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一样,她是从宫女爬上来的,自己不争就没有来日。
现在新人越来越多,皇上去她那儿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若不趁着年轻的尾巴再添一个皇子,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可是,宋静妃就算心里这样想,面对卫贤妃她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就忤逆。
只能揣着笑道,“贤妃姐姐说得极是,臣妾带着二皇子,就也不去了。”
宋静妃的牵强附会,换来了卫贤妃柔柔地一笑。
上首秦皇后也笑着点了点头,“贤妃和静妃宽和有度,真乃妃嫔表率。皇上出巡,本宫也要继续在宫里头为皇上管理好后宫,此次本宫也不去了。”
众人纷纷道,“皇后娘娘、贤妃娘娘、静妃娘娘贤德。”
一片祥和之下,每个人都暗藏不同的心思。
随后又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早请安也就散了。
下面年轻的妃嫔们都暗自窃喜,上头几个都不去,她们的机会这不是就来了吗?
可是当皇后拟的名单出来的时候,好些人都大失所望。
因为名单上只有四个人——云妃、瑶妃还有梅婕妤、湘贵嫔。
这份名单送到萧槿离那儿的时候,萧槿离还将云妃的名字划去了。
他只道,“此去南巡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云妃乃是流云国公主,出身尊贵,不宜远行受累。”
其实萧槿离自己心里头清楚,这次去南巡不仅要解决南边那些趁着洪灾发国难财的贪官。
还要去会一会昭州昭王,昭王有异心已久,是时候收拾一下了。
到时候万一真和昭王起了冲突,萧槿离自己是有些拳脚功夫傍身的,也会带一些贴身的侍卫,自然是不怕的。
可云妃一介女流之辈,很难保证不出什么意外。
云妃可不是一般妃嫔啊,她可是流云国和魏国邦交的纽带。
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是会影响到两国邦交的。
于是,最后只有名单出来,萧槿离只带了苏青瑶和李婧菀还有袁湘三人去南巡。
妃嫔们得知的时候又是一阵妒忌,特别是同一批进来的妃嫔,都暗恨自己痛失了这样的好机会。
瑶妃和梅婕妤还有湘贵嫔自然很开心,除了因为可以出宫之外。
另一点,就是这次萧槿离只带了她们三个,暂时可以远离和宫里女人们的勾心斗角了。
唐才人很早就收拾行李就搬出瑶歌殿右偏殿了。
又过了三日,就到了第二次南巡出发的日子了。
这次南巡,晋王萧槿浔也在其中。
萧槿离并不张扬,而是决定微服私访,为的就是在当地官员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暗访。
其实萧槿离明白,朝廷下发的赈灾粮饷,一大部分都进了贪官污吏的口袋。
所以,在如今的洪灾下,灾民们更加民不聊生。
放任事态发展,绝不是明君所为。
萧槿离和萧槿浔乔装成世家的少爷,明面上只带了云影和云骁两个“家丁”。
李长枫被留在了宫里,打理星宸殿的一应琐事。
而那些护卫,都是在暗中保护。
苏青瑶的二哥苏青寒也在其列。
瑶妃和梅婕妤还有湘贵嫔自然也是做民间打扮。
从未做过民间妇人打扮的三人一开始还挺新鲜。
不过几人坐着马车一路南下,很快就到了江南。
洪水其实已经退了,不过春天种下去的粮食基本都死绝了,现在好多地方都在闹饥荒。
看到这样的景致,难得出宫的苏青瑶和李婧菀还有袁湘也没有了赏景的心情。
萧槿离看着沿途的灾民和田里被淹死的庄稼,也是愁容不展。
他多少是有些心疼和自责的,若是自己再多为百姓做一点,做得再好一些,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灾民忍饥挨饿了。
李婧菀看出了他的难过,轻轻握住他的手,“公子莫要自责,咱们来就是替百姓解决问题的不是么?”
萧槿离扯了扯嘴角,“好,朕听菀儿的。朕不难过。”
“嘘!李婧菀把一根手指放到萧槿离唇上,小声道“公子,如今可不能自称朕了。”
萧槿离也反应过来,“好,我知道了。”
萧槿离也觉得挺新鲜的。
“我”这个字,多久没说过了呢?
