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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如意也不想把事闹大了,毕竟和林氏住一个院子的人不是她是小雨,今天自己是可怜小雨帮她出了气,但是帮了这一次那下一次呢?

“小雨的肉是我给的,你儿子买回去的兴许是被他忘在哪儿了,你还是回去好好找找吧。”

“是、是...应该是我家金宝不知道放哪去了,我们现在就回去找找,就不打扰钟老板了。”林氏只能这么说了。

不然能怎么办呢?今天的事确实是她冤枉小雨,为的就是那一竹筒的肉。

两家人住在一个院子里,谁家的生活都不好过,钟老板给的那竹筒肉,她看见了,塞得满满的,要是给了会过日子的人家,能吃上五六天不是事。

所以她才起了坏心思,想把一竹筒的肉占为己有。

她拉着儿子急匆匆的走了,跟着来的吃瓜群众也都散了,嘴里还说。

“我就说嘛!人家小雨我看着长大的,怎么会去偷她家东西?林氏也真是的,东西丢了就怪小雨!”

“我看未必,说不定林氏根本没叫林金宝买,你看看她家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咋可能给几十文钱让他去买肉?”

妇人们说着话,三三两两的走了。

小雨和纪阿奶还留在原地,两人明明是来找钟如意作证的,偏偏一句话都没插上嘴。

但祖孙俩看得明白,这林氏是没理了回去了。

“谢谢你!姐姐。”小雨笑的有些腼腆,感觉很不好意思,自己拿了姐姐那么多肉还要来麻烦她。

钟如意轻轻摸了下她的头,“没事,快回去吧。”

祖孙俩互相搀扶着回了家,院子里,右边是林氏一家人居住的。

也许是林氏觉得不好意思吧,她家的房门关的紧紧的。

两人刚到家,在码头上工的纪江回来了。

小雨高兴的脸都红扑扑的,给她爹倒了水洗手,还盛了饭。

一家人就在房门口蹲着吃起饭来。

纪江嚼着嘴里的菜,吃出了肉味,“怎么这两天都有肉?”

家里的情况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每月给娘的银子,除去要交租金,剩下的花在一家三口人身上的少。

他在码头搬货,一天也就是八十文钱,一月下来能拿个二两多银子。

别人的工钱一天能有一百二十文钱,到了自己这就只剩下八十文,也不是没去理论过,但人家说了,自己腿瘸,比不上那些手脚健全的做事灵活。

能要自己就算不错了,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就滚蛋。

能说什么呢?

只能咬咬牙忍下这口气,就为了自己去找掌事理论的事儿,每月自己发到手里的工钱总能因为各种原因被扣掉一部分。

小雨笑得开心,和她爹说,“是一个菜馆老板给我的,她家刚开的店。”

纪江皱了皱眉,“他好端端的给你这么多肉干什么?”

他心里有些警惕,自家闺女已经是八岁的年纪,他在码头搬货可是听了不少腌臜事,有些男人心理变态就喜欢孩童。

“娘,这是怎么回事?”纪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转头问老母亲。

纪阿奶慈爱的摸摸小雨的脑袋,“兴许是小雨投了人家老板的眼缘,所以才对她好,这几天都拿了肉回来!”

她压根没注意到儿子骤然变得黑沉的脸色,只顾着夸钟如意,“那馆子老板人好,刚刚林氏冤枉小雨,说这肉是小雨偷了她家金宝的,我们去找菜馆老板作证,幸好她护着小雨,不过她也给林氏留了脸,现在想来怕是觉得咱们两家住的近,怕又起什么争端才这样的。”

吃完饭,纪江将小雨叫到一旁,“小雨,你和爹说,那个菜馆老板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的?”

小雨茫然,“没有呀爹,她对我很好,我每天都在菜馆门口摆摊卖东西,她还会给我东西吃呢!”

就是这样,纪江才担心,有些男人会用一些小恩小惠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自家闺女还这么小,她能懂什么?

纪江握住闺女的瘦小肩膀,“小雨,你听爹和你说,最近你就不要去那个什么菜馆了,在家和你阿奶编竹筐,等爹空了再带你去摆摊。”

“为什么呀?爹。”小雨不理解,她只以为爹是担心自己一个人太危险了。

但对上爹严肃的表情,小雨也只能闷闷的应了声答应了。

陈冬至是跟着江勤的骡车一起来的,他在家休息了两天,本来菜馆开张那天就要来的,但是陈母不让,说他受了伤,要是去了如意会担心,让他养好些再过来。

今天他就迫不及待的跟着过来了,两人已经很多天没见面了,上次见面还是在上次,实在想得很。

钟如意见了他也是开心,但是又想到他受了伤,连忙上前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伤哪儿了?”

上次陈母只和她说了受了点伤,没说伤的哪里。

“...在后背上,已经快好了。”

骗人的,当时被划了挺深的一道,就这么几天,哪能那么快就好了,这话说出来就是为了安慰钟如意才说的。

一旁的钟老三被无视了个彻底,不过他心态已经看开了,不乐意做棒槌,跟着江勤就进去忙活起来了。

“走!去我房里,脱了给我看看。”钟如意拉着他就走。

脱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炸的陈冬至耳边嗡嗡作响,手脚僵硬的被拉进去房里还没回过神。

“快快!脱了我看看!”钟如意这会儿是活也不想干了,心里挂念着他身上的伤,没有亲眼看看她都不放心。

陈冬至捂着自己的衣服,还是不敢动手脱衣服,“真、真的要脱吗?”

钟如意奇怪了,“不脱怎么看你身上的伤,我又不是有透视眼。”

透视眼是什么陈冬至听不懂,但是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他脱。

他咬咬牙,转身背对着她把上衣褪到腰间。

钟如意立刻就看见了他背后那道伤疤,心疼的不行,“怎么这么不小心?打猎还受伤了。”

说话间,呼出的气就扑在陈冬至的后背,他想,是不是伤口要长好了,不然怎么这么痒?

“有人遇到劫匪了,我们上去帮了一下忙,我当时没躲过去就被砍了一刀,还好伤的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