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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宗洲匆匆忙忙的赶来,一同过来的还有姜侍郎。

姜侍郎走进屋中,看见太医面容后,没记起来他是哪位,但也客气的打了照面。

“姜大人有礼,是皇上命微臣过来给姜姑娘诊治的。

已经包扎好了,这几日不要用劲儿,好好养着,不出三日,应该能好。”看诊的太医收拾好药箱,来去匆匆,一个字儿没多说。

姜侍郎挠挠头,转身看着自己快哭岔气的侄女儿,踢了一脚自家二弟。

“你怎么在折子上写的?”

怎么太医都来了?

姜二爷摸摸屁股,站在门口皱眉道,“大哥,别有辱斯文。我不就是照着你说的话,如实上报吗?”

他就说云茵不小心伤到了手,无法动笔,让皇上重新找个代替她参加比试的人啊,其他的一概没说。

姜侍郎压着眉头,纳闷了,“那真是怪了!”

次日。

姜云茵窝在床上,举起自己已经不疼的小手看了又看。

别说,那太医用的药似乎是要好一些,前头包扎完,她都还疼的睡不着,后面太医给她重新上了药以后,基本上就不疼了。

今早起来,连那种火辣辣的感觉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姑娘,起身吗?该用早饭了。”樱桃拨开轻纱,笑盈盈的对她开口询问。

姜云茵坐起来,这下真的是享受了一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感觉啊。

樱桃给她喂着饭,姜二夫人神色不自然的走进来,在看到她的一瞬间,连忙扬起一道关切的笑容,“醒了,茵儿。

怎么不多睡会儿?”

瞧着自家娘亲和颜悦色的模样,姜云茵咽下口中的白粥后,小声道,“娘!”

姜二夫人接过樱桃手里的碗和勺子,缓缓坐下来,“来,娘喂你。”

可怜的女儿,她昨个儿真是失心疯了不成,怎么会动手打她呢?

唉。

姜二夫人惭愧不已,有心缓和母女之间的关系,一坐下来,就温柔的开始喂饭。

“娘记得你小时候,总是喜欢缠着让我喂饭,每次比你哥哥吃的还多。

一眨眼,你就这么大了,娘也许久没喂过你。

茵儿啊,不要怪娘,娘昨日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姜二夫人替她擦擦嘴,言语柔和,身段都放低了不少。

姜云茵星眸闪烁,微微一笑,“嗯。”

见女儿并不生气,姜二夫人呵呵一笑,眼中泛起欣慰的光芒来,又接着说。

“你要听话,这几日就乖乖待在家中,不要出去了。

你还是秀女之身,还是有希望选为正妃的,娘昨个儿只是一时情急,没有怪你的意思。

但你也要让娘省心点,你哥哥马上就要参加秋闱了,娘又要顾你又要顾你哥哥,还要顾你爹的后院儿,实在是力不从心。

你一向乖顺,这两次之事,你全当长个教训,以后再也别犯这种错了。

知道吗?”

姜二夫人只顾自己低头说话,全然没有注意自己女儿的神色,唠唠叨叨说了一堆,却没得个应声,不禁皱起眉头。

她抬起眸子,忽然愣住。

“老爷……”

门口站着,一脸寒霜的人不是她夫君是谁。

姜二爷穿着常服,身形有些纤弱,虽已过中年,却不显老,英俊不减当年,通身气势沉稳。

此刻。他浓黑的眉毛压的极低,尤其是听着吴氏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女儿身上时,眼中所射出的精光都要将其洞穿了。

“我让你来给女儿赔不是,你倒好,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怪罪她。”

姜二夫人一怔,眼中冒出一抹不可理喻之色,猛地把手里的碗给搁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我哪里怪罪茵儿了?

不过是让她在家安心养伤罢了。”

昨天打女儿是不对,可她这不已经来赔罪了吗?

