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何人?为何这么说?”老村长杵着拐杖走近打量他们。
“村长爷爷,我们是路过的游客,略懂玄术,看了二叔婆的面相,她的丈夫确实还在,只是相隔很远,可能流落异国他乡了。”
“真的吗?你能帮我算到他在何处吗?”二叔婆古井无波的双眼迸发了神采,快步走上前来抓住李雨微的衣袖。
“大娘,你把大爷的生辰八字给我算算。”李雨微有点抵触陌生人靠近,轻轻抽回了衣袖。
“好!好!”二叔婆连忙报出了记了几十年的生辰八字和名字。
李雨微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掐指一算,顿时脸色有些复杂。
“如何?他还活着吗?”二叔婆眼底尽是期盼。
李雨微轻轻颔首:“嗯,还在的,只是不在大晋,当年村里是不是七个人一起去的?”
“啊?对对对,你算得真准,他们都还在吗?”老村长闻言,激动不已。
“他们在大瀚朝干苦力,还有六人在......”李雨微报出了幸存的六人的名字。
听到本应已经作古的人还幸存,晒谷场上顿时哭声一片,其他邻居也唏嘘不已。
一波情绪过后,老村长问:“小娘子,人在邻国,要如何才能回来呀?官府能帮忙吗?”
李雨微没说话,指了指身侧的苏北辰。
老村长目光移到苏北辰的身上,忽然一拍大腿,想起了家中张贴的画像,这不是总督大人吗?
他连忙躬身作揖:“草民黄铁牛,是黄杏村的村长,拜见总督大人!”
村民们见此情景,纷纷跟着行礼。
苏北辰抬起手,温和地说:“各位乡亲,无需多礼。此事可以交给本官查办。”
“多谢总督大人!”众人再次鞠躬道谢。
“各位乡亲,这次去接六位老兵,本官不以官府的名义,请家属写封信,或者拿个信物吧,好让他们放心跟本官回来。”
“好,草民马上写。”老村长认得一些字,那六人里面就有他的亲弟弟。
二叔婆不认字,取下了自己的发簪,这是成亲时她男人送的,想必他还认得吧。
其他家属也纷纷拿来了信物和信件,苏北辰用一个布袋妥善装好,便告辞了。
走的时候被村民塞了一篮子月饼和柚子。
二人寻了一处山顶的赏月圣地,拿出露营桌子和茶具来沏茶,岭南的五仁月饼真的很好吃,沙田柚也很清甜。
月到中秋分外明,宛如一面银盘悬挂在夜空中。
苏北辰将娇妻轻轻地抱在自己的腿上,把下巴搁在她的脖子间,她总是那么香香软软的,让人他忍不住想吞了她。
月光芒柔和而温馨,这一刻十分温馨美好。
不出意外的话的,意外又来了,此时山脚下亮起了移动的火把,似乎有一队人进山了。
温馨时刻,苏北辰本来想更进一步的,咳咳,被打断了。
李雨微从他腿上跳下来,指着下方说:“相公,他们似乎进山寻找什么?我们去帮帮忙吧。”
苏北辰无奈,把东西收进空间,携着李雨微飞身而下,落在了山脚下。
只见二三十名村民打着火把,提着柴刀往山上走。
见到一对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小夫妻出现,村民们十分惊讶,顿住了脚步。
为首的男子率先开口:“喂,你们是何人?怎么半夜从山上下来?”
“我们在山上游玩忘了时辰。你们呢?这么晚去干什么?”
“我们是去寻人的,你们有遇到一个妇人吗?抱着个婴孩的。”
“哦?你们村有妇人和婴孩失踪了?”苏北辰反问。
为首的男子叹了一口气。
“村里鲁大婶家的儿媳妇,赌气抱着孩子进了山,我们进山帮忙找人。你们早点离开吧,这山上有狼的,很危险。”
苏北辰摇摇头:“没看见,不过我们可以帮忙寻人。你叫什么名字?那妇人又叫什么名字?”
为首的汉子打量了他们一番,摇摇头:“你们还是快些离去吧,山上危险。”
苏北辰坚持地说:“我们会轻功,不怕狼,寻起来比你们快,快说妇人叫什么名字。”
“我是这里的村长,姓张,名泰来,她叫秀红,十七八岁,身穿灰色布衣,头上裹着头巾。”
“抱着婴孩,戴着头巾?她在坐月子?”李雨微忽然询问,语气中有些许怒意。
张泰来不好意思地点头:“正是,与婆婆闹了矛盾。这话后面再说,我们先去寻人吧。”
李雨微冷哼一声,拉着苏北辰往山下走,她十分不喜欢苛待儿媳妇的,尤其是坐月子时。
若不是天大的委屈,怎会抱着孩子进山等死?
她和苏北辰的脚步不约而同地朝溪边走去,张泰来以为他们不管此事了,也没多说什么,招呼人赶紧上山。
苏北辰回头冲他喊道:“人不在山上,在水边,跟我们走!”
张泰来想问清楚,但苏北辰夫妻已经走远了,他思忖了一会,派了三分之二的人上山,带着几个人跟上苏北辰二人。
沿着溪流走了二里地,眼前是一个湖泊,今夜月光明亮,看得清湖泊的轮廓。
苏北辰和李雨微的修为能感应到周遭的一切动静,他们之前与张泰来说话时就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在这边。
他们举着夜明珠前行,忽然看到湖边的树上吊着一个人,舌头伸得长长的,眼珠子是翻白眼的状态。
苏北辰动作迅速,一个健步上前割断绳子,接住了妇人,把她放在草地上。
张泰来等人赶到,正好看到这一幕,吓得有些腿软。
李雨微已经掐住了妇人的人中,然后在她胸口按压了一会。
接着,她伸手在空中抓了一把,又按在妇人的身上。
不一会,妇人有了知觉,把长长的舌头收了回去,眼角溢出泪水。
“你为何把我救回来呀?我已经没活路了呀。”妇人坐起来,抱着膝盖哭。
“哇!哇!哇!”树上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众人看去,树上用树枝搭了个架子,婴孩的襁褓就绑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