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撤退,大家才缓缓地从临川矩阵走出来。
吴成虽然最后加入,可是在阵法中心,有点力不从心。
高洋上前慰问:“你怎么了?这个位置肩负太多了,耗尽我的灵力。”
邓路平也缓缓地走出来对姬佩华说:“没想到,你还能回来帮我们。”
姬佩华赧然一笑:“这是人类生死存亡大战役,岂能因儿女情长耽误了。”
盛归进有点怀念过去,在临川二中一起成长日子,那三年遇到江西化,改变了一生认知。
邓路平浮在半空说:“大家先休息,等下就会安排饮食。先欣赏一下大型动作片。”
大屏幕一展开始播放:
龙吟秋呆在这荒山已过三日,心中的苦闷难以释怀。
周龙一直守候在一旁,闲时在外练习剑术。周龙的剑艺精进,“龙啸九天”了然成型。
龙吟秋在茅屋里呼唤一声:“龙哥,你请过来一下。”
周龙听到龙吟秋的叫唤,立马收势,跑进屋内,覆道:“阿秋,你找我啥事?”
龙吟秋心情略有一些沉重地说:“玉明与我的三日之期已过,我有些担忧他遇到意外。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你先去外面替我找找玉明。”
周龙口中欲言,脑中闪过一想:“阿秋受伤之后,心情日益悲痛,几日忧虑宋玉明。我倘若不去外面寻找玉明,他必定会心生不安。不如我先出去找找。”
周龙思量后,对龙吟秋说道:“阿秋,我现下帮你去找玉明。我把米粮藏在东边屋角的米缸里,你记得做饭吃啊!”
龙吟秋的眼神炯炯,坚毅无比,似乎诉说自己康复,无需忧虑,沉默片刻言道:“我会的,你莫担心我啦!去找玉明要紧,要早点把他给我找回来。”
龙吟秋送别周龙,今天开始便要一个人独自承受这重伤之后心灵创伤,他的灭门大仇还没报,自己却几近废人。
小岭之上,苍穹之下,时与空,两道纵横交错的太阳光辉在这一刻照耀着七尺男儿的宽厚的后背。
龙吟秋此情此景喟叹道:“苍穹揽日月,清风追云霞。兄去何时归,喜忧无人知。我如今是一个废人,也无颜再见兄长。欲饮佳酿千百杯,无奈只身无一物。心中苦闷何以诉,唯有慈佛身边护。”
言毕,仰天长叹,吟秋便随手抽出慈佛刀,起身舞若秋风,游走腾挪转移迅捷远甚于常,此时吟秋莫名欣喜,刀速刚猛无俦,一时兴起,凌空一跃,长刀陡下,劈砍削剁,一招连续完成四式,地面泥土刹那间开裂从内飞溅在周边石头上。
龙吟秋拧着身子,在空连续翻腾三圈后,身子便稳稳着地。
龙吟秋的这套刀法不过取材于林中猿猴嬉戏之悟,此招最难之处,空中难以停身发力。龙吟秋的慈佛刀,却是一个空中借力休歇的站台。如此精湛刀法,可惜缺少深厚内功,威力大不如前。
龙吟秋罢手置刀于胸,趔趄地走进茅屋里,阖上小门。疲倦地躺在那张的六尺八木床上,累的忘了一切便呼呼大睡。
累,对以前龙吟秋来说,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在屋里荡漾着不是阳光的温暖,而是寒冬的冰寒。
