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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了张口,她想说的话有很多,可是呢,欲语还休。

抱歉,她向往的生活和他的未来,有些背道而驰了。

他们不会有以后的。

姜云茵看着被他紧握在胸前的手,抿了抿嘴角,错开话题,“时间不早了,你明日还要上朝呢,别耽搁了。”

“茵儿!”因为没有得到她的回应,萧璟聿眉宇染上急色,心中尤为紧张。

“我说了,等你病好了以后再说。”姜云茵面不改色,眼神中带着些超乎她年龄的成熟。

等他病好了,他就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离谱了。

她相信,那个高冷的太子殿下,不会为情所困,也不会像他这般不理智。

萧璟聿心中忐忑无比。

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她这样对自己的态度,太疏离,太冷淡了。

难道他真的病了?

萧璟聿耷拉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他确定,自己心里难受。

赏月之夜,姜云茵觉得两人算是不欢而散。

可她不曾想,第二日,这人竟跟以前一样,照常来了她院子,好像昨晚的事情,只是她的错觉一样。

她十分不解。

带着疑惑吃过早膳,萧璟聿也没有急着离去。

装潢低调又不失奢华的屋中,两人面对面坐着,依旧是颜色相近的两套衣服,一深一浅,一看便知是有意而为之。

萧璟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然后从护卫手中接过一个不算小的紫檀木盒子。

盒子瞧着不算重,却是上了锁。

他让护卫和宫女都离开后,打开了面前的盒子。

姜云茵抱着猫,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用手拨弄了一下刘海。

盒子很快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都是些纸张和花花绿绿的东西,还有几块印章,她没太能看得清。

“茵儿!”萧璟聿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将盒子轻轻推到她面前,唤了她一声,“这是我所有的家当,除了几座码头的账本没有收回来和还没有整理好的田契外,所有的钱财都在这儿了。

今日,我便将这些东西都交到你手中。”

姜云茵的小脸笼上惊讶之色。

屋外,孔武和孔凡对视一眼,都在跟着震惊。

主子这是病得不轻啊,全部家当都给出去了。

偏偏他们阻拦都没用。

若非想着姜姑娘不会收下,他们肯定要急死了。

屋中寂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喵…”汤圆眨了一下自己圆溜溜的大眼睛,从姜云茵腿上蹦上桌,伸出爪子,开始玩那些房契地契和银票。

姜云茵反应过来后,连忙把汤圆捞回来。

这可不是给它玩的东西啊。

眼眸颤动,少女不可思议的盯着萧璟聿,使劲摇头,“给我做什么,我不要。”

他莫不是疯了。

“茵儿,你是我认定的妻子,这些东西本就该是你的。”萧璟聿目色温和,声音无比坚定,把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我知道你不喜欢打理宫务,所以东宫的事情都交给小纯子在管理,若你开口,我便一并交给你。”

她尚且天真无邪,不必沾染那些粗俗杂物,等他再培养些忠心的人手给她,替她管着这些庶物即可。

姜云茵被他掷地有声的话语惊得心颤,瞧他霸气又温柔的神情,她低着头,不好与他直视。

“我不要,你拿走!”

她是不会要这些东西的。

萧璟聿站起身,一步之遥,他走上前,将手中的钥匙递到她掌心,低声细语道,“茵儿信我,我知道你怕什么,我也说不准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之所以将这些死物交给你,就是怕以后你没有立身之本。

我今日交给你的东西,没有任何牵绊你的意思,只是让你放心罢了。”

她所担心的事情,他都不会让其发生。

任何意外,都要被他提前斩断,包括他自己。

钥匙不重,却犹如一块巨石一般压在她手中,姜云茵蹙眉,巴掌大的白嫩小脸上生出一丝茫然。

他好坦诚。

可越是这样,她越害怕。

“萧璟聿……”她迟疑一番,仰起脑袋,将钥匙递回去,“我不需要这些外物,你不必给我。”

其实他说错了一句话。

就是,他是想用这些东西捆住她的。

只要他们之间有羁绊,那就永远都别想分开。

萧璟聿抬手,握紧她递出钥匙的手,另一手抚上她的脸颊,深邃的眼中云酝酿着清晰的爱意,“茵儿,人再怎么变化,心也不会变的。

你要相信我。”

