跟那方面的和谐很重要。”

“……”

不知道话题咋拐回自己身上的沈裕搓衣服的手微顿,轻轻“啧”一声。

下一刻,肩膀被不轻不重拍着,李珍珠圆圆脸庞上写满惆怅、同情、唏嘘、珍重。

“弟啊。”

“世上总有欣赏你的人。”

“……”

沈裕:有时候真的想报警。

由于俩人出众,刚刚聊天的二妞左右看一眼,惊喜开口。

“珍珠!”

“李毓弟弟。”

“昨个才探亲,咋不住几天?”

闻言,刚刚聊八卦的大小媳妇眼神齐刷刷看向现场唯一的男生。

脸皮薄的回想刚刚议论的事尴尬捋头发,东张西望;厚的则大大咧咧挥手,甚至出言调戏。

“男人咋跑女人堆?”

“哈哈,俺上次就看见你,以为俺眼花了。”

“李毓,你未来媳妇有福了……”

“玉娃娃,上次你跟俊豪跑苦山,苦山咋样,我家那位误闯苦山硬说里面有哭鬼……”

“烧点艾草除除晦气。”

年轻姑娘羞涩,而村里“老油条”则不停女打趣,沈裕直瞧一眼跟二妞聊得正欢的李珍珠,抱着木盆踩青石跑远一点,全程面无表情。

选定地点,再沾点皂角使劲揉搓。

他是一个活四辈子的老怪物,做不出让妈妈姐姐帮忙洗衣服的事,平日里趁村民上工慢慢洗。

而他提出自己洗衣服那天,周娟满面笑意揶揄——“长大了”。

沈裕:……

瞧见他离远,村里媳妇姑娘们面面相觑,忽然“噗嗤”一乐,吱吱喳喳讨论得更起劲。

“哎呦,脸皮真薄。”

“害羞了。”

耳聪目明的沈裕听着她们从自己出生聊到穿开裆裤,再到走路,上学……最后到现在,忽然觉得今天不该出门。

洗完东西搬回家,再撑起晾衣杆晾晒,夏天东西干得快,而傍晚周娟带着二姐一家回来。

“鸡。”

乐乐再度趴到鸡笼围栏上,周娟眼睛笑弯递给她一片菜叶。

“来,喂它。”

“今晚杀鸡。”

老母鸡:阎王点卯。

“咯咯咯。”

鸡叫声此起彼伏,刚回房间的沈裕瞧一眼窗外,院里一只老母鸡被周娟提着脚,乐乐“哇哇”哭。

“咯咯咯。”

救命!

沈裕沉默两秒,若无其事打开抽屉整理东西,里面有笔,笔记,甚至有一个木盒。

打开,一叠票映入眼帘。

省里嘉奖的票,周娟只收走一些粮油布等生活必需品的票,而一些东西则由他自己存着。

二姐跟二姐夫回家,带的东西少,锅碗瓢盆家里不缺。后面刘高肯定要上工,二姐在家照顾孩子顺便调理身体,得添置东西,其中补身体的营养品,乐乐的零食,二姐夫的礼物……

“明天到县里,买点奶粉,红枣,阿胶……”

而且,得到县里看看大姐。

照原剧情,爆炸事件应是最近几天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