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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元城上,陈宣霖看着城下的几个大字,咬碎了后槽牙。

他知道秦昊凶多吉少,但真正看到独子的头颅就在城下,还是一时无法接受。

“陈宣霖,你个老匹夫,我和你势不两立。”

他没有先责怪刘十九,而是骂起陈宣霖,如果没有陈宣霖的牵制,他定会前去营救秦昊。

但陈宣霖打死都不去,这个义父果断的抛弃了他的义子。

陈宣霖不动,秦广也不敢离开,他怕陈宣霖将他关在城外。

“秦王节哀,当务之急是将少将军的头颅接回来。”

秦广的远房亲戚一旁安慰道。

秦广满脸怒容,大吼道:“谁去拿?这明显是陷阱。”

“秦王,燕军不杀百姓,不如我们放下去几个百姓,在拿他们的家人做要挟,让他们取回少将军的头颅。”

秦广一愣,仔细打量起这个远房表亲,他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机灵。

“你叫什么?”

“回秦王,我叫秦二狗。”

见秦广异样的眼神,秦二狗再次解释道。

“秦王,我没大号,我爹说二狗好养活。”

“二狗就二狗吧,不过以后你不能姓秦了,朕赐你姓陈,你就叫陈二狗。”

“多谢秦王赐姓!”

秦二狗高兴的跪地谢恩,秦广嘴角翘起大声叫道。

“陈二狗。”

“奴才在!”

“陈二狗……”

“奴才在!”

“哈哈哈……”

秦广声音越来越大,听着奴才二字,让他大笑出声,仿佛是陈宣霖在跪地称臣。

现在广元城,被两人一分为二,城东归秦广,城西归陈宣霖。

此时二人都在城墙上,听着秦广的叫声,陈宣霖眉头皱起,显然被恶心的够呛。

见秦广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陈宣霖回身抓过一个搬运垒石的奴隶,冷哼道。

“我叫你秦昊,你大点声答应,叫我爹,听到没?”

奴隶穿着单衣,本就冻得瑟瑟发抖,现在更是吓的腿都站不住了。

“表现好了,我送你出城回家。”

“谢,谢陈王……”

听到能回家,汉子激动万分,他们都是被抓来的,家中的妻儿老小是他们最大的牵挂。

“秦昊。”

“爹!”

“昊儿!”

“爹!”

俩人的喊声越来越大,很快传到了东城墙,秦广气的脸色铁青。

他只是想恶心一下陈宣霖出口气,没想到这陈宣霖竟然往他伤口上撒盐。

“昊儿,下去吧!”

陈宣霖死死的盯着秦广,顺手将那名汉子从城墙上丢了下去。

“爹,啊,救命……”

噗通!

这一声爹,一声救命,再加上噗通一声,让秦广不由悲呼。

扎心了,老铁!

“陈宣霖,你个老匹夫,王八羔子,我和你拼了。”

“将士们,杀陈宣霖者,封王,赏赐黄金万两。”

秦广的军队纷纷抄起武器,冲向西城。

西城这边都是陈宣霖的子弟兵,也不甘示弱的冲向东城。

眼见就要内杠,如果刘十九在这里,一定会拍手叫好。

可惜,就在两军要打到一处之时,突然出现一队人马,为首男子呵斥道。

“全都住手,你们的敌人在城外,现在自相残杀,只会葬送了自己,便宜了刘十九。”

“合则两利,斗则双亡!”

秦广二人闻言,叫停了手下,提着长剑来到男子身边。

“秋将军,陈宣霖实在欺人太甚,他扎我心窝子。”

陈宣霖冷冷一笑。

“是你先挑衅的,玩不起就不要玩,我这里还有数万人叫秦昊呢,关你屁事。”

“陈宣霖,你吗了个比,我和你拼了,”

“住手,秦将军,你现在是朝廷的将军,如果你再敢违抗命令,休怪我记你一过。”

“等到朝廷论功行赏时,这北凉帅……”

秋如戈直接画起大饼,陈宣霖满脸嘲笑,拱手一礼。

“秋将军放心,我不会和这种无知小人一般见识,定会全力镇守西城墙。”

秋如戈点点头,见秦广又要发作,急忙开口道。

“你们放心,等待朝廷的讨贼大军一到,我们就出城与大军里应外合,到时候你们的功劳都是大大的。”

“谢圣上器重,谢秋家栽培,秦广愿为秋家马首是瞻。”

秦广现在最大的执念就是北凉帅,秋三杯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将好不容易找到的秋如戈,留在了广元主持大局。

如果没有他这一手,这两个老家伙早就掐起来了。

午夜,刘十九刚刚睡下,铁头便绑着四个人来了。

“陛下,广元城上下来了四个人,要偷走秦昊的头颅。”

刘十九和衣而睡,急忙让带进来。

四个大汉进屋,识趣的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不敢抬头。

刘十九围着四人转了一圈,摸了摸四人的衣服问道。

“你们是秦军还是百姓?”

“大人,我们以前都是百姓,现在被逼无奈在广元城内当奴隶。”

“每天搬运石头,加固城墙。”

刘十九打量四人的手,见三人手上全是冻疮,多处已经磨破皮,像是搬石头摩擦所致。

而其中一人虽然也满手老茧,但却没有伤痕,而且起茧处很明显是长期拿武器所致。

“铁头,将他们三个带出去,我一个一个审问。”

随后,刘十九留下一个年岁稍长的汉子,沉声道。

“老哥你好,我叫刘十九,曾经来过广元,你们叫我幽灵军团,我打退天狼族后便回了上元。”

“刚刚平定上元和凉州,听说广元这边秦广作乱,我便马不停蹄的带兵来剿。”

“可沿途我碰到的全是难城,里面的男子被抓走,只留下妇女儿童,并且没有给他们留下一粒粮食。”

“早一些被我发现的,得到了安顿,晚发现的已经全城遇难,还有开元……”

刘十九自言自语,叙说着自己从广元起兵,到再次来广元的过往。

老汉暖和了一点后,冷静下来,叩头道。

“恩人,广元的恩人,我给您磕头了,我儿子和我弟弟还在城内,我如果回不去,他们都会被砍头的,呜呜……”

刘十九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

“放心吧,我会放你们回去,城内现在有多少百姓穿着单衣?”

“恩人,我们被抓来的十几万人都穿着单衣,城内的百姓也有二十几万人穿着单衣,很多人都被冻死了。”

“他们想将瓮城舔平,便将生病的和没有力气的推了下去,现在瓮城内,最少也有三五万尸体了,呜呜……”

老汉再次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