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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临泽的精神状态看上去,比上次他们见面的时候要好很多。

约莫是想好了什么折腾他的新法子。

贺知尧拉了张椅子,在大厅中央坐了下来。

然后从兜里摸出烟盒,抖了根烟出来咬在嘴里,点燃了。

他坐的地方刚刚好,只要稍稍抬眸,就正好能对上贺临泽的眼睛。

不那么费劲。

“说吧,折腾了半天请我过来,是要留遗产还是留遗言?”

贺知尧抖了抖烟灰,漫不经心的问道。

贺临泽倚着栏杆,轻笑了一声,

“贺家早就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了,所以遗产大约是没有了。”

贺知尧“啧”了下,没说话。

似乎在等贺临泽的遗言。

“你敢过来,想必是已经好了,敢面对当年发生的事情了。”贺临泽突然说道。

“所以,你确实是故意的,是吗?”贺知尧问。

贺临泽笑了下:“是啊,故意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就不会有那天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你,恩恩不会来,阿尧,你妈妈是因为你死的,你心里,难道不该有一丝的愧疚和不安吗?你应该终身都活在忏悔里,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报应?”贺知尧好笑的看向他:“那你呢?你的报应是什么?这些年过得开心吗?在国外的日子不好过吧?听说你病的严重的时候,就躲在花丛里割腕,怎么没把你自己割死呢?也是,那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

“活着更痛苦,不是吗?”

贺临泽点了点头,赞同道:“没错,活着才更痛苦。”

“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像是被无限无限的拉长了,长到漫无边际,有时候像是在这个世界,醒来之后又好像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但无论是在哪里,都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一样。”

“我不能让自己轻易的死去,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着时间的流逝,等着时间到来。”

贺知尧懒得听他这种没营养的无病呻吟,直截了当的说:“说吧,你是想跟我说什么话,还是想带我去哪儿?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房子,有个地下室,当年,你就是把我关在那里的,是吧?也不是爷爷把我带出来的,是你,是你在知道爷爷回来的时候,把我从这里带走,换了个地方。”

贺临泽:“想起来了?”

“是,”贺知尧应声:“想起来了,包括当时,你给我注射过的那些药。”

他到前几天最后一次深度催眠的时候才记起来,贺临泽在那段时间,给他注射的药,其实是不同的。

有的药他醒来之后会很痛苦,脑子里嗡嗡的,整个人都像是很魔幻一样,精神都不太正常。

而有的时候,就会稍微有点精神。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一种药是致幻的,还有一种是维持他生理需要的。

“想起来了啊,”贺临泽像是自言自语,然后又笑了声:“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了,还觉得有点可惜。”

“本来还想要帮助你好好回忆一下的。”

“比如……”

贺临泽指尖敲了敲栏杆,一个身材高大,脸上有一条伤疤的男子从其中一个房间里出来,手里扯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是白妤安。

“贺临泽,贺临泽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报警了的,警察一会儿就到了,你……”她话还未说完,贺临泽的指尖就落在了她的脖子上,掐灭了她的声音。

“不是想知道你妹妹白妤宁是怎么死的吗?何必那么麻烦呢?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啊,我让你跟她死的一模一样不就好了?这样你们姐妹俩,就是当个厉鬼,也还能有个伴,你说对不对?”贺临泽的声音挺温柔的,只是下手却一点也不轻。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握在手里的水果刀,直接划破了她的脸。

“啊——”白妤安疼的尖叫出了声。

她想挣扎,但是双手双脚都被那个刀疤男给摁住了。

贺临泽划了一刀之后,松开了她的脖子,转头将滴血的刀子抬起,由着血珠滴下来,然后笑着问贺知尧:“想起来了吗?”

白妤安大喊:“清和!清和你救救我,你救救妈妈啊——啊——我知道你在的,清和——”

她喊的撕心裂肺的。

过了有一会儿,楼下厨房的门被推开,宋清和坐在轮椅上,自己推着轮椅走了出来。

客厅的地面上都铺满了鲜花,轮椅碾过一层层花瓣,走的有些慢。

贺知尧偏头看了他一眼,“啧”了一声:“残废就别出来凑热闹了。”

楼上的白妤安却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冲着宋清和喊道:“清和,清和你快救救我,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贺知尧已经来了,你快救救我啊……”

宋清和问她:“你不是要跟贺临泽同归于尽吗?”

白妤安不可置信的看向宋清和,尖叫了一声:“宋清和——”

“我可是你妈妈,你的亲生母亲……”

宋清和温声提醒:“我告诉过你,我姓宋。”

“啊——”白妤安彻底受不了刺激,两眼一翻,又要晕过去。

可惜还没晕,贺临泽又在她脸上补了一刀,“别晕啊,好戏刚开场,你闹了这么久,不想看看结局吗?”

白妤安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之中,只剩下呜呜咽咽的哭声。

贺临泽嫌她太吵,看了一眼刀疤男,刀疤男立即捂住了白妤安的嘴。

世界顿时安静了许多。

贺知尧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是啊,好戏刚开场,所以说,你是不是该把白妤宁也给拉出来了?既然是姐妹团聚,少了一个人,怎么团聚呢?你们三个人,哦,不对,四个人吧,还死了一个,神经病的相亲相爱少了谁也不行啊!”

贺临泽的动作一僵,缓缓看向贺知尧。

“怎么?被我猜中了?你确实挺能玩啊。”贺知尧指尖弹了弹烟灰,瞧见一根烟见底儿了,丢在脚下轻轻碾了下。

又从烟盒里摸出一根。

他点燃了手中的烟,慢悠悠的说:“当年你当着我的面,杀死的那个人,不是白妤宁,是程心悦吧?”

“让我猜猜,当初那个绑架我威胁你,并且给你下药的馊主意,是程心悦给白妤宁出的吧?就因为这么个搅屎棍,才有了后面的一切。所以你迫不及待的弄死了程心悦,又买通了程元森帮你圆谎。”

“再给我打针,让我一直精神恍惚,不断的暗示我,让我把程心悦错认成了白妤宁。”

“妆确实化的不错,让我记忆尤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