姜二爷面带不悦,跨步进来,“养伤就养伤,你说那么多做什么。

还有,哪有你这样喂饭的,饭都喂完了,菜还没动,你不想喂就别打扰茵儿吃饭。”

她也知道她许久没有给女儿喂饭了呢,这几年光顾着承安,心里何时还有女儿的位置。

姜二夫人扭头一看,果然,桌上摆着的小菜整整齐齐,她一筷子都没动过,不禁面带悻色,“你这孩子,又不是没长嘴,怎么也不知道提醒娘一下啊。”

“她倒是想提醒你啊,可你喂的比谁都快,吞都来不及,哪有空说话。”姜二爷一拂袖子,把桌上的碗递给樱桃,示意她赶紧接着喂。

“走!”他一把拉过吴氏,将她拽出屋门。

出去吵,别打扰女儿休息。

姜云茵嘴角微不可察的扯了一下,汗颜无比。

吃过饭,她又躺回床上去。

因为伤了手,所有的事情都做不了,姜云茵就只好盯着床幔发呆。

姜四夫人带着姜云萝进来时,她正迷糊睡着,听见新雁请安的声音,她又醒了。

樱桃把她扶起来。

“四姐姐!”姜云萝走上前,噘嘴抱住她手臂,关怀询问,“你怎么受伤了啊??”

她显然并不知道姜云茵昨日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小心的,没事。”姜云茵轻笑一声,又看向姜四夫人,微微福身,“四叔母。”

“云茵!”姜四夫人清冷浅笑,将手里的食盒递过去,声音永远都那么舒缓,“听说你受了伤,我带着萝儿来瞧瞧你。

这是我做的凉糕和一些点心,都是你能吃的,一点心意,希望你别嫌弃。”

“谢谢四叔母,有劳您费心了,快坐,快坐。”姜云茵粲然一笑,感激的看着她。

姜四夫人坐下来,轻轻拨动手中佛珠,一袭深色的衣服,将她衬得苍老了许多。

她平时本就不食荤腥,身形单薄,如今这么一近看,倒是有种风都能吹走的感觉。

她看着两个说话的孩子,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接过新雁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坐了没多久,姜四夫人就带着女儿离开了。

砰——

姜二夫人被自家夫君教训一通后,气冲冲的回到自己院子,刚进屋,她拿过桌上的杯子就朝地面砸去。

“我是什么狠心的亲娘吗,用得着他教我怎么对待女儿吗,还怪我?凭什么怪我?”

一边低吼一边砸,姜二夫人脸色阴沉,眼中怒气翻涌,肺都快炸了。

砸了一个还不解气,还要砸第二个,第三个。

跟着进门的张嬷嬷躲避不及,被飞溅的瓷片划伤了手,却也是不敢出声的。

她用帕子摁住伤口,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待姜二夫人把所有的杯盏都给砸的稀烂后,她才端着劝慰的老脸上前,“夫人啊,您消消气吧。气大伤身,仔心您的身子。”

姜二夫人胸脯起伏不定,额角青筋迸发,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扯烂了。

她一掌拍在桌上,咬牙切齿的对张嬷嬷询问道,“张嬷嬷,你说,我有什么错?我连教训自己女儿都不行了吗?”茵儿是从她肚子里钻出来的,她不过是教训了一下,至于这么兴师问罪的吗?

可恶。

张嬷嬷给她抚背顺气,好声好气的分析道,“当然没错了,夫人。四姑娘是您的女儿,您教育她也是为她着想不是吗?

只是您出手太重了,又选在了祠堂,叫底下的奴婢们都看见了。

老爷只是怕事情闹大了,影响您和四姑娘的名声而已。

以后,咱们私下把姑娘叫过劝导就好了,不必大动干戈。”

姜二夫人脸色稍有缓和,觉得张嬷嬷说的在理。

可她就是气不过。

现在家里人都怪她,没有一个对她有脸色的,也不知道她是犯了多大的错处,至于如此吗?

踢了一脚桌子,她愤愤的坐下来,“竟还让我反思己身,我反思个屁啊。

真是气人。”

想想都觉得头疼。

她伸手扶住额角,露出不虞之色。

“夫人,您头又疼了?这天气燥热,可不要再动怒了。

咱们这二房都靠您撑着,要是您有个什么好歹,公子和姑娘岂不是没了依靠。”张嬷嬷脸上露出一抹担忧之色,走到姜二夫人身后,动作熟练的给她揉摁起太阳穴来。

“左右这次的事情已经翻篇了,奴婢瞧着四姑娘也没有怨怼您的地方,您就不必再置气了。”

