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惊讶地问:“夫人,没想到这府中还有密室,要不要进去看看放了什么呀?”
“还能是什么?自然是兵器了,你们想看的可以进去参观参观,没有危险。”
念念自然是想参观的,朱远也想进去,毕竟要买这座宅子,他得了解每一个地方。
念念举着明珠,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这里只是老将军的私宅,兵器库并不大,约莫一间书房的大小。
里面摆放着数十把刀剑,长矛,盾牌等等,还有几身盔甲套在假人身上。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念念和朱远参观完毕出来之后,朱远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李大师,之前两任房主的事,与这些兵器有关吗?是不是兵器的煞气太重,才影响了健康?”
李雨微摇摇头,“他们夜间所听到的声音确实是这些有了器魂的兵器所发出来的,但死人并不是它们所为,只是巧合。”
“哦?到底怎么回事?”朱远好奇不已。
李雨微在他们进入密室时,已经用天眼查看过这里的往事。
“第一个早夭的孩子,是照顾不周,得病去世的,至于他们的家人生病,确实是因为夜不能寐导致得了各种小病。”
“至于风水先生,是特发心梗病死。这病在他入住前就有。”
朱远听完,心头松了松,“这么说的话,那我可以盘下来开镖局吧?镖师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
“嗯,自然是可以的,通知官府来把这些兵器带走,以后这里就太平了。只是得做两件事。”
“哦?是哪两件事?我一定照办,请李大师指点。”
“这第一,兵器要恭恭敬敬地请走,衙门正气重,它们不会作乱。”
“这第二嘛,把你们要入住,送走兵器的事好好跟祠堂里的先烈说说。逢年过节给他们上柱香。”
“没问题,这些都能做到。多谢李大师提点。”
中午曹都尉就带人来把兵器请走了,朱远如愿买到了宅子。
翌日,娄大婶介绍了一个邻居过来问卦。
这位蔡大娘愁眉苦脸,诉说她儿子蔡康已经死了三年多了,是摔死的,但她一直心存疑虑,怀疑是儿媳妇害死的。
儿子没读过书,一向都是在舅舅家的铺子帮忙,与另一个伙计轮流值夜。
小两口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与蔡大娘分开过日子的。
平时蔡康值夜的时候,娘子韦氏独自带着两个孩子在家。
有一日,本该是蔡康值夜的,但不知道何故,他回了家,夜里忽然传出韦氏撕心裂肺的哭声。
接着孩子也跟着哭着喊爹爹。
蔡大娘住得不远,两夫妻冒雨跑过去时,发现儿子倒在天井的地上,头上在冒血。
儿媳妇韦氏蹲坐在雨里抱着丈夫痛哭,两个孩子蹲在屋檐下抽噎。
蔡老爹上前一探儿子的鼻息,已经没有了。
在儿媳妇断断续续的描述中,两老得知儿子是因为下雨,担心漏雨回来捡漏的,谁知道天黑没注意,没踩稳,在屋顶上摔了下来。
天井刚好有儿子玩的石头,头磕在石头上,给摔死了。
韦氏身材高大,她停住哭泣,把丈夫抱回了房间梳洗,还让婆母去买了寿衣寿材回来,她亲自给丈夫穿上,恋恋不舍地送入了棺材里。
蔡大娘夫妇虽然悲痛,但也只能接受现实,给儿子操办了丧礼下葬。
直到去年她去弟弟的铺子买东西,与铺子里的伙计说起儿子,才发现了端倪。
儿媳妇韦氏明明说因为下雨,蔡康才回家捡漏的。
但伙计说,蔡康白日里就跟他商议好了换班去办点事,那日天气极好,谁也不知道夜里会下雨。
蔡大娘追问伙计,蔡康要办何事。
伙计努力回忆了半日,说好像是家里遭贼人惦记了,悄悄回去给那人一点教训。
这么一说,蔡大娘就开始了思考。
儿媳妇韦氏说慌了。
再回忆当时的情景,梯子都没有,儿子怎么上的屋顶?
如果是从屋顶摔下来,应该是头朝下才对,但她所见的是额头在冒血,头顶和其它地方都没事。
这么一想,她就坐不住了,回去跟老头子说了一番。
蔡老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认为娘子是思念儿子胡思乱想,即便儿子是回来抓贼,但不一定会跟媳妇说实话,就扯了个捡漏的借口。
至于梯子,根本不需要,从天井的枇杷树就可以爬上屋顶。
但这些推测并不能打消蔡大娘的疑虑,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它就会生根发芽。
儿媳妇韦氏以睹物思人为由,过了蔡康的头七就带着孩子回娘家长住了,即便过年也不回来。
她想念孙子,去探望过几次,一开始还能见到韦氏和孙子,最近两次去,都见不到人,亲家说出去走亲戚了。
娄大婶一直知道她的心思,娄淮宁昨日醒来后,娄大婶对紫薇堂的本事是信服得五体投地,于是推荐蔡大娘过来算上一卦,好了却一桩心事。
她有备而来,递上了儿子的生辰八字。
李雨微掐指一算,看向蔡大娘的眼神多了怜悯。
“大娘,你的直觉没错,你儿子是横死的。”
“啊?阿康真的是冤死的呀?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子啊.....”
蔡大娘哭了一会,很快自己平复了情绪。
“李大师,可以算到他是怎么死的吗?”
“从这八字推算,是死于情杀,他有情敌吗?或者说,你儿媳妇与其他男子有密切来往吗?”
她们不约而同想起了铺子伙计说的话,蔡康说家里遭贼人惦记,这个贼,会不会就是凶手?
如果是凶手作案,韦氏为何要说成失足摔死的?为何要袒护凶手?
又或者,凶手就是儿媳妇本人?
蔡大娘一股热血直涌心头,只想立即去按住韦氏问个明白。
她按捺住激愤的心情,摇摇头:“我没有发现,虽然儿媳妇长得娇美,但深居简出,没发现她与男子有来往。”
“这就奇怪了哈,按蔡康的命格应当只留下了一个子嗣,可是你说他有两个孩子,有没有可能其中一个孩子不是亲生的呀?”
“这.......不会吧?两个孩子都是我看着她怀孕生产,还是我亲手接生的呢。我再去一趟大河村把她们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