自从当上太子,他就一直自称“孤”。
当了皇帝,又自称“朕”。
这些称呼是尊称,却也是禁锢,是深深的责任。
让他几乎忘了真正的自我是什么样。
今天这一个“我”,似乎让他从帝王的躯壳里得到了片刻的解脱,片刻的放松。
马车继续往前,日落之前来到了江南的南凌郡。
萧槿离吩咐云影停下来,先找个地方落脚。
一行人还未来得及下马,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喧嚣声:“让开,让开......“
一群土匪冲破了围堵的百姓,朝他们走来。
萧槿离心下疑惑,连忙对身边的云影使眼色:“去看看怎么回事?“
云影会意,立即就朝前走了。
“你是谁?“领头的一名土匪看向云影,厉喝一声。
云影微笑着上前:“小的乃是隔壁镇过来的,和公子、二公子前来寻亲。见这儿热闹,特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那人皱眉:“公子和二公子在哪儿?“
云影说道:“公子在那边。“
说完,伸手往西北方向指去。
领头的人顺着云影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两辆华丽马车停在那儿。
在这闹饥荒的年代,还有这样的香车,一看就是土豪。
“把车驾给我围起来!不许让他们走了。“那领头的土匪挥手。
几名士匪立即就围了过来,将马车团团包围。
云影冷冷的站在一旁,等待着他们主子下令。
车帘掀起,露出萧槿离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唇角勾勒起淡淡的浅笑,冷冷地看着这些嚣张的土匪。
他发现,这些土匪不仅对他们不客气。
对灾民的态度更是及其恶劣。
士匪中有人拿着大刀和长枪,看着像是来抢金银珠宝的。
可行动间却及其粗暴,将灾民们挤到道路两边。
灾民们面黄肌瘦,显然是饿得狠了。
土匪的头头朝着萧槿离道,“如今乃是饥年,你却有如此奢华的车架。既然来到我们南凌郡,好歹也该帮帮咱们南陵郡的百姓。”
这就差明说今天你要是不留下点买路钱,就别想走了。
如此嚣张,也可以看出这土些匪之前在南凌郡估计也都是横着走的。
不仅抢夺朝廷发下来的赈灾粮,就连过路的车马商户也要捞上一笔。
毕竟,这天下还是当官的有话语权。
如今这个情形,不给点好处难免士匪们随便找个借口就把你抓起来了。
若是普通没有背景的过路有钱商户,还真是只能破财消灾。
萧槿离努力掩盖心中厌恶。
淡淡地笑着,“大侠说的是,如此饥年,我也该略尽些绵薄之力。”
说着,从腰间摸出一包银子,交到领头的土匪手里。
领头的土匪很高兴得挥手让围着马车的人退下。
还不忘道,“公子有心了,我替灾民们谢过公子了。”
萧槿离和土匪周旋之时,苏青瑶也细细打量着那些土匪和灾民。
几乎所有前来领粥的灾民都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是饱受饥饿之苦的。
可那些前来施粥的士匪们,却个个脸色红润。
再看那从锅里舀出来的“粥”,说是粥,不如说是米汤。
整个稀得夸张,领到粥的灾民却都开开心心喝着这样的“粥”,并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按说,朝廷下发的赈灾粮也不少,能弄成这幅样子,足以说明中间贪赃的严重。
被土匪挡车的小插曲似乎就这样过去了,一行人慢慢悠悠行到客栈歇脚。
萧槿离和苏青瑶一间房,李婧菀与袁湘一间,夜言瑾则是单独一间。
房间里,烛火明灭。
萧槿离指尖轻敲着桌面,“看来,官员腐败的问题要比我想的更严重。”
萧槿离痛心的同时也庆幸自己这次是微服私访。
若是浩浩荡荡,以国君的身份来,岂不是给了南边这些官员掩盖罪状的时间?
又如何能看到这幅真实腐败的模样?
