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看着卿卿,挑了挑眉毛,嘴角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地说道:“求我?”
卿卿听到这话,并没有立刻回应他。
只见她缓缓转过身来,仰头望向高空中的君寂言,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然。
就在方若以为卿卿根本不会理睬他时,卿卿却突然紧握手中的长剑,然后以一种异常平静的口吻问道:“包赢吗?”
方若完全没想到卿卿会这样问,一时间有些惊愕。
而他手中握着的茶杯,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冷不防地掉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目光惊愕地盯着卿卿的背影,仿佛想要透过那单薄的身躯看穿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然而,卿卿似乎并没有在意方若的反应。
她的声音依旧显得有些随意,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诡异的坚定。
“包赢,求你一次也不是不行。”说完这句话后,卿卿身上的气息骤然间发生了变化。
原本,天空中的阴云已经开始逐渐散去,呈现出散开的趋势。
但此刻,那些阴云竟然像是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一般,诡异无比地重新聚拢在一起。它们翻滚、搅动,形成一片巨大的黑色天幕,给整个华安城带来了一种沉重压抑的氛围。
“南宫卿卿。”
高空之上,君寂言看着卿卿,声音听上去,宛如凝冰。
手上的长枪,鳞光闪过,她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而一直看着她的卿卿也自原地消失。
下一秒,华安城的上空,发出一声巨响,卿卿手里的长剑同君寂言手上的长枪对撞在一处。
君寂言身上的气势一眼看过去,便要比卿卿身上的气势凌厉许多,但是有些奇怪的,卿卿并未呈现出丝毫颓势。
从地上爬起来的余缺还有一众弟子看着这一幕,都有些诧异。
在他们的印象里,君寂言能轻易带走南宫卿卿,便意味着南宫卿卿绝不是君寂言的对手,可是现在……
“众弟子听令,结阵!”余缺看着上空,大声喊道。
旋即,一众弟子,快速的调整了位置,齐齐双手结印,原本被君寂言一击击碎的金钟再度出现,只是这次与上次不同。
金钟直直朝着君寂言和卿卿两人扣了下去。
天际之上,翻滚搅动的云层,再度响起道道惊雷。
“余缺,那雷阵……你们怎么做到的?”灵耀看着天空的厚重的阴云,不解的对着余缺问道。
谁知余缺也是满脸的不解,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君寂言,晚了。”
和君寂言对峙在一处的卿卿突然说道,紧跟着,君寂言就看见南宫卿卿另一只手上,出现一枚昙花的花瓣。
“你要做什么?”君寂言在看到那枚花瓣的瞬间,下意识地感觉到不妙。
因为那片花瓣之上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同她体内的神魂的气息……如出一辙……
为了对付她,不惜自伤神魂,炼化出这么一片……不……也许不止这一片花瓣……
卿卿并未回答君寂言,在君寂言将她逼退开,想要伸手躲过她手上的花瓣时,她只利落的躲开,枯木剑自她身后转了一圈,直逼君寂言的面门。
在君寂言的偏头躲过之时,体内的神魂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嗡鸣,天际的雷霆直击而下。
君寂言的身形一滞,卿卿手里的那枚花瓣霎时间刺入她的心口。
天际的雷霆紧跟着直击而下……
君寂言的视线一阵空白,只是想象中的天雷并未落在身上。
卿卿抬头看去,扣在她们头顶的金钟已经在天雷下片片碎裂,她闪身避开落下的天雷,手上莹白的光芒灿如白昼,只等天雷之下,君寂言不支,她便可以收回……
“姐姐!”
被君寂言定格的无忧,竟然突然冲破了限制,挡在了君寂言的身前。
卿卿见状眉头紧蹙着回头看向方若。
………………………………
君寂言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南宫卿卿坐在一旁,火堆的光芒映着南宫卿卿的脸。
“无忧没事,有你的魔气和她自己身上的祥瑞护体,她只需要休息几天就可以了,灵耀师兄已经带她回仙门了。”
卿卿看她醒了,看了她一眼,开口解释道。
君寂言张了张嘴,结果发现,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一时间整个人怔住。
“我只说她没事,没说你没事。”卿卿手里握着一根枯枝,扒了了一下火堆。
枯木剑被她这么用,也是……
“天雷袭身的感觉如何?算了,你现在,也说不了话。”卿卿问完以后,又自顾自的补充了一句。
魔族的人突然出现,场面一时间混乱无比,她当时急着把君寂言带走,尝试拿回她体内的神魂……
结果自然不必说,她拿不出……
在君寂言体内的神魂,似乎跟魔气合为了一体一样,她就算是强行拿出来,也……也没办法……
净世之力驱散的法子,在君寂言昏迷不醒的时候,她也已经试过了,结果到头来,她都怀疑那魔气,已经是在她体内生生不息了……
卿卿看着眼前的火光,长长的叹了口气,像是有打不开的死结在她的心上,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阴暗里。
杀了君寂言。
拿回神魂。
救回阿琢。
计划的多好,结果……
与此同时,远在蠡乱一族的阿琢,体内刚刚被那道影子强行灌入了一道魔气。
他都有些记不清楚,这已经是第几次……
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抽搐着,仿佛要被撕裂开来,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嘴唇也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变得青紫,五官更是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原本清秀的面容此刻看起来十分狰狞恐怖。
“看来,还是不行,到底缺了什么?”那道影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阿琢,自顾自地说道。
一旁的金玉比阿琢也好不了多少,不等他有所动作,在他身上,数片翻起的鳞片下,伤口再次被划开。
鲜血直流而下,被收集在一个容器里,这样的场景,像是已经重复了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