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着少女的脸颊,动作轻柔,生怕碰疼了她,可又怕碰不到她。

姜云茵再度陷入茫然状态。

若是这时,她的预知能力能给她一丝提醒就好了。

她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宽厚的手掌裹着她的手,触感清晰温热,莫名有一丝安心。

她想了想,脑中天人交战,最后还是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来。

萧璟聿把他所有的家产都给她后,潇洒离去。

姜云茵坐在屋中,提笔落在纸上,却是晕染出一大片黑色。

书桌旁,放着许多作画的纸,上面画的都是雅虎它们,她还'从来没有画过人。

把桌上弄脏的纸拿掉,少女长舒一口气,换了只笔后,开始重新下笔。

她想到脑海中的高大身形,喜怒哀乐,爱恨嗔痴……

立体的人物身形画出来后,脸部五官处还是一片空白,姜云茵看着桌上的画,缓缓放下手中笔。

都说画龙点睛,她这幅画也得过段时间再完成最后的点睛一笔。

或许吧,她又在动摇了。

抱着猫躺在软榻上,姜云茵揉着汤圆的小爪子,一边顺毛,一边走神,“汤圆儿,你在这儿待得无聊吗?”

汤圆趴在她身上,懒洋洋的睁着眼睛,喵了一声。

怎么会无聊呢,它天天出去欺负宫里的猫,地盘还在不断扩大呢。

等它成了这片区域的老大,它就天天给主人捕鱼抓老鼠吃。

“嗝…”雅虎趴在她脚下,打了个饱嗝儿,身姿瞧着又圆润了不少。

姜云茵眼眸微眯,看了它一眼后,又立马坐起来。

不行,今日还没有带雅虎出去遛弯儿,它最近真是越来越胖了。

'冷战'氛围再次被打破,萧璟聿又成日往她这儿跑,一日三餐,散步遛弯儿,都没带落下的。

只是姜云茵还是压着情绪,没有过分搭理他,两个人就像吃饭搭子似的,陌生又熟悉。

当然,这只是从她的角度看去。

萧璟聿:娘子不说话的时候,也很吸引他呢。

中秋佳节即将到来,宫中要照常举行宴会,皇后派人来问她,是否要跟太子或者和她一起参加,她拒绝了。

一来,她不想惹人注目,二来,她的身份实在尴尬。

萧璟聿倒是十分热情的要带她出门,姜云茵表面答应的好好的,可是当天就'病'了。

什么病?哦,吃月饼吃撑了,积食。

而且这些月饼还是萧璟聿亲手、当面给她做的,用料足足的,她觉得味道不错,连吃了几个,结果就积食了。

无奈,萧璟聿只能自己出门赴宴,瞧他那不甘心的样子,姜云茵还推了他一把,撵人似的把他赶走了。

萧璟聿一走,姜云茵立马活蹦乱跳起来,继续吃她的大月饼。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积食呢。

冬儿哭笑不得,又赶紧把皇后和大公主送来的点心、小食一并端上来。

她知道姜云茵能吃,可也担心她吃坏肚子,所以还特意命厨房熬了酸梅汁和山楂水。

宫宴都是晚上,没了萧璟聿那个大苍蝇,姜云茵便拉着冬儿和其他照顾她的宫人们一同在院子里赏月玩乐。

这些宫人也不能在中秋佳节同家人们团聚,姜云茵便赏了她们不少银子,至少有个心理安慰。

反正银子也不是她出,她可一点没心疼。

十五当日的月亮并不怎么圆,但很亮,清楚的照耀着院子里的一切事物。

宫人们得了银子,心中感激姜云茵,便有擅舞者被怂恿着推出来,打算在院子里给她跳上一支家乡的舞。

只是光跳舞有些单调,冬儿便提出让人弹琴吹箫,可没人擅长。

喝了两杯果酒的姜云茵自告奋勇举起小手。

反正这会儿东宫的头头不在,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她今日都没能回家陪家里人团聚,心中暗戳戳憋着一口郁气呢,所以这会儿有些想发泄。

冬儿一听,赶紧哒哒哒的跑进屋中,取出那把快要落灰的焦尾琴来。

她还没听姜姑娘弹过琴呢,呃,也不对,当初选修考核的时候,她似乎听过,就是有些……难以入耳。

坏了!