转头,却看到苏青瑶也是一脸愁容。
苏青瑶叹了口气,“我在想光是南凌郡如此也便罢了,就怕整个江南这样的官员不在少数。”
萧槿离点头,“不错,自从江南闹了洪灾。江南一带的官员时时上奏来请求赈灾款。不是说要堤坝就是说要发粮响。”
“夫君,我去叫晋王殿下来陪你聊天吧,我肚子好饿,我先去吃饭了。”苏青瑶说完就去找晋王了。
晋王被苏青瑶叫来房间,她就与李婧菀与表湘三个在另一个房间大吃大喝了起来。
萧槿离两人聊了许久,直到半夜才歇息。
苏青瑶与李婧菀还有袁湘三人睡在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为了不打草惊蛇,萧槿离并没有立刻在南凌郡发作,而是暗暗地又巡防了江南大大小小十七八个郡。
发现除了灵溪郡和临川郡给灾民发放的物资十分充足,其余州郡的赈灾粮都大部分进了贪官的口袋。
是以灵溪郡发的粮饷甚至吸引来了不少其他郡府的灾民。
这一来,就导致灵溪郡和临川郡的赈灾粮也根本不够分了。
萧槿离暗暗记下每个州郡的情况。
基本的状况都已经了解了,明日,就可以开始清理那些贪官了。
要么不做,要么做就要做得彻底。
萧槿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所以萧槿离一旦开始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就采用雷霆手段。
该罢免的罢免,该流放的流放,该处死的处死。
这一来,江南一带的官员几乎就来了个大换血。
之前在南陵郡拦下萧槿离车架的那几个士匪都傻了眼。
没想到自己当初拦的竟然是皇上的车架,要是世上有后悔药,他们是一定要恭恭敬敬地迎接萧槿离的呀。
萧槿离还派护卫把那群土匪给抓了起来,让他们去修堤坝。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人,都终将付出了代价。
一时间,南边百姓皆称赞萧槿离是不可多得的明君。
同时,萧槿离的做法,也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很多中部和北方还有东方与西方的地方官员,也被这件事情震慑。
贪污腐败的情况倒是少了很多。
只不过,萧槿离搞这样一个大动作自然也瞒不过昭州的昭王。
“想不到,萧槿离竟然来了这样一手。”昭王冷笑。
“殿下,属下倒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谢杰在一旁道。
谢杰是昭远侯的次子,乃是妾室所出。
从小,昭远侯也是疼爱谢杰王的,可他始终是庶出。
在昭远候嫡子谢清及冠之日,昭远候还是将世子之位给了谢清。
因为这件事情,谢杰也是一直耿耿于怀。
既然,靠着父族他无法实现自己的抱负,也只能另寻他法了。
于是,谢杰便投靠了昭王。
昭王握着茶盏的手一滞,目光晦暗不明。
谢杰继续道,“殿下,您想想,如今朝堂上支持你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您要是不靠武力,此生恐怕都没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了。”
昭王的睫毛颤了颤,这句话深深刺痛了他。萧槿离的位置一天比一天稳固,渐渐坐稳了皇位。他的机会确实越来越小了。
谢杰知道昭王动容了,继续添油加醋道,“殿下您想,如今大皇子已经十七岁了。等大皇子再大些,就可以议储了。到时候,就算皇上真的没了,群臣也会拥立大皇子登上皇位,您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话到此处,昭王的不知不觉中越来越用力。
他筹谋那么多年,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可偏偏萧槿离处处谨慎,从未给过他这个机会。
这次,萧槿离去南方。
虽说身边肯定也是带了人保护的,可是比起层层把守的皇宫,在这里下手肯定是容易多了。
或许,还可以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伪造成意外的样子。
到时候他也不会背上弑君或是逼宫的骂名,只要笼络朝臣,就可以名正言顺得登上那个位置了。
这样的诱惑摆在眼前,昭王很难不动心。
他看向谢杰道,“你说得在理,不过这件事情我们还得从长计议。若是失败了,你知道后果的。”
谢杰抱拳,“殿下放心,此事我定会细细谋划,力求一击即中。”
在他们心中,没有什么比登上自己心目中的那个位置最重要的事情。
为了能实现这样的抱负,不惜铤而走险。
另一边,南方官吏大换血之后,新上任的官员都是提着一颗心办事。
暂时是无人敢再冒险从中敛财。
南方灾民有饭吃就有了力气。
春日种的庄稼都都被洪水淹死了,大家有了力气也都投入了下一轮播种。
夏天播种,有些作物到秋天也就可以吃了。
萧槿离却似乎并不急着回京,依旧停留在南方一带。
苏青瑶有些奇怪,总觉得萧槿离像是在等什么东西。
不过人家是皇上,萧槿离的事情她也不敢多问。
萧槿离不喜欢走到哪里都有民众叩拜,怕打搅了子民们的正常生活。
所以在惩治完那些贪官后,他依然选择了隐藏自己的身份,继续微服私访。
是以,南方的民众们只知道皇上最近在南方。
可萧槿离具体在哪个郡,具体长什么样子没人是知道的。
这一日,萧槿离更是直接带了几人上街。
苏青瑶和李婧菀还有袁湘三人在街上一直是开开心心的。
有多久没有这样自在地在街上走了呢?
