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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高悬,酒过三巡!本应是喜乐融融的招婿盛宴,此刻却仿若冰窖,寒意彻骨。
武成乾以磅礴之态拦下元景帝惩处宇文萧与武玉宁,身为八境强者,雄浑深厚的威压恰若密不透风的壁垒,硬生生扛住了皇权的怒火,让满朝文武皆倒吸一口凉气。
“敬请陛下听儿臣一言。”武成乾抬手作揖,长袍因内劲翻涌而猎猎作响。“身为长公主,玉宁乃我朝颜面之所在,更是此宴的主角。
陛下宽厚,还请暂息雷霆之怒,三思而后行!!!”
听闻此言,元景帝面色涨红,脖颈青筋暴突,双眼仿若铜铃,死死盯着武成乾,其目光中的惊怒与难以置信,仿佛要将对方灼烧殆尽。“孽子!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竟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忤逆朕的旨意,践踏皇室尊严,罔顾祖宗规矩,你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父皇,还有这元武的江山社稷吗!”其咆哮之声,裹挟着滔天的怒火,在大殿之中来回激荡,震得殿梁上的灰尘簌簌纷落。
见此情形,列席的朝臣与列国外使噤若寒蝉。
众人冷汗如浆,顺着脊背涔涔而下。只静默几息,纷纷伏地叩首,避开这父子间惊世骇俗的冲突与锋芒。
武成乾昂首挺立,身姿似苍松扎根于峭壁,坚韧且巍峨,丝毫不为元景帝的盛怒所动。
其声若洪钟,字字铿锵,在大殿之中回响不绝。“陛下震怒,儿臣万死莫赎!但儿臣此举绝非有意冒犯天威,忤逆圣谕。
宇文萧叛国一事,儿臣了解多日,乃朝中奸佞之徒蓄意谋划、恶意构陷,将之逼入绝境。
既是走投无路,投身他国也无可厚非。
玉宁与他自幼青梅竹马,情谊深厚,堪比磐石蒲苇,若只因他投身大周便要拆散此二人,皇家岂非绝情无义,寒了天下忠臣良将的心。”
“荒谬!迫害?你在暗指什么?”元景帝怒极反笑,声似寒夜枭鸣,尖锐凌厉,划破这凝重死寂的空气。“你真是宅心仁厚,好一番巧舌如簧!!!
身为太子,肆意篡改朕的决断,无端质疑朝堂君威?这般行径,与谋逆何异?
武成乾,莫不是坐上了太子之位,你就可以胡作非为!可以专横跋扈?”言罢,元景帝一掌拍向身前的席案。
几息之后,坚硬无比的台面咔嚓作响,木屑簌簌纷落,当场龟裂开来。
几近失控的怒意四散在大殿,压抑的气氛让宴席愈发死寂。
苏文翰见机,赶忙从朝臣班列之中颤巍出列,仗着元景帝那灼人盛怒的余威,他抬手拂须,满脸激愤填膺。“太子殿下,老臣一片忠心,半生兢兢,此刻也忍不住想多言几句。
宇文萧叛国乃不争之事实,无论其缘由几何都改变不了这个结果。殿下如此袒护于他,莫不是与之仍有旧情?
殿下圣明,莫要被私情蒙蔽了双眼,若是因您一念之仁,坏了我元武朝纲,损了陛下威名,可就陷我朝于两难,也会沦为他国之笑柄?”
“聒噪!此处安有你说话的份?”武成乾目光如炬,磅礴内劲如泰山压顶。
“殿下?”苏文翰顿觉双膝发软,扑通一声,重重跪地。“老,老臣……”他冷汗如雨,瞬间湿透了后背。
“太师,你的忠心怕是藏着不少见不得人的私欲吧!
那么些年来,你和黄元舟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多少良策被埋没于这污浊暗流之中?多少忠良之士含冤受屈,报国无门。
宇文氏三代忠良,守土开疆,他今日投身大周也不过是你们玩弄权术、争权夺利的牺牲品罢了。
在此外宴之时,本宫不欲追责,你若再敢多言,本宫今日便送你去见我朝二十三位先帝。”武成乾字字句句,如利刃戳心。
“这……这,这……”苏文翰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哆嗦嗦,愣是说不出一句反驳之语。
闻言,宇文萧心头一颤,眼中带着几分无奈。“殿下……”
“…………”耶律明康本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悠然坐在席间,可武成乾这般强势展现的威压,让他心底猛地一凛,把到嘴边那调侃讥讽的话语生生咽下。
武玉宁泪盈于睫,恰似梨花带雨,紧紧依偎着宇文萧,望向武成乾,声泪俱下,声音之中满是哀求与无助。“太子殿下,您知皇妹与萧自幼相知相伴,情深意笃。
宇文氏遭奸臣蓄意陷害,他不得已才委身于大周,还请太子殿下明鉴。”言罢,武玉宁整理好衣袍,当即跪地叩首。
元景帝见状,怒火攻心,理智全然被这汹涌怒意吞噬。顾不上武成乾阻拦,他身形骤然冲出,当场拔出随身侍卫的佩刀。“你这逆女!!!!!!”
“陛下,还请慎行!!!”武成乾脚底猛踏地面,咔嚓一道声响,坚实的玉砖崩裂四散,其雄浑的劲道澎湃激荡,以排山倒海之势将元景帝硬生生逼退数步,使其立足不稳,险些踉跄摔倒。“陛下,儿臣再说清楚些,今日只要儿臣尚有一口气在,断不会让此二人受害。
您若一意孤行,非要逞这一时意气,儿臣身为太子,肩负元武江山社稷之重任,也只能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