光明被黑暗侵蚀,留下的是漫长的登山路。龙吟秋的双眼忽翕忽张,小嘴嘟囔着,脸上飘着几朵祥云,阴霾的天气似乎要就此结束。
梦里的龙吟秋,也许找到那份原本自我,找到未来自我。一份快乐却从他的脸上洋溢,一盏油灯闪烁着黑暗的小屋。
龙吟秋遽然地挥刀,一招一式都透着久违的喜悦,突然听见背后传来跫音。
龙吟秋不顾,细心琢磨自己这招,一刀四式,意气光风。龙吟秋脑后生眼,挈刀格,石迸飞,一泓碧溪听叮咚。
龙吟秋不顾,刀复舞,闪展腾挪,生龙活虎,周身凝气,白光泛泛,刀在手,宛蛟龙,穿梭氤氲云雾间。
龙吟秋背后一凉,隆隆响声,巨物来袭。龙吟秋知此,泰然自若,只是凭背身聚气向后一顶,巨物应声相撞,方知这是那块碎了的酡岩。
他的心里暗想:“幸亏这位是友非敌,否则我命休矣。碎岩居然在他真气凝聚下,重新聚合成巨石。”他欲言又休,只是静待这人先开口。
龙吟秋身子本虚,现在练功时间过长,身躯颤抖。刹那间,龙吟秋,眼前一黑,耳边静默,身体轰然昏厥在地。
龙吟秋幡然醒悟,呼喊道:“慈佛刀。”话音浑厚,几声“轰隆”,天际乍动。
慈佛刀笔直急速上升,待到六尺高时,刀平行疾飞,须臾便落入龙吟秋的手里。
龙吟秋起身,狂风将门推开,然后奔逸绝尘,在门外百尺处停步,抡刀一劈,碎石“铿铿”作响,疾举刀,天际化虹,浮云流泪。
之后便是腾空跃起,刀在手中急速旋转一周,即落入掌心,随手挥刀斫向一块巨酡岩,刀锋未至,刀意先行,巨岩訇然中开,刀光未现,刀气螺旋聚在碎岩。
碎岩渐渐化作齑粉,刀光顿现,岩石如黄豆般挤出豆壳,一粒粒地掉在地上的小坑来回地滚动。一阵刀风将这一切豆石吹向西边,石影渐渐在眼帘变小,及至消失。
龙吟秋此刻转头不顾,手中刀始终紧紧地攥在手里,心中的刀法招式如泉涌出,可是他还是岿然不动。只听一声“嗖”,脑背后袭来一股强劲的势能。
龙吟秋心下明白,可是仍是久久地伫立,无意躲避这不知何用意的偷袭。
沙漏的沙,不断往下落,物事眼瞅要触及身体的那刹那:
龙吟秋右脚作轴,向后转去,然后迎风劈出一刀。那物骤然凝滞在半空,片刻之后不知怎地从中裂开一条口子,然后化作两爿,在空中陡然坠落,深深地嵌入泥土里。
龙吟秋看了一眼,方知原是山脚下石块,虽晓有人捣鬼,可是仍无意寻找这人。他有些乏了,便起身走向屋内。
此间,不知何人将土中的石块急旋而出,径直奔向龙吟秋。龙吟秋只是闲庭信步地走进屋内,对于这次偷袭,不屑一顾。也许在丧失内力之后,已无再战的力气。
之前为了劈碎巨石,耗尽他最后的力气,此刻他的身形在风中,摇摇欲坠。两块碎石从身体两侧滑过,原本站立的龙吟秋像笔直大树般从后轰然倒下。
不远处,一个白衣少年兔起鹘落地飞跃到昏厥中的龙吟秋的附近,扶起他,搭脉片刻后,惊呼:“怪哉!如此虚弱身体,居然使出这般刚猛刀法。我也太爱斗了,居然借巨石暗袭他,我实在太爱折腾了。”
白衣人见此情况下不知如何是好?不知方圆几十里,可否寻的郎中为他医治伤情?山岗之上,白衣翻袂,神情失色,刀客横卧,命在旦夕。
白衣少年只好把龙吟秋抱回茅屋,去找大夫,殊不知山下一个妙龄少女经过,径直走向梅花少女。
