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头先不说,就这种疯狂的杀伤模式,一百多溃兵立时就崩了。
比溃兵先崩溃的,还有被拴在一起的马匹,少部分的马匹被打死,其余受惊的马匹疯狂的撂蹶子。
一时之间,溃兵的队伍更乱,很多人更是被疯马直接踢死。
眼见这种情况,阴鸷男子心中的英雄气瞬间烟消云散,再也不敢有所停留,疯狂的抽打马臀,就要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陈大旺眼见那个领头的运气这么好,在两轮排枪之下竟然毫发无伤,看了一眼褡裢之中的最后一把手铳,觉得不能这么轻易就用了。
“锵”的一声,陈大旺抽出锰钢雁翎刀,狂啸出声:
“给我砍死这帮拦路的!”
此言一出,原本就被疯马群杀伤一部分的溃兵,哪还敢拦在路途中央,赶忙向两侧的山壁上跑去。
一路上纵马砍杀,留下十几具尸体之后,陈大旺才带着剩余的十几人穿越了一百多人的溃兵群。
就这一耽搁的功夫,对面的阴鸷男子已经打马跑出去几十米远,眼看着就要没入山谷的拐角,再也追赶不到。
“你们几个留下,谁敢靠近马匹就杀了!”
眼见对方一人独自逃跑,陈大旺索性留下所有的精锐家丁,誓死完成赵平乱下达的命令。
陈大旺刚刚纵马冲出一段距离,只听之前的山谷之中传来一阵剧烈的马蹄声,之前疯狂逃跑的阴鸷男子再次打马而回。
看其惊慌的神色,应该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小子。
爷爷我看你往哪逃!”
立时明白是赵平乱指挥援兵堵住了此人的逃跑路径,陈大旺举着锰钢雁翎刀,狂笑着向阴鸷男子冲锋而去。
阴鸷男子此时已经彻底绝望,前有狼后有虎,他们这哪是在伏击赵平乱,明明就是被赵平乱给伏击了!
几乎没有丝毫的挣扎,阴鸷男子猛地翻身下马,开始跪地求饶。
“英雄饶命!
我乃白广恩总兵门下守备罗石,之前驻扎在蓝田县,与各位的赵大人还有些渊源。
我愿意投降!
还请各位英雄饶命!”
罗石脸上再无阴鸷之色,一水的恐惧,满嘴的求饶话术。
甚至还搬出自己的老上司白广恩来给自己增添背景,期望对方能够饶自己一命。
原本陈大旺还想着纵马对冲拼杀,通过实战检验一番自己的骑术进步了多少。
可哪知这帮伏兵的头人竟然是个只知道跪地求饶的软蛋,这就让陈大旺感到十分的恼火。
“把刀捡起来!
我让你把刀捡起来!”
拨马立于跪地罗石的面前,陈大旺相当气愤的怒喝连连。
要不是赵平乱吩咐他抓活的,现在陈大旺就想要一刀劈了面前这个一文不值的软蛋。
妈的!
几百人打几十人都能打成这个鸟样,这笔玩意是怎么当上守备的?!
也配和他家公子一个官职?!
被眼前的铁皮罐头狂啸惊到,罗石吓得苦胆都快要破了,哪敢捡起地上的佩刀,只是一个劲的求饶磕头,头磕破了都不自知。
“大旺哥真英雄也。
一人独骑就能冲得数百官军丢盔弃甲!”
就在陈大旺想着如何再奚落一番面前的罗石,一个粗犷的奉承声音慢悠悠的靠拢过来。
定睛一看,不是那走地熊,又能是谁。
被孙守法苦练半个多月,如今的走地熊瘦了一圈,同时也显得更为精悍。
配上其身上的那套制式钨钢铁浮图,倒是有种漠北铁骑的彪悍观感。
“走地熊,你来晚了。
这娘们唧唧的东西,就由你绑了吧。”
根本瞧不上走地熊这个山匪出身的人,略感索然无味的陈大旺吩咐一句,便打马离开。
在空中无人机的配合之下,这帮跑得红外信号爆表的溃兵根本就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很快便被全都抓了起来。
不管是胆小的还是顽抗的,全都成为了刀下亡魂,先一步的轮回投胎去了。
剩余的四百多人,满满当当的蹲在先前的山谷之中,满眼畏惧的盯着之前让他们丧胆的马车车厢。
外面将近一千人的马队围着他们,没有被当场吓尿,已经算是精锐老兵了。
跪在最前方的罗石心惊胆战,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偷偷的抬眼打量,却发现自己费尽心思都无法打开的马车自己从内部打开了。
只看了一眼,罗石便生出了一股幻灭感。
就算罗石能够操纵一支敢于死战的悍卒,拼着所有人死绝的觉悟,也绝对不可能攻下这辆由精钢打造的马车。
马车的车壁厚度,就算是虎尊炮当面,也不一定能够轰开,那就更别说他们这些只装备了刀枪的伏兵。
在惊叹过后,罗石又有些不服。
若不是为了隐藏官军的身份,很多的装备都没有带过来,说不定真能在骑兵支援过来之前,将赵平乱给击杀。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
“听闻你就是之前的蓝田县守备,这么说,咱们还挺有缘的。
说吧。
是说花钱让你冒充山匪的?”
一身锦衣走下车厢,赵平乱的身上自带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面对十几倍于自己的伏兵袭击,能够岿然不动,甚至于弹指之间击溃数十倍于自己的伏兵,如何不霸道?!
“正是小人罗石。
小人奉白广恩总兵的命令在此伏击一伙匪徒,不小心将赵大人给误会了,真是该死。”
双手被束的罗石框框磕头,脸上全都是讨好的笑容。
基于之前的成功经验,罗石觉得搬出白广恩的大名确实能够起到震慑效果,便再次用了出来。
刚磕了两个头,只听身旁一声闷哼,一名肺部被重箭射穿的老熟人倒在了罗石的面前。
肺部遭受重创,一时半会又死不掉,更是发不出声音,这种憋屈而痛苦的死法,惊得罗石差点尿崩。
罗石惊慌的向旁边挪动,似乎生怕死亡会传染给他。
“你还有一次机会。”
赵平乱再次搭上一支重箭,口中淡淡的警告一声。
“白广恩总兵收了别人的钱,派我来这里杀大人的。
小人位卑言轻,只能听令而行,绝无想要与大人为敌的意思。
还望大人能够收下小人,今后给大人当牛做马。”
被吓破胆的罗石如倒豆子一般疯狂招供,得到的却是一支重箭,其身旁的又一名老熟人痛苦的无声死去。
“我问的是买凶杀人者。”
虽然心中早已猜到是钱施礼一伙人,但有些事情,还是要亲耳听一听的为好。
万一因为自大而放跑了潜在的敌人,那可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