她怎么把姜姑娘琴技不好的事情给忘了。

可琴都摆好了,再开口似乎有些不太好了吧。

冬儿心里那叫一个焦灼啊。

她只好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一眼准备跳舞的宫女,默默后退两步。

罢了,大家有难同当而已,谁也逃不脱。

公平!

可等姜云茵坐下来拨动第一根琴弦,她就愣住了。

嗯?

颇为欢快的美妙曲调从琴弦中流淌出来,跳舞的宫女听着节奏,扬起笑脸,开心的扭动身姿。

其他宫人排排坐在台阶上,眼中兴奋不已,就连院子外的侍卫都悄悄探头进来偷看。

月华充盈庭院,女子灵动曼妙的身姿恍若山野的精灵,姜云茵欣赏着宫女的舞姿,脸上带着灿烂开怀的笑意,心中不快渐渐消散。

一旁的冬儿呆若木鸡。

呃,姜姑娘的琴技……怎么一下子这般惊艳了,太美妙、太好听了吧。

十分的舞蹈加上十分的琴音,那便是双倍享受。

树上的暗卫啃着月饼,一只眼用来放哨,一只眼用来观赏,觉得今日值守似乎也不错。

这样的热闹断断续续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际绽放焰火,姜云茵才停下玩乐的心思,开始坐在院子里观看焰火。

今年中秋竟然有焰火?早知道就该出门去近距离观赏的。

这焰火,应该是在皇宫门口燃放的吧,还挺近。

就是色调单一了些,但百姓们肯定会很开心的。

焰火燃放时间不长,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但宫人们对于能看到焰火,也很开心。

焰火难得,造价昂贵,除了太后每年的寿诞和祭祀仪式外,节俭的萧帝几乎不会下令燃放。

焰火结束,姜云茵放伺候的宫人们回去休息了。

冬儿则是继续陪她吃吃喝喝,赏花赏月。

小纯子拎着一个食盒笑眯眯的走进庭院中,欠身行礼,“姜姑娘,殿下让奴才给您送螃蟹来。”

螃蟹?

姜云茵瞬间被吸引,抬手摸摸肚子,感觉胃中还有螃蟹的一席之地。

吃!

散发着清香的大闸蟹刚出锅,热气腾腾,食盒里装了好几只,瞧上去又大又肥。

在京城,想要吃到大闸蟹并不难,京城有码头,外地的大闸蟹走水路,用小船,三日就能送过来,九成都还是活的。

螃蟹在京城算是抢手货,回京后,她每年就吃得少了。

倒是在东宫这段时间,她吃的还不少。

在东宫能吃到各种美食,也算是难得的优点了。

姜云茵让小纯子和冬儿跟她一起吃,毕竟吃独食不太香,两人推脱不了,笑着接受了她的好意。

姜云茵吃着螃蟹,看向小纯子,“中秋宴结束了吗?”

小纯子摇摇头,“奴才不知,不过也快了吧,往年也差不多是这时候。”

吃完一只螃蟹,姜云茵喝了一口搭配的黄酒,忽然想到一件事儿。

“厨房备着醒酒汤吗?”

小纯子眼珠子悄悄一转,脸上立马出现内疚之色,火急火燎的说道,“坏了,奴才差点给忘了,还是姜姑娘提醒得及时。

奴才这就去厨房让人煮上。”

告了罪,小纯子举着螃蟹钳,一溜烟儿的跑走了。

姜云茵望着他的背影,无奈摇头。

急什么,她估计那家伙也不会喝多的,只是随口问一句而已。

冬儿给姜云茵倒了一杯茶,余光瞥见院门口伫立的身影后,看了一眼专心致志吃蟹的少女,放下手中东西,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

“螃蟹好吃吗?”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在少女旁边落座,兴致勃勃的观望着她。

听说他去赴宴时,她在东宫载歌载舞,一点也不像是个病着的人。

合着他就是那个大冤种,被她骗得团团转。

亏他赴宴的时候,还想着她呢。

姜云茵没注意他的到来,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一般!”黄太少了,再过几日应该会更肥些。

不过螃蟹太贵,她也不愿花别人的钱享受,吃这一次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