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两位实验体目前没有任何异常,各方面数据也都在正常范围。”
作为那两人数据的实时检测员,这位实验室首席明显不认同他的想法。
他手里的实验体他这一个检测人员难道还没有一个外人清楚?
“从数据上看他们是没有任何异常,但是从行为上呢?你真觉得那家伙出现在实验室是正常行为?”
这边首席还在信誓旦旦,那边男人就已经敲了敲眼前的观察镜,示意他看过去。
一层入口处就那么明晃晃的站着本该在办公室内,处理各个州之间的事件的某指挥官。
他并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就那么大摇大摆的站在那里,目光巡视着实验室内。
说是来捣乱的却并没有动手的意思,说是来帮忙的,他又没有任何能帮的上手的。
只能说他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奇怪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干脆……”
打脸来的太过迅猛,首席信誓旦旦的表情一僵,随后死死的盯着对方,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知道摧毁敌人最残酷的方式是什么吗?”
面对他的果断,男人摆了摆手,好似随口一问。
“毁灭他所在意的一切?”
首席试探性的给出回答,然而这个回答还是太平淡,男人再次摆摆手,视线从门口转移到实验台。
盯着实验体眼中的狠意,他的脸上绽放出笑容。
“并不,是让他清楚的意识到是他摧毁了他所珍视的一切,直接杀了太没意思了,趁他们现在还可控,多让他们留下点美好回忆不是吗?”
死亡有些时候并非最好的手段,反而是让人解脱的工具,直接让他们死了也太单调了。
他要的是他们之间多留下些“美好”的回忆,然后再一点点恢复,清楚的意识到他所干的事情却无力逆转,多有趣不是吗?
“您的意思的……”
首席的笔尖一顿,显然思维的不同,让他并不理解对方的做法,既然知道了已经出现意外,要做的难道不是把意外抹除,将一切修正吗?
明知道会有意外却要放任,只为了让他们悔恨?他不理解。
“削弱基地内的安保,将实验室的守卫支开到别处方便那些人来救人,我要让他亲手摧毁对方生的希望,这才更有趣不是吗?”
小了……
男人只能说对方如果只想把人直接了当的处理掉,那么格局就太小了。
既然连那种方式拉拢过来的关系都无法牢靠,那么为什么还要寄希望于修正?
既然只能是敌人,那么就应该从身到心的摧毁。
“大人您就不担心发生意外吗?”
削弱安保措施……
首席将这件事记录下来,虽说他对对方的做法存在质疑,但还是选择执行。
“这里最大的意外就是没有人来救人,只要有人来救人就不会有任何意外。”
而面对他的质疑,男人莞尔,倒映在镜面上的那张脸上写着志在必得。
“好的我明白了。”
见此首席没有再多问,从观察室出去后就恢复了一派漠然,从二楼下去刚好撞见九头蛇名义上的掌权人也只是淡淡点头示意。
而二楼的男人这时也失去的观察的想法,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站在这个视角去看他们了。
只不过相较于上次,这次少了两个人,而现在他们之间的差距还是如同上一次一样割裂。
若是楼下的两人有一个在观察室就会发现,二楼这个能让实验室首席言听计从的男人如此眼熟。
或者说他们应该也算是老相识,在索科维亚协议刚推出那会,就是他搞的事情害得他们几个被通缉。
之后更是把他们引到西伯利亚的基地,导致几人在基地里爆发一场内斗事件,后来被他们在西伯利亚抓捕。
没错这家伙就是赫尔穆特,或者换个更被大众所熟知的名字。
泽莫男爵。
一个凭借一己之力让复联分裂的男人。
本应该被关押在瓦坎达的家伙,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越狱,带走了大量的振金,在背后推动索科维亚协议走上极端。
当然他最出名的事情可不是这两件,还有的目前也无法泄露,只能说他在九头蛇内部算是名誉地位极高的存在。
————
实验室首席可还记得刚刚赫尔穆特的命令,在下去后很快就指挥了两个研究员,去为杜兰身上另加三条抽血装置。
一般情况下他们的抽血量只在每天一百三毫升。
但是自从实验室的人发现对方的自愈能力强大时,他们也在按照杜兰的身体和精神状态调整这个量。
到现在本身是在一天两百四十毫升左右,足够保证对方活着,并且不会有不良影响,耽误之后的研究。
但是刚刚又加了三条……
那么一天的抽血量就在三百毫升了,可以说按照这个抽血量,就算是一头牛来了那也挺不了多久。
生活不是电视剧情节,没有抽一千毫升后还能活蹦乱跳的进行复仇、打脸、离婚、出国等等一系列超人操作的。
正常情况下就算是健康的成年人,单次抽血都不应该超过三百毫升,而且每次抽血最好间隔六到八周休养以防止出现什么后遗症。
但是每天都抽,还都是大额的血量。
杜兰现在的状态就和个血条掉到底,但是被挂哥无限喂咬强行吊着一口起一样。
整个人因为贫血,而让本就白皙的皮肤泛着青灰色,微微发颤的唇瓣失去血色有些发白,瞳孔无意识的活动着,虽然在移动但是并没有聚焦。
短短四天就已经因为时刻处在这种濒死的状态下,整个人的精神都恍惚了。
这四天里,史蒂夫几乎每天都会到访,最开始杜兰还有力气瞪一眼对方,到后来的轻瞥,最后再到已经无所察觉。
几乎每一天杜兰的状态都已肉眼可见的程度变差,他的意识好像反反复复在清醒和混沌中交叠。
也许他本人也并不清楚自己的状态有多糟糕,但是其他人却能看到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