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张凉川在监院的特意要求下惩罚加倍,而王、林二人喜提惩罚减半,只需每日早起运夜香即可。
然王、林二人还未因减去的惩罚感到庆幸,便收到来自侧门的紧急传讯。
“是小女让余伯过来瞧我与大舅兄是否受罚?”林玉瓒诧异道。
余老伯点点头,满是感慨地回复:“可不是,乐安郡主担忧两位秀才又被夫子罚站,便和周婆子打听呢!乐安郡主果真孝顺啊,自己被那不讲人情的姑姑罚完,就立马过来关心您两。好啦,老朽也该回去啦!”
王、林二人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王诚瞧向老对头,泛起一抹苦笑:“看来,咱们每次受罚都会被传到女学。”
林玉瓒亦是无奈,露出同款笑容:“此次咱们还需运夜香......”
王、林二人脑中同时浮现起小娃知晓此事后会露出何表情,丢人、嫌弃......或许更多。
王诚侧眸瞥了一眼蔫了吧唧的张凉川,低声道:“看来咱们还需找人求情,将运夜香的活换了。”
“只能找蒋大学士了。”
林玉瓒不禁有些头疼,此人的脾气又臭又硬,怕是还需付些代价。
王、林二人对视一眼,发出一声满是愁苦的长叹。
小以宁不知两个老男人的烦恼,她花费一个小碎银子,暗示他俩别让自己丢脸后,便向寿药堂迸发。
肩负重任的小娃,干劲满满。
女学的寿药堂向来闲暇,尤其女学子从家中归来这日,只有寥寥几人光顾。
小娃到时,便见到医女天仙子正坐在药台前,百无聊赖地翻着医书,而堂中只有一名侍女模样的小姐姐在抓药。
天仙子早在小娃踏入寿药堂院落的那一刻,就已察觉到她的到来,只不过见小娃蹑手蹑脚,又探头探脑,便未打主动招呼。
小以宁轻手轻脚地移到药台前,便立马高喊一声:“医女姐姐,我来啦!”
天仙子也极为配合地故作惊讶,身体前倾着将视线投向药台下,笑道:“乐安郡主大驾光临,可是来配药的?”
小以宁用力地点点头,从小荷包里摸索出一张药方,递了上去:“医女姐姐,我来配上官大夫给我的调养方子,还要给我的同窗姐姐们买舒筋活络的药。”
天仙子接过药方,秀眉微蹙,再次瞧向小娃,便见她对着自己露出小乳牙甜甜笑着。
她向小娃伸出手,温柔地说道:“郡主这方子吃几个月了,怎还会未好?不若让我把把脉?”
小娃再次重重点头,顺势牵起她的手,跟着她走向药铺的里间。
一进入里间,小以宁便熟门熟路的爬到一张铺着软垫的凳子上,并从奶娘布袋中翻出王诚给她的帕子,递了过去,轻声道:“医女姐姐,我大舅舅叫我将这个交于你,说你自会知晓。”
天仙子疑惑地拿到手中,下一刻,她便察觉到一丝异样,快速地打开包裹的素帕,一股刺鼻的气味瞬息钻入她的鼻孔,紧接着,夹杂着墨绿色草汁的血色脓液赫然映入眼帘。
女子将帕子放到鼻下嗅了片刻,脸色逐渐凝重起来。她坐至小娃对面,拉起她的小手放到脉案上,便低声问道:“小丫头,你大舅舅对此,可有什么话带给我。”
小以宁很实诚地摇摇头,“医女姐姐,大舅舅只是将此物给我,其他没说。不过大舅舅与我爹有别的事要我转告你。”
天仙子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小娃紧盯着她的面色,缓慢而清晰地说道:“上官爷爷被我舅爷爷关起来啦,他跟我舅爷爷说,他把药典带到了燕京,还被人发现了。”
话刚落音,小以宁便看到她的脸色骤变,原本把脉的手也猛地握住自己的手腕。
“你说的可是真的?”天仙子难以置信地问道。
小以宁又一次跟她确认:“此事乃是我爹与大舅舅亲耳所闻,上官爷爷跟随五味子爷爷潜入药谷,偷偷抄录了药典。”
天仙子慢慢松开手,深吸一口气,自语道:“难怪那老贼发现我夫君在燕京现身,竟会热忱地邀请我们留在此地。”
接着,她的嘴角便泛起一抹冷笑,瞧向小娃:“你可能不知,当年我师伯在捡到我夫君时,曾中过剧毒,他以为是被仇家追杀,便从小道进入了药谷。”
小以宁:(⊙?⊙),这是有大瓜要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