如今回想起之前在闺阁中的日子竟是觉得恍如隔世。
她们在皇宫这个天下最精致的牢笼中,已经被禁锢地太久了。
难得有这样出来放风的日子,三人自然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
路过一个首饰摊子的时候,苏青瑶被一个精巧的发簪吸引了。
她拉着李婧菀停下来细看。
袁湘一个人去成衣店逛了。
萧槿离一个人去了江州最大的青楼找望月楼的花魁如月了,他的手下也跟着去了,走在前面的萧槿浔就也停了下来。
“这位姑娘,您可真是有眼光。这发簪可不一般,您看这上头的猫眼石,啧啧,多漂亮呐!”
小贩说着,还夸张得啧了啧嘴。
萧槿浔从苏青瑶手中拿过发簪,细细地给她簪上。
打量片刻后道,“不错,瑶瑶貌美,戴什么发簪都好看。”
萧槿浔就很识趣地掏了银子丢给小贩,“不用找了。”
“哎呦,”小贩接过白花花的银锭,笑得合不拢嘴,“这位夫人,您相公那么疼您,您可真是好福气呐。”
苏青瑶笑了笑,不是,你误会了。
小贩却不以为然,傻傻的笑了一笑。
这边苏青瑶理清了思绪,那边李婧菀的目光却被一只手镯吸引。
会做生意的小贩又开始夸起来,“夫人,您的皮肤白皙莹润,就适合戴这个镯子。”
末了还看了看萧槿浔,“公子你看,您夫人戴着这个镯子多好看。”
可是萧槿浔和李婧菀,可是一点那样的关系都没有的啊。
当下,两人就闹了个大红脸。
“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李婧菀忙解释着。
小贩心里还暗暗想着呢,估计这俩是还没成亲,一说就脸红。
嘿嘿,这些小姑娘小公子还挺有意思的。
“咯,买了。”萧槿浔淡淡开口。
“走,咱们吃饭去。”说着,萧槿浔拉着苏青瑶朝天香楼去。
李婧菀一个人在后面跟着。
那小贩还挠着脑袋疑惑,怎么还是那位公子买单?
吃完饭晚间休整之后,第三日,萧槿离终于宣布要启程回京了。
马车穿过崎岖不平的山路,车轮咕噜噜地转动着。
忽然,马车颠簸了一下,紧接着传来马匹的嘶鸣,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
原来是一群山匪拦去了去路。
只见马车前面拦着一群膘肥体壮的大汉。
每个人都拎着一把大刀。
为首的道,“小子,遇到爷爷我算你倒霉,车上有什么值钱的赶紧交出来,爷爷我还能饶你一命。否则……”
那大汉笑了笑,挥舞着大刀,“爷爷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萧槿离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什么抓住了,他低头一看。
只见,一只白嫩纤细的手正紧紧地攥着他的袖子,原来是袁湘。
萧槿离轻轻抚了抚袁湘的头发,“湘儿不怕。”
他轻勾嘴角,对着那些山匪道,“今天我就要为民除害,来人!”
一声令下,一群身着黑衣的人从四面八方窜出来。
整整齐齐排成十排,站在皇上身前。
山匪头子也嗤笑起来,“小的们!给我上!”
