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吃什么了?”钟如意吃过早饭后问准备出门的男人,总觉得他有点事瞒着自己。
“昨晚?昨晚吃了番茄炒蛋、蘑菇炒腊肉还有”
他话没有说完就被钟如意直接打断了,“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昨晚半夜起来吃的是什么?”她表情严肃,势必要从他嘴里听到实话。
陈冬至默了默,还是实话实说,“找大夫开的一些药丸。”
药丸?
她神情紧张的伸手拉过男人,在他身上摸索着,“你受伤了?我昨晚怎么没看见?伤哪儿了?给我看看。”
陈冬至抿抿唇,还是决定把事情全盘托出,“不是、不是受伤了,那药是...是让男子暂时无法使女子受孕的。”
钟如意脸上一片空白,她听到了什么?
陈冬至是在吃避孕药吗?
她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你不想要孩子?”
不然怎么解释他主动吃避孕药的事情?
她有些气闷,揪着男人的耳朵进了屋里,让他把藏起来的那些药都拿出来给她看看。
等她手里拿着两个小瓶子左右端详的时候,陈冬至还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不说话。
“你不解释解释吗?你好端端的吃这个药干什么?吃多久了?”
陈冬至呐呐道,“吃了快两个月了。”
只说了吃了多长时间,但是为什么会想吃这个却没说。
钟如意板着脸看他,看到他开始冒冷汗手足无措起来。
“咱俩是夫妻,你有什么事都瞒着我不说,以后我有什么事我也不告诉你,就让你急!”
她神情冷漠,一看就是认真的。
陈冬至张张嘴,在心里过了一遍说辞后才开口,“...我不想要孩子,所以才找了大夫开了这个药,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这个事儿。”
钟如意疑惑看他,“你之前不还是挺喜欢孩子的吗?怎么好端端的又不想要了?”
家里的小雪小满还有翠翠铁蛋他不都很喜欢吗?
怎么好好的想起来要吃药了?
男人眼里闪过害怕,脸上表情挣扎,“生孩子太危险了。”他把之前陈母生小雪时自己看过的模糊记忆说了,试图说服钟如意。
?
钟如意没想到他已经想到这么远去了。
虽然她确实是还不想这么快有孩子,但要是真的有了那就生下来。
但没想到陈冬至自己在偷偷避孕,想到这两个月男人的食量减少,而且晚上也不怎么缠着她了,还以为是白天干活太累了,没想到是吃了药的结果。
“不想要就不要吧。”她皱皱鼻子说,“不过那药你也别吃了,是药三分毒,就算你现在吃着没问题,难保日后出事。”
陈冬至急了,“不吃药万一有了怎么办?要是...要是我能生我也不至于让你遭这个罪!”
闻言,钟如意总算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她嗔了男人一眼,“哼!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生气了?”
看在他知道心疼人的份上,钟如意也不打算和他赌气了,直接闪身进了空间。
留下一脸呆滞的陈冬至以为自己真的惹媳妇生气了,在外面急的团团转。
钟如意在空间的小木屋里翻了几遍,还记得之前她第一次进来的时候还很有耐心的每个房间都看过了,连卧室的抽屉都一个一个拉开看过。
印象中那东西就是在抽屉里放着,果然,抽屉一拉出来,里面的东西明晃晃的放着呢。
要不是男人突然吃起药,她还想不起来空间里有这个东西呢,她拿着就出了空间。
结果就见陈冬至一脸懊恼的坐在床上,手里还拿着那两瓶药。
“喏!以后咱们就用这个。”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钟如意狠狠吓了他一跳。
接过媳妇给的东西,他看了两眼后随手放在一边,手揽着媳妇的腰就开始小声道歉讨饶。
直到两人晚上睡觉的时候,陈冬至才明白了那东西的用途,瞬间就将那两瓶药丢到脑后去了,以后就用这个,虽然有点紧,但是也比吃药好。
*
村里的水瓜一茬又过一茬,丁掌柜来了几次,买完瓜又买苹果,最后捋着胡子笑呵呵道,“现在流云镇就属你们村是这个!”他比了个大拇指。
周围的村民听了都是下巴高高抬起,一脸的得意。
赵敢为更是脸上有光,现在十里八村就属他们村子最有名,村里有个作坊,村里大姑娘小媳妇都在里面上工不说,还家家户户都种了水瓜,一个水瓜卖出去就是寻常人家顶梁柱一天的工钱,而他们一天要卖几百个水瓜,顶得上别人一年的收入!
现在谁家嫁娶,只要听说是杏花村的哪个不抢着要的?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衙门派了人过来说县丞大人找他有点事。
他有预感是没什么好事落到他头上的,但没想到会有人这么不要脸,去县丞面前告他的状,说他光顾着自己村子不顾周边的村子死活。
天地良心!
他一个村长一个月能在衙门拿到几百文钱的月钱,管得好一个村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赵敢为苦着脸回了村,村里人看见了多嘴问了两句。
“唉!别说了!明年起这水瓜就不能只有咱们村独有了!县丞大人下了死命令,要咱们整个流云镇的下属村子都来学习咱们是怎么种出来好的水瓜的,要咱们教给他们,以后大家都能种!”
县丞的心思,这水瓜种好了以后可以上供给朝廷,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项政绩。
再来一个,流云镇要是家家户户都靠着种水瓜富裕起来了,那说明他在任期间领导有方,带着百姓走向富裕生活,这于政绩也是锦上添花的一笔,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村,村民们都开始犯愁了。
要是这水瓜不是他们村的,是他们白捡别人的劳动成果,那他们肯定高兴。
但现在是这水瓜就是从他们手里一点点长成的,什么时候该移苗?给多少水不会让瓜炸开?哪个瓜该留哪个瓜该掐?这都是他们一点点琢磨出来的,现在就要全都告诉别人,这心里能舒服吗?
村民们都不服气,约着去了村长家里。
“可以给种子,但该怎么种就得看个人本事!凭啥要我们免费教?”
钟如意也在里头,赵敢为那天来找她,说县丞有意想把她手里的作坊买下来,她呢就负责管理这些作坊,每月给她三两银子的工钱,而作坊所得的盈利要上交衙门。
笑话,这事钟如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同意。
不过,幸好县丞只是提出来这个想法,许是知道自己这样抢要的嘴脸很难看,他那天说完又跟赵敢为说就当他没说。
赵敢为回来和她通了通气,只听到一半钟如意就开始破口大骂县丞不要脸,勉强听完最后两句后才歇了气。
她有些鄙夷的说,“白嫖怪!我作坊一个月净赚五六百两,他想用三两银子打发了我?简直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