白衣少年,全力施展真气,轻盈如雕。他点着山间上的石头,把周边惊起一阵阵风,每一步毫不拖泥带水。
山脚下那个女孩,在不经意看见茅屋,心想这里必有人家,不如在这里暂且歇息。她原本一路一行,见这一路山路崎岖,了无人烟,这里一座茅屋分外惹人注目。
她径自拐上山道,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一袭榴花裙分外摇曳多姿,身上的那套雪纹梅花袍在风中呼呼作响,衣袍下身材干练异常,没有一丝丰腴之态。
她在常人眼里只是一个命苦之人,幼时丧母,从小跟随父亲在外行医。
她从来不受父亲待见,孤苦伶仃的漂泊了十六年。
她的父亲在一个月前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对她说,“你到了及笄的年纪,我没有什么嫁妆给你。你只能送你我这穷极一生的所学医书权作你的嫁妆,望你日后可以找到一户好人家。”说完这句话,她父亲转身而去,步伐没有慌乱,也没有停留的意思。
这位梅花少女知道这天迟早会来临,只是她不知道会是自己的十六周岁。这一天对她来说,也许没有了惊喜,也没有什么悲伤,无尽的落寞,一个人孤单单地伫立在那个岔路口,没有人会打扰这女子,也没什么不知趣的动物在这里没完没了的叫嚷。
寂静,令人不寒而栗,山间的落日在西边山头画上一幅美丽的红晕图,试着眺望,你会感受到落日摇摇欲坠似乎会被广袤的山河所吞噬。
在山河图那一侧,这个落寞的女子,终于开始迈出自己第一步。这一步是与他父亲不一样的路口。她对他父亲留念,完全抛却在这漫长的沉默中,无数的感动与憎恨统统扔进了那片夕阳里。
梅花少女走了很久,刚好被白衣少年截住,一脸狐疑注视这个白衣少年。二人之间距离,逐渐拉近。梅花少女此刻没有半分畏惧,等待这位英俊少年先开口讲话。
白衣少年说:“在下龙虎山曾银帆,唐突了佳人,还望姑娘施展妙心仁术救治一下我的朋友。”
梅花少女说:“龙虎山曾银帆,听说过,剑翁方碧瑜嫡传弟子。江湖通录十大少侠之五,大有可为的少年。”
曾银帆被这份恭维,心下有点羞赧,说:“姑娘,客套话不必多讲,还是上山诊治一下好友。”
梅花少女步子挺慢的,一时火急火燎的曾银帆,也不知如何是好,生怕龙吟秋这样不省人事。
梅花少女梨花浅笑,笑靥如花,煞是迷人,惹得一旁的曾银帆痴迷在那里,忘了踱步。
梅花少女花了些几刻钟,总算来到茅屋里,见到脸色发白的龙吟秋,上前搭脉,自然露出纤纤玉手。
曾银帆一旁有点不知所措,不知把目光注视在何方,只能回过神来,强装镇定。
梅花少女看了脉象,然后对曾银帆说:“曾公子,才疏学浅,此人深重内伤,不是医药可治,还是另请高明。”
曾银帆说:“我见他刀法甚为精妙,可是刀劲软弱无力,原来深受内伤之故。”
梅花少女说:“说了半天,你和他也不熟,我们何必白费功夫,还是在此别过,各回各家。”
曾银帆说:“人生难得遇高手,假若医好他,江湖多了一位奇才,江湖也会多了几分风采。”
梅花少女说:“江湖事江湖了,我一个郎中,瞎掺和干吗?”
曾银帆说:“妙手仁心,不是医者本性吗?”