“她还敢怨怼我?”姜二夫人挑眉,又要动怒。

张嬷嬷赶紧改口,压住她的火气,继续揉摁,“是是是,不敢不敢。”

姜二夫人这才慢慢放松下来,脸皮也没那么紧绷了。

唉,都是一群靠不住的,也就张嬷嬷好一些,知道心疼她。

拍了拍张嬷嬷的手背,姜二夫人叹了口气,“幸好有你在。”

张嬷嬷嘴角不屑上扬,但话语确实温温和和,教人挑不出一丝错处,“奴婢打小就跟着夫人您,夫人真心待奴婢,奴婢也会一直陪在夫人身边的。”

“夫人,奴婢瞧您最近火气重,嘴角都起泡了,一会儿奴婢给您熬些凉茶去去火吧。”

姜二夫人心中帖熨,脸色舒坦了不少,轻轻点头,“谢谢你啊,淑芬。”

还好身边有这么个贴身的奴婢在,不然她估计要被气死了。

婢女进来清扫地上的瓷片,忽然一愣,这不是姑娘送给夫人的生辰礼物吗?上好的汝窑茶具啊。

噫,婢女脸上露出一抹心疼。

姜二夫人见她这样,目光往地上扫了一眼。

不就是一套茶具吗?有什么好可惜的。

就是十套八套她也摔得起。

哼!

等她儿子中了举人,中了进士,她也就不用在府中看人脸色了。

今年秋闱,承安可一定得高中啊。

张嬷嬷端着一碗凉茶进来,满脸关切的将凉茶放在她面前,“夫人,喝了凉茶去歇息会儿吧,昨个儿晚上您就没睡好,今日难得空闲,您好好睡上一觉,也好养养精气。”

凉茶已经冷却,气味芬芳,入口甘甜。

姜二夫人喝下凉茶后,擦擦嘴角,舒服的叹慰,“多亏了你替我搜罗来的这凉茶方子,夏季燥热,喝上一碗,我觉得通身都舒畅了,觉也好睡多了。”

张嬷嬷谄媚轻笑,扶着她往寝屋走去,“夫人客气了,奴婢就是心疼您操劳,只要能帮到您,奴婢也就放心了。”

喝吧,喝吧,多喝点,你会更喜欢,以至于再也离不开此物的。

*

在家休养期间,姜云茵躺的骨头疼,整日无所事事。

还好每日有那么一两个时辰,姜云卿、姜云柔还有姜云萝会来看她,陪她说会儿话。

不然她真是闲的要发霉了。

好在第四日太医来看过后,说她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可以沾水也可以活动了后,她才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劲儿。

动了一下双手,没有丝毫不适感,连精细动作也全然不受影响。

若非掌心还有点印记以外,都看不出她曾挨过一顿不轻的打。

姜云茵再次感叹宫中太医的医术精湛。

同时她也遗憾,比试那一劫,她是怎么也逃不过去的了。

樱桃送太医去了,姜云柔坐在她屋中嗑瓜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中散发着微妙的精光。

“二姐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看她这欲言又止、欲擒故纵、欲语还休、欲罢不能的扭捏模样,就知道她心里憋着事儿。

姜云茵喝了口茶,又往她杯中添了点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

姜云柔嘻嘻一笑,翘着二郎腿,姿势豪放的坐在椅子上,神神秘秘的开口,“你猜猜,我昨个儿上街,碰到谁了?”

这怎么猜?大海捞针也不是这么个捞法啊。

“???”

“张姑娘?李姑娘?王姑娘?”

姜云茵拿起桌上的点心,幸福的咬了一口,配合的猜了猜。

“不是。”姜云柔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脸上隐隐散发出一股亢奋的意味。

“二姐姐,你倒是给个提示啊,难不成想让我把全京城的人都说一遍?”

姜云茵吃着点心,郁闷的看向她。

卖关子也不能这样啊,她不聪明的。

姜云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范围有些大了。

好吧,她给点提示。

“最近你是不是没有见过姜云馨?”

对于姜云馨,私下里,姜云柔也是直呼其名,从不客气的。

姜云茵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我没事见她干嘛。”

她们俩只要不碰面,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更不会过问彼此的去向。

姜云柔委婉的斜了她一眼,无奈换了个正经的语气,“我是说,你猜猜我在街上碰到她跟谁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