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即便众人心中都深知这君凤梧的出现显得极为蹊跷和莫名,但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再有勇气站出来仗义执言。
眼见局势愈发不利,白尚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绝望之情。
想当年,她殚精竭虑、苦心孤诣地谋划了这么多年,付出了无数的心血与努力,眼看着即将大功告成之际,难道就要这样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了吗?
每每念及此处,白尚书只觉得心如刀绞,痛苦不堪。
就在众人都屏息凝神之际,突然间,一道倩影从队列之中闪出,正是二皇女。
只见她身姿婀娜,步伐坚定地走到了人前。
一旁的白尚书见状,心头猛地一颤,仿佛被重锤狠狠地击中一般。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心中更是紧张到了极点。
“二皇女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列呢?”白尚书暗自思忖道,“难道她不知道此时站出来意味着要直面女皇的威严吗?
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与女皇发生冲突才好啊……”
想到此处,白尚书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跳动着,忐忑不安地注视着二皇女的一举一动。
君兰见到二皇女竟然从队列之中迈步而出时,心中不禁一紧,暗自思忖着:莫不是这二皇女想要横加阻拦自己与君凤梧相认不成?
如此一想,她那原本就冷漠的目光此刻更是充满了深深的厌恶之情,仿佛只要二皇女敢开口说一个不字,她便能立刻让其好看。
然而,出乎君兰意料的是,二皇女对于她那充满敌意的眼神竟是丝毫不以为意。
只见二皇女面色从容淡定,先是向着高座之上的女皇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来。
只听得二皇女轻声说道:“恭喜母皇,贺喜母皇!今日终得母女团圆之美事。
同时也要恭喜皇姐,这么多年过去,如今总算能够光明正大地与亲人相聚了。”
听到这番话语,君兰不由得惊讶地挑起了眉毛。
她原以为二皇女会借机生事,却没想到对方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不过转瞬之间,君兰便释然地笑了起来。
心想道:看来这老二倒还算有些眼力见儿,平日里自己对她略施照拂,总算是没有白费心思。
“嗯,的确如此啊!
老二这张嘴可真是巧得很呢,说起话来让人听了心里都舒服。
日后啊,你们俩可得相互帮衬、彼此扶持才好。
尤其是凤梧,自小就没在这宫廷之中长大,其中的艰辛与不易可想而知。
所以往后啊,你一定要多多关照她、帮助她才行!”
话音刚落,只见君兰轻轻地拉起了君凤梧那娇嫩白皙的小手,脸上露出一抹无比亲切而又温柔的笑容,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
然而此时,站在下面的二皇女却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着眼前两人这般亲昵的模样,她不禁暗自撇了撇嘴,心中冷笑一声:哼!说得倒好听,什么互帮互助、相亲相爱?
等到将来真正面临权力之争的时候,我倒要瞧瞧,她们二人是否还能够如现在这般亲密无间、毫无嫌隙!
到那时,恐怕这所谓的母女情深也不过只是一场虚妄罢了。
想到此处,二皇女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
“这是自然,帮扶嫡姐,乃是我身为妹妹应尽之责。”
二皇女面色温婉,恭顺无比,那模样让站在一旁的白尚书都不禁看呆了双眼。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二皇女平日里对待四皇女可都从未如此认真过,今日怎会这般反常?
众人目光齐聚之下,只见二皇女缓缓抬起头来,神色黯然,望向君凤梧的眼眸之中更是充满了怜惜之意。
只听她轻声说道:“凤梧姐姐您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想您本是凤后所出的尊贵嫡女,金枝玉叶、天潢贵胄,理应享尽荣华富贵。
可如今却不得不置身于宫外,饱尝世间种种苦楚。
每每想到此处,我便心痛难耐啊!”
说到这里,二皇女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
紧接着,她继续言道:“说来也真是奇妙呢,就在不久前,我竟似在梦境之中与姐姐您相遇。
当时虽觉虚幻,但此刻见到姐姐真容,方才惊觉一切皆非虚妄。
也许,这便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许是我们姐妹二人血脉相通,故而能够心灵感应。”
听闻此言,一直静静聆听的君凤梧微微抬起眼帘,朝着二皇女友善地微微一笑,柔声回应道:“是吗?
那可当真是太过巧合了。
或许正如妹妹所言,我们之间的确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呢。”
君兰心中暗自思忖着,感到十分惊奇。
要知道,这位二皇女性格向来桀骜不驯、喜怒无常,平日里也只有跟那君芊灼关系密切,旁人都难以接近半分。
可如今,竟然能说出如此动听的话语来,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番话听起来还是颇为顺耳的。
既然二皇女有心与凤梧交好,那对于君兰而言,自然也是乐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毕竟凤梧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
此时的二皇女,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想到此处,她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得二皇女轻声说道:“只不过嘛,凤梧姐姐您与我梦中所见之人相比,似乎略有不同呢。”
闻得此言,君凤梧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她反应极快,瞬间便用衣袖将其遮掩过去。
虽然动作迅速,却还是被眼尖的人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君凤梧的脸色微微一僵,仅仅持续了片刻工夫,便又如常般恢复过来。
只不过,她的心情显然受到了些许影响,语气略带不悦地反问道:“哦?不知何处有所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