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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殿下驾到,快快跪拜!”

“燕王殿下驾到,快快跪拜!”

“……”

刚到府城衙门,小黑又干回自己的老本行,叫卖!

府城衙役看的一脸懵,不过听着小黑那如假包换的太监嗓音,立刻纷纷跪拜。

他们可不像云中城那帮土包子,他们是见过世面的。

而且他们知道不会有人敢冒充王爷,犯这种杀头之罪,跪了准没错。

有小黑开路,众人一路无阻的跑到衙门后院。

没错直接跑去了后院。

城守范守仁正在议事殿与包总兵商量春季募兵之事,听到燕王到了后院,撒腿就往后院跑。

他可是听说了,陈县令就因为跪晚了,便被这燕王咔嚓了。

范城守虽然知道燕王不敢咔嚓了自己,但也瘆得慌啊,听说砍了二十几刀呢。

“微臣范守仁,叩见燕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务在身迎接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末将包泗水……”

此时刘十九已经坐在了范守仁的家里,喝着范夫人送来的茶,露出一脸耐人寻味的笑容。

“嗯,态度不错!再跪一会吧。”

“你说你们在这府衙,也没人能让你们下跪,总不跪膝盖容易老化,知道吗?”

二人一头黑线:“谢王爷关心。”

“所有人都下去吧,本王和这二位做点买卖。”

“如果本王出现意外,你们快跑,去报告我父皇,赏他们个诛九族的大罪。”

“微臣不敢!”

“末将不敢!”

俩人当即冷汗就吓了出来,不由心中暗想。

这京城消息果然有误,还是云中县消息来的准,这燕王果然不按套路出牌。

包泗水都有些后悔来了,如果不来,让燕王知道自己在这里不来拜见,顶多是不敬之罪。

可这来了竟然和诛九族沾上了边,也太吓人了!

待到众人出去后,刘十九拿出了一个账本。

“不敢就好,你们不敢本王就安全了,起来吧。”

“本王这有一个陈县令给的账本,本王不识字,想找你们看看。”

范守仁是一个花白胡子老头,干巴瘦,不过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实干家。

包泗水是个四十几岁的肌肉男,豹眼环目,威严凶狠。

“王爷,不知说的是什么账本。”

“给你,你俩看吧,本王找人抄了一份,说上边有你俩名字。”

“但是那人比较贱,没告诉本王后边数字是多少。”

范守仁人老成精,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拿过账本,只见上边写着。

范守仁x年x月收白银五万两。

最可恨的是“万”字是后加上去的,原本的“千”字被划掉了。

敲诈,赤裸裸的敲诈!

“范城守也不认识字吗?”

“听说你是科举中第的啊,你不会是想骗本王吧?”

“或者你科举考试作弊了?”

刘十九摸着没有毛的下巴,一脸淡笑。

“微臣不敢,这是一个账本,是微臣找云中城借的,五~五万两白银。”

“既然陈县令走了,微臣决定把这笔银子还给您,王爷您看如何?”

范守仁一本正经的编着瞎话。

“呵呵,范城守,看清楚了吗?”

“王爷,老夫看没看清楚呢?”

“我看你没看清楚。”

“那是六万?”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起了哑谜,一旁的包泗水有点不耐烦的一把抢过账本。

“老范,就这么几个字,殿下不认识,你还不认识吗?拿来俺看看。”

“乾阳二九年,范守仁收银票,五~五千还是五万啊?这写的不清楚啊。”

包泗水瞪着牛眼读了出来。

“王爷,这后边还有呢,还有俺名字?”

“乾阳二九年,包泗水收两~两万,王爷这不对啊,俺可没找人借过钱。”

“再说这字明显被人改了,千字划掉写成万了。”

包泗水大喊起来,震的桌上茶水溅起涟漪。

范守仁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包泗水。

刘十九也一脸无奈,心中想到,这个大老粗,自己收的贿赂自己不知道。

其实包泗水还真不知道,都是家里婆娘替他收的。

“包总兵,你的意思是本王改的,你不欠这笔账?”

“王爷,俺没那个意思,但俺确实不欠账。”

“俺连喝酒都给现银,不信你看,俺娘子每个月都给俺五两。”

包泗水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碎银子。

“包总兵,你忘了,这两万白银你欠,咱们一起借的陈县令,你借两万,我借八万。”

范守仁拉住这个大老粗,边说边看刘十九的脸色。

“俺不欠,老范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还骗王爷?”

“你是不是看王爷小欺负王爷?”

“俺告诉你,王爷多大都是皇室子弟,我们吃着皇粮就要为皇室办事,你这样干,俺可不同意。”

包泗水竟然急眼了,脸红脖子粗的瞪着范守仁。

刘十九也不说话,继续喝着茶。

“好好好,老夫年岁大了,记性不好,老夫欠十万。”

“老范,俺看你不止记性不好,你眼神也不好,这账本明明写着五万,怎么又成十万了?”

“老包,求你别说了,另外五万在别的账本上行吗?”

“俺就说吗,俺没看错。”

范泗水一脸自得,竟还仰脖向刘十九邀功。

刘十九真是无语了,他现在严重怀疑,这包泗水是怎么当上的总兵的。

范守仁也无奈的看了看刘十九,心想,这小毛孩子,不像好人啊!

“王爷,这账对不对呢?”

“哈哈,范城守说对就对,本王又不认字,那就二十万吧!”

范守仁:“二十万?”

“正好本王用来埋了陈县令,你们可能不知道,陈县令的脑袋非常大,坑小了根本埋不上。”

“就连砍脖子,也得砍二十多刀啊!”

范守仁:“额……”

“王爷,再粗的脖子,俺都能扭断,就算是牛马,俺都能用拳头打死。”

包泗水握了握拳头,浑身肌肉蹦起,看的刘十九一愣一愣的。

这个大老粗什么意思,威胁自己吗,还是他就是比较憨。

范守仁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也不说话了,十万他认栽,二十万他也不愿意。

“包总兵,你能拧断陛下的脖子吗?”

“末将不敢!”

“他儿子本王的脖子你敢对不对?”

“末将不敢,末将没有此意。”

包泗水也不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范城守,你敢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