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些看起来无法抗衡的攻击却只是在对方挥手间烟消云散。
随后她缓缓摘下兜帽，一双眼睛慈爱的落在对方身上。
“你该醒醒了，不要让过去绊住你的脚步，当你真正心静下来后你会发现，这些都只是会发现过往皆是浮云，唯有内心的平和与智慧才是永恒。”
平静温和的话语像是一道安抚人心的乐曲穿过恐惧直达内心，杜兰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他缓缓从被子里出来就对上对方温柔如水的视线。
“居然…是你吗……”
杜兰一时间有些失语，毕竟在他的记忆中对方是已经死去的存在，现在对方安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没什么好惊讶的，我现在很精神。”
古一大概看出了对方的惊讶笑着打趣。
“你不是……”
尽管事实摆在眼前，杜兰还是有些恍惚，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情对于杜兰这个半吊子来说真的很值得惊讶。
他目睹了对方的死亡，目睹了她的接班人重新建圣殿并且继续维护着地球的安危。
对方面对死亡时的坦然深深震撼到了他。
作为她的学生，之后他也曾学习过对方这一点。
只是没想到两个本该死去的人会以这种方式再见，而且她还是那样…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的样子。
“那是不久之后的未来，至少我现在还好好的。”
古一很清楚对方在惊讶什么，在不久的未来她确实预见了自己的死亡，但这并不影响她现在还在好好活着。
这个时候杜兰仿佛发现了什么盲点一样，眼前一亮。
“那这么说…他是不是也还没……”
自己记忆中的那个让人气的牙痒痒的家伙，现在是不是还没开始学习魔法？
“你在说谁？”
古一明知故问，面对这个自己认真教导了几十年的学生，她的态度总是和善的。
“那个骄傲自负的笨蛋……”
知道面前的古一不是因为奇怪的力量复活的存在，而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老师，杜兰撇了撇嘴，十分自然的吐槽起了她未来接班人。
如果现在古一还在，那么他是不是还在学习，或者还在当他的医生？
“他还没有经过蜕变，目前对你并没有印象…不过我注意到你身上有三股不同的能量，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
古一失笑着摇了摇头，对于两人之后会发生什么，那份未来她看不见，但是至少现在她可以帮助对方梳理一下自己身上紊乱的魔法。
三股能量？
杜兰有些迟疑，他除了知道自己从阿斯加德来了点土特产回来，另一个可以说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是说我身上有三股力量？”
“一个散发着绿色的生命之光，一个沾染了黑暗和混沌，再加上你学习的白魔法，它们倒是达成了难得的平衡。”
三个不同的力量在对方身体里达成了诡异的平衡，而不是因为相互排斥而导致对方精神错乱。
这倒是新奇事。
“等等…黑暗和混沌？我没有学习过黑魔法啊……”
杜兰敢保证，他从来没有看过和黑魔法相关的书，更没有尝试学习过。
至于那个混沌…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既然古一说有那应该就是有了，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说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偷学了黑魔法？
“不要紧张，这份力量来自本尼迪克特家族，那个与常年与恶魔打交道的家族，魔法中沾染混沌和黑暗也很正常。”
杜兰提起的心脏在古一的安抚下又放松了下来，不是他渴望力量去信俸西索斯就行。
原来是来自本尼迪克特…等等!本尼迪克特？
怎么会？这个魔法难道不是应该随着死亡消失吗？
杜兰腾地一下站起来，双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那不是他曾经任务期间接触到的吗？按道理来说不是应该随着他的死亡而消失吗？为什么会被他藏在他体内？
杜兰感觉现在的世界有一点点魔幻了，就算是见多识广的他也感觉有些吃不消。
生活还真是处处埋了地雷，等待着他踩上去，然后把他炸的四分五裂。
“还记得本尼迪克特的家族史吗？这份力量是认定灵魂的，也就是说只要灵魂不消亡，或者穿过灵魂中转站进行重置，那么这份力量仍旧会隐藏在你的灵魂深处。”
古一缓缓解释起来。
