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上下打量,伸手摸了摸下巴,点头道,
“面具摘下来瞧瞧。”
面具人伸手取下脸上的纯白面具,便见一张俊俏不输李牧的脸,出现在三人面前。
“李师兄。”
苍织朝着李牧行了一个书生礼,随后用腹语说道。
“啧啧啧。”
李牧又绕着苍织转了一圈。
骨架宽了,身高补齐了,就连喉结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一脸鼓励的看向藤晶晶,点头道,
“很好,就是这张脸,不能再男人一点吗?”
苍织这妆后的脸,俊倒是俊,就是有点太奶了。
比曾经蓝星上的小鲜肉还鲜不少。
“公子,小织姑娘原本就天生丽质,如此便是最好的,过于装扮,反而更易露出马脚。”
藤晶晶开口解释,对于李牧这个人选,她也是没想到。
原本以为李牧最起码会选个男子,不曾想,来寻她的竟是个容貌姿丽的女人。
“好本事,可想要什么奖励?”
李牧颔首,觉得藤晶晶说的有道理。
“晶晶不敢居功,若没有公子给的镯子,其实是瞒不过高阶武者的。”
藤晶晶是个懂得分寸的女人,何况她说的也是实话。
李牧给她的那暗银镯子,也不知有什么神异。
但只要苍织带上,就连她都会有些恍惚,以为装扮成穆璃的李牧,真的出现在她面前。
“你不必谦虚,效果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好,若是一时没想好,可暂且记下。”
李牧的心情十分不错。
那星陨矿打造的镯子,不但可以储存灵气,还能让他将改变的气息储存其中。
虽然李牧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但这样一来,确实是万无一失了。
“难,难怪,原来师父早就有了对策。”
这时,珊珊开口,止不住的点头,
“的确很像,要不是师父就在身边,珊珊方才差点都要认错了。”
“只不过……”
珊珊说着,闪电般出手,一道锐利的剑气从苍织的耳边擦过。
苍织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反应,属于二阶武者的气息暴露无遗。
“血气虽然不易察觉,但真气却十分明显,这种本能的反应很容易暴露。”
珊珊蹙着小眉头,一副要夸奖的样子看向李牧。
那表情明显在说,“快夸我,师父,快夸我。”
“公子……”
苍织开口,脸色稍稍有些泛白。
毕竟是化劲武者的突然试探,她根本无法控制。
李牧抬手虚按,意味深长的看向她,
“我再问你一次,确定要留下?”
“你若是不愿,我依然可以送你离开。”
闻言,苍织单膝跪在李牧面前,语气十分坚定,
“苍织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永生永世,绝不离开公子。”
李牧看着她,并未让她起身,良久方才继续道,
“若是你没有达到我的预期,你一样会死,可想清楚了?”
“奴婢愿为公子效死!”
苍织没有犹豫,柔魅的嗓音中满是决绝。
“行吧。”
李牧正经的表情并未维持多久,耸了耸肩,开口道,
“晶晶,带她去沐浴,我今夜在这里休息。”
藤晶晶愣了一下,看向苍织的眼神中满是羡慕。
不过是空口白牙的几句话,凭什么,她也可以效死的,公子你倒是问我呀。
珊珊也听懂了李牧话中的意思,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小声道,
“师,师父,珊珊也想沐浴。”
李牧偏头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你添什么乱。”
“师~父~”
“都去,都去,晶晶,替我也准备一桶热水。”
李牧无奈。
珊珊呲牙笑了笑,她发现,自己似乎找到了拿捏公子师父的办法。
而藤晶晶的眼睛却是亮了亮,赶忙应诺,快步出了屋子。
……
南城,诸葛府。
“老师,您说皇后这次设宴是什么意思?”
陈之河擦拭着手中长剑,皱眉询问。
“效仿前朝,与世家联姻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诸葛平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轻蔑。
皇后这次宴请了都城中绝大多数的俊才贵女,对外说是雅宴,明眼人却都看的清,这不过是场看亲宴罢了。
“老师,我……”
陈之河擦剑的动作一顿,语气有些迟疑。
“云和公主你便不要再想了,一介女流,不识好歹!”
“那我可是要和那穆璃争那姓秦的女子?”
陈之河又问。
“荒唐!”
诸葛平不悦的看了眼自己弟子,没好气道,
“你拿什么争,皇后有意将她许给那穆璃,你还要违逆皇后不成?”
陈之河有些不解,
“老师,难不成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穆真坐上御史大夫的位置。”
“那穆璃连脸都不敢露,我若是……”
“愚蠢!”
诸葛平蹙眉,头一次感觉自己这个弟子有些上不了台面。
“那穆璃不过是皇后掣肘穆真的工具罢了。”
“三日后,你要注意的是两个人,莫要再和那不懂礼数的庶子牵扯。”
“哪两人?”
陈之河一愣,眼中闪过亮光。
“柳家幺女,柳明岚。”
“柳明岚?”
陈之河在脑中回忆,试探道,
“老师是要我……”
“可我记得,柳家那小女儿不过是庶出。”
陈之河放下手中长剑,认真的看着自家老师,
“老师,我记得柳家有位四公子,但其实她是女儿身。”
“蠢货!”
诸葛平捏了捏眉心,已经懒得和他这个脑子少根筋的弟子解释。
谁人不知那柳家四小姐如今就住在玲珑水榭。
柳家都没敢上门要人,他怎么敢的。
“那柳明岚你结实一下便是,那丫头若是对你无意,莫要纠缠。”
诸葛平长出了口气,继续道,
“而另一人,你一定要交好。”
“老师,究竟是何人?竟让老师如此重视?”
听到自家老师这样说,陈之河也提起了兴趣。
诸葛平瞥了陈之河一眼,一字一句道,
“李、牧!”
“李牧?”
陈之河愣了一下,伸手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道,
“可他不是那穆真的弟子……”
“你懂什么!”
诸葛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阴恻恻道,
“穆真小儿不过是为了在燕山办学,半年前才将他收入门中。”
“何况我听闻,燕王府几乎拿出了所有家底,而那李牧也不过是穆真小儿的二弟子。”
“二弟子?”
陈之河似是头一次听说,十分讶异道,
“穆真还有位大弟子?我为何没听说过?”
“呵。”诸葛平邪邪一笑,想到这事就有些兴奋,语气古怪道,
“这半年你在外游历,自然不知,两人可是同时拜入穆真门下。”
“穆真的大弟子,便是燕王府四公子,一个刚满八岁的稚童。”
“八岁?”
陈之河瞪大了眼睛,随即不自觉的也笑出了声,
“这岂不是在羞辱那李牧。”
“一同入门,竟还屈居于一个孩童之下,这李牧竟丝毫不在意?”
“可他如今不过是庶民一个,老师为何还要我与他交好?”
诸葛平眼底冒光,想起今日听到的消息便有些兴奋,捋着胡须,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南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