梅花少女说:“我就是无家可归的女郎中,算不上什么医者。治本不行,但是治标办法有一个,就是帮他输真气,让他苟延残喘下去,但是练刀就不要练,老老实实去做个庄稼汉就行。”
龙吟秋似乎听到梅花少女说话,梦呓着说:“我一家被李秋冥所杀,绝不能放弃练刀。”
梅花少女冷哼一句:“江湖恩仇,似乎永恒主题。”
曾银帆听到梅花少女建议,也就把龙吟秋扶起来,然后在后背运功输送真气。
龙吟秋的周身冒着热气,真气把周身打通,把额头热出大汗,没有过多久,曾银帆有点难以为继,只能全身真气贯注于任督二脉。
龙吟秋身受重伤,内力已经被废,这些真气虽然奇经八脉中周行一周,失去了曾银帆的引导,变得极其紊乱,依然没有见到好转。
梅花少女再行搭脉,发现龙吟秋无法存储真气,输送再多真气也是无济于事。
梅花少女说:“情况不妙,他的伤势太重,我也束手无策。”
曾银帆输完内力,喘得十分急促,只能喟叹:“可惜,难得对手,没有机会公平一战机会。”
龙吟秋在真气乱窜的时候,周身热气难耐,陡然醒来,从床边一跃而起,然后一个鹞子翻身,走到茅屋外空场内,一刀斩出到金光,把空谷震得爆炸声连绵不绝。
曾银帆与梅花少女只能旁观,不敢做声,此时龙吟秋已经进入潜意识状态,极大危险性。
梅花少女说:“这股真气不散了,他也冷静不下来。”
龙吟秋的慈佛刀,很有灵性,只是把刀气炸向空谷,除了惊醒四周鸟兽,并没有太多危害。
曾银帆见潜意识状态的龙吟秋刀法精湛,自然生出一份好战之心。
曾银帆把朝云剑一挥,刚好被慈佛刀格挡,又弹了回来,稳稳地落在自己手心里。
曾银帆身形猝然变向,然后移到龙吟秋身后,试图用身法破解龙吟秋的刀法。
龙吟秋听声辨位,一股刀气把曾银帆格挡住,然后借势在半空连卷几圈,然后生出一股巨大刀风把曾银帆压得死死,难以动弹。
曾银帆不得不把看家本领使出来,一个身形再换,然后用全身劲道,打出一股剑浪把龙吟秋剑风击退,凌厉剑法,肆意压制龙吟秋的慈佛刀。
龙吟秋虽然在半醒状态,但是判断力没有受丝毫影响,见对方用强大气劲,只能拼尽全力,用慈佛刀灵性,劈出一股强大刀意,试图击退曾银帆。
曾银帆见刀意无处可避,用全身真气结成真气罩,格挡住千万刀意。曾银帆双脚也被刀意压在半寸泥土里。
龙吟秋那刀意俨然一张刀意网把曾银帆盖得严严实实的,有点招架不住。
梅花少女见势不妙说:“他是回光返照,你要点了他的百会穴,就会昏厥过去。”
曾银帆几次试探,被对方刀意,逼得无处遁形,只能作罢。
曾银帆一脸苦笑,然后哂道:“说得轻巧,他的慈佛刀,充满刀意,一旦靠近,被对方震得头皮发麻。”
梅花少女只好用一记石子打向龙吟秋的百会穴,然后见到龙吟秋再度昏睡下去。
龙吟秋紧闭眸子,然后眼皮翕动,哽咽地说:“妈妈,我一定为你们报仇。”
龙吟秋在沉睡里,依然忘不了恩仇,看样子内心十分痛苦。
曾银帆听后内心也有几分动容,毕竟自己也是江湖人,见惯恩怨,见对方一片孝心,有些几分同情。
曾银帆离开龙虎山多日,也不急于回去,自然想去了解这茅草屋里的少年。
曾银帆然十分有礼问:“恕在下冒昧一问,姑娘芳名?”
梅花少女说:“江湖郎中雪狐。”
曾银帆说:“雪狐,好名字,雪中狐狸,精明伶俐。”
雪狐听后哈哈大笑说:“我头一次这么说我。”
雪狐有点喜欢上这里,开始有点想在这里停留片刻,有病人,一个欣赏自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