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一番后,刘启看向屠大,怒哼道。
“你哑巴了,一言不发,和谈之事你怎么看?”
“回陛下,末将愿请战北伐!”
刘启压下升腾的怒气,咬牙道。
“屠大,凉州反贼大军杀来京城,你能守多久?”
“这……”
屠大看似智商有所欠缺,但行军打仗是他的看家本事,权衡再三不敢做出承诺。
京城虽然城高墙厚粮草多,但霹雳军加上秋屠夫丢掉的攻城器械同时狂轰滥炸,他也没有把握守住京城。
刘启看出屠大的犹豫不决,不由大怒道。
“你连守城都没有把握,你凭什么请战北伐?京城还有不到三十万骑兵,已经没有了攻城器械,就算中元关,你都进不去。”
屠大挨骂后,耷拉着大脑袋,不再言语。
刘启见也骂不出什么结果,只好看向还在地上跪着的海公公。
“小海子,起来吧,和谈之事你怎么看?”
“谢主子!”
海公公借着起身之际,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冷汗,急忙道。
“主子,如我们拒绝谈和,反贼必会打来京城,到时恐怕南诏与西域支援不急,东海守军倒是可以尽快赶来,但如若东海防守空缺,球国必会趁机作乱。”
“凉州内乱大元查明后还会援助,但如果是殖民国间的相互征伐,大元很可能会袖手旁观。”
刘启赞赏的点点头,海公公见状急忙上前,扶着刘启坐下,继续分析道。
“主子,反贼谈和无非是怕了我们,想偏安一隅,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借着谈和稳住他们,一边收敛军队打造器械,一边贿赂特使,请求天国支援。”
“双管齐下,即可除掉反贼,又可减免纳贡,同时又能让各大家族之间激起矛盾,相互消磨,可谓一举三得。”
刘启半眯着眼,捋了捋凌乱的胡须,轻声道。
“好是好,但朕如果同意谈和了,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岂不是让各大家族笑掉大牙。”
海公公眼珠一转,附耳悄声道。
“主子,不如明日早朝再议?”
“嗯?”
刘启见海公公低眉顺眼,顿时明白过来,不由大笑道。
“哈哈,好,本该如此。”
……
次日早朝,尚书们昨日已知北伐兵败,都在想着如何应付早朝的雷霆震怒,见海公公站在太和殿外,纷纷上前打探。
“海大人,不知圣上可有决断。”
兵部尚书韦一浪在太子的示意下悄声问道。
“陛下并未明示。”
海公公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韦一浪撇了撇嘴,他是太子的人,别人不知道但他清楚,刘启大事都是与几位公公商议,就连大部分奏折都是交给他们批改,他不相信海公公不知此事。
只是不明白平时巴结太子党的海公公今日怎会如此冷漠。
想不明白韦一浪也懒得理海公公,他本就瞧不起这些阉人,太子因厂卫总是调查他,对这些阉人也是恨之入骨。
韦一浪走后,几位尚书知道问不出什么,也并未多言,低头走向殿内。
当左思明要迈步进入太和殿时,海公公突然悄声道。
“左尚书,以和为贵。”
左思明微微驻足,回首对着海公公投去感激之色。
文官武将到齐后,刘启脸色阴沉的坐上了龙椅,三拜九叩大礼完毕,刘启沉声道。
“北伐不利想必诸位爱卿已经知晓,朕就不多说了,反贼求和一事,诸位怎么看。”
刘启说完,海公公委婉的复述了一下刘十九的要求。
大臣们听罢,一片哗然。
“联合外族造反不成,就想谈和……”
“区区反贼,不配与我南风帝国谈和……”
“谈和,想得美……”
大臣们议论纷纷,全是反对意见,听得刘启眉头紧皱,左思明瞬间领会,急忙走出队列,高声道。
“启禀陛下,臣有事奏禀。”
随着左思明的高呼,大臣们回过神后知道这是在朝堂,都安静了下来。
刘启点头,海公公高呼道。
“准奏!”
“禀陛下,燕王乃是您之亲子,古人有言虎毒不食子,何况陛下还是仁慈君主,更不应主战。”
“燕王年纪尚小,多受外人蛊惑,陛下大可不必介怀,谈和后叫燕王回京便是,这本是父子间的矛盾,无关其他。”
刘启听的甚是满意,太子却不高兴了,谈和后庆王就会放回来,相比与刘十九,他更忌惮最会装模作样的庆王。
太子不好直接主战,只好给韦一浪使眼色。
“启禀陛下,臣有奏!”
见刘启点头,韦一浪高声道。
“陛下,燕王年纪虽小,但与罪责无关,他联合外族造反之事,既欺君又忤逆,不可原谅,臣反对和谈。”
工部尚书得到太子眼色也站了出来。“臣附议!”
礼部尚书左思明早知皇帝心思,也不顾一众大臣反对,据理力争道。
“韦大人,自古有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子不孝,父当教,难道你要让陛下当一个不仁的君主吗?”
“左思明,你少拿古人的话压我,几十万大军战死沙场,这是国事,而非家事,臣认为定要诛杀反贼,如果造反得利,必会让天下潜藏的宵小之辈起邪念。”
“臣附议!”
胡广亮想了想没什么说的,再次拱手附议。
随着几位尚书大人争辩,很快又演变成太子党和庆王党的争权,看的刘启火冒三丈。
“都闭嘴,翎儿,你如何看待此事。”
“父皇,儿臣认为,十九弟起兵谋反,多半是迫于无奈,并且三弟还在反贼手中,按理说父皇该认可和谈,但是……”
“好,翎儿,你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南风的江山朕早晚要交到你的手上,你能如此疼爱弟弟,寡人就放心了。”
“父皇……”
“此事太子主张和谈,众爱卿休要再闹,就交给左尚书负责吧,退朝。”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启没等众人跪拜,迅速走向后殿,太子也没来得及跪拜,便愣在了当场。
他本想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可刚当上婊子,刘启根本没给他立牌坊的机会,直接将婊子的大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
众人散尽,韦一浪不解的悄声问道。“殿下,您不是主战吗?怎么?”
刘翎一脸茫然,无奈道。
“我还没铺垫完呢,父皇就拍板了。”
见韦一浪不吭声,刘翎气愤的一甩袖子嘟囔道。
“本王还不如直说,非让本王学你们的花花绕绕,这回好,将本王自己绕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