就在一瞬之间,两拨人打成一片。
苏青瑶和李婧菀都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乍然就打起来了,两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况且,她哥哥苏青寒也在其中,她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苏青瑶见苏青寒差点被人给砍了,一个飞身下去,一脚踹飞那个山匪。
晋王见苏青瑶被打,也飞了过来,与那几个山匪打了几个回合,才打倒山匪。
山匪头子见苏青瑶长的漂亮如仙女一般,就起了歹心,把她扔在后边马车上。
另一边,山匪人数实在众多。
虽说萧槿离带出来的侍卫都是千挑万选,武艺绝佳的。
奈何寡不敌众,况且对方山匪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萧槿离带来的侍卫队竟有节节败退的意思。
最终,侍卫总管下令,所有人拼死拖住山匪。
又命苏青寒互送皇上道马车先行离开。
皇上他的马车就先跑了。
再则,刚才场面太过混乱,李婧菀她竟没有看清苏青瑶的马车去哪儿了。
要是苏青瑶真出点什么事,那接下来几十年的后宫生涯,她一个人要如何熬过去啊?
李婧菀就哭了起来。
皇上看到后心疼不己,就安慰了她。
马车行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色擦黑,才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了下来。
他们就在客栈住了下来。
………
江北郡的一条小溪旁,萧槿浔坐在火堆旁边烤着一只野鸡。
“瑶妃,马上烤好了,你吃一点。”他掰了一只鸡腿,递到苏青瑶面前。
苏青瑶笑着接过,“谢晋王殿下。”
那日,他们两人掉下了山崖。
所幸,山崖下面是一汪湖水,萧槿浔带着苏青瑶游到了湖边。
两人倒是都没有受什么大伤,只是苏青瑶受了惊吓,又泡了水,到了晚上就发起烧来。
这片山崖之下也没有什么人家,苏青瑶身子不适不适合赶路。
萧槿浔就打些野味,摘点野菜野果两人对付着吃。
昨天晚上,就在火堆旁边对付了一晚。
“瑶妃,你感觉身子好些了吗?”萧槿浔问道。
苏青瑶点头,“今日感觉好多了,吃了东西也有力气了。”
萧槿浔笑,“那就好,吃完之后咱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到镇上的路。到了镇上咱们就可以找人传信去宫里,到时候就会有车马来接我们了。”
苏青瑶点点头,其实她并不那么急着想回去。
经过这一遭,她更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喜欢着萧槿浔。
从第一次南巡她就喜欢上萧槿浔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单独相处,她不想那么快回去。
他是那么美好的少年郎,英俊,文武双全,谈吐风趣,又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可是她知道,她是妃嫔,而萧槿浔是王爷。
但她不想把心里话憋在心里,己经憋了太久了,也太难受了,她要趁着今天这个机会表明心意。
只是,如今能和萧槿浔单独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她觉得很轻松很开心。
在这里,她不用对萧槿离假意逢迎,不用防着别人害自己,只是简简单单地待在萧槿浔身边。
即使她知道,萧槿浔对自己的照顾也只是因为她是萧槿离的妃嫔。
即使她知道,他们两个不会有任何可能,她依然希望着这样的相处可以久一点。
吃完野鸡后,萧槿浔带着苏青瑶沿着湖边寻找附近有没有人家。
只是,这一片实在是人烟稀少,走了好久,直到天色擦黑,还是一个人都没见着。
苏青瑶感染了风寒又没完全好转,实在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
无奈,只能继续露宿一晚。
湖水边有风吹过,夜里天凉。
一阵风吹过的时候,苏青瑶不由打了个寒颤。
萧槿浔就折了一些树枝,生了一个火堆。
两人在火堆前相对而坐。
苏青瑶累得很,很快就靠着山壁睡着了。
萧槿浔怕苏青瑶冻着到时候又发烧了,于是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苏青瑶披在肩上。
隔着火光,他细细打量着苏青瑶的面庞。
苏青瑶肤如凝脂,白里透红,眉黛浅浅,嘴唇小巧,泛着淡淡的莹光。
不知过了多久,萧槿浔也沉沉睡去。
野外休息,总归是睡的不太舒服。
苏青瑶睡的很香,还做了一个很甜蜜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