这让杜兰想起来那本《本尼迪克特家族史》难怪他们可以把魔法当做赠礼的方式，馈赠给下一代。
既然摆脱这个魔法的办法就是灵魂消亡或者是重置，这下他带着这份魔法的原因倒也合情合理些。
毕竟他貌似并没有穿过灵魂中转站，而是通过漏洞逃离了那里，没有经历洗涤，魔法自然跟随着灵魂一同离开。
不过这么一想杜兰又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他会在灵魂中转站一遍又一遍的经受折磨？
难道说这是某个和本尼迪克特家族不对付的恶魔搞的鬼？
毕竟古一倒是说过这个家族常年和恶魔打交道，说不定就是某个恶魔下的诅咒，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总不能这个诅咒还延伸到别的地方了吧？
他可还记得自己那次任务是因为什么死的呢，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要说这其中没点什么，那他就白活那么久了。
比起他一个人瞎猜，杜兰还是更倾向于询问古一。
看着对方求知的小眼神，古一失笑的摇了摇头。
“死后的疼痛不是因为恶魔而原因，这是突破寿命论需要付出的代价。而且疼痛会根据自身魔法强度提高。
因此为了避免家族逐渐衰弱，家族史上只说了要在灵魂中转站待上十年，却没说灵魂要被死前最后经历的疼痛折磨十年。
大部分本尼迪克特家族的人在死前都会在自己手上留一道划伤，这件事是家族内口口相传的，可以在死后减少痛苦。可到了后面家族觉醒的人越来越稀少，这件事也被人遗忘。”
说到这里古一眉头紧锁，抬手间一个传送门形成。
“至于你心中的疑问，不妨问问你第一次召唤出来的恶魔。”
说罢她匆匆穿过传送门，独留杜兰在镜像空间里消化这一现实。
杜兰努力消化着事实，心中对于自己灵魂遭受到伤害的疑问算是解开了，至于克拉克为什么会变脸？
他抿了抿唇，有些犹豫是去了解真相，还是放着不管。
毕竟他是希望和过去没有牵扯，可是又不得不承认，他的逃避貌似是没有效果的。
先是和彼得帕克高致命偶遇概率，再到他出门散步看到一个任务对象和一个曾经疯狂迷恋爱慕的对象。
这刷新概率让他感觉到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了。
他真的能做到和过去断个干净吗？
杜兰一头栽在镜像空间的大床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纠结了一会后又坐直身子。
和过去断干净是一回事，但是不明不白的遭罪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倒要看看那个怂鬼恶魔到底做了什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摆了一道，他咽不下这口气。
别的事情先往后稍稍，杜兰搓了搓手，从空间里掏出一个小小手瓶子，随后笑的一脸纯善。
不一会镜像空间里亮起红光，随着杜兰的吟唱一个红色皮肤的脑袋慢慢浮现。
“是谁召唤了我……”
许是为了塑造逼格，这次的恶魔直接选择了展开背后的翅膀，摆出一个难以形容的造型。
造型大概可以参考山里灵活的猴子表情包，就是多了个翅膀而已。
“人类…说出你的祈求……”
等他完全从法阵中出来后没有睁开眼，而是换了个造型。
一只手抵在额头，另一只手朝着杜兰的方向指着，身体后倾，在杜兰无语的表情中缓缓睁开眼。
“怎么是你!”
看清楚来人后恶魔的动作一僵，默默往法阵中挪了一步想要钻回去，结果下一秒一道金色魔法锁链成功把他拴住。
嗷嗷嗷——
白魔法的锁链对上恶魔产生出了奇妙的反应，被锁链绑住的地方往外冒着黑烟，堂堂恶魔叫声和二次元动画中的汤姆高度重合。
“停停停……咱们都是文明人，有事说事不就好了何必上来就用魔法呢？我是个有道德的恶魔，没有完成交易之前绝对不会逃跑的。”
杜兰看着对方一脸认真的表情，将锁链收了收，随后笑的温柔和善。
“说说看吧，之前交易的时候你做了什么。”
恶魔眨了眨眼，知道对方是来算账的后，眼神都变得清澈愚蠢起来。
“阿巴阿巴…你在说什么？我不就是给了你两本书吗？你要是还想要高级点的我现在可以去给你拿……”
砰——
突然的声响让恶魔下意识抖了抖，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白魔法虽然痛，但是自己又死不了，于是决定继续装傻。
而杜兰则是笑吟吟的将从空间里面拿出来的瓶子打开，一股圣洁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
身为恶魔，他一下就辨认出那是什么，整个魔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