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先是不悦地皱了下眉,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低眉含笑,娇声说道:“既然公子有此雅兴,云裳自当奉陪,还望公子手下留情。”
宁柔之听后,眉尾一挑,语带轻蔑地对凤轻染道:“这便是你那老爹刚认回的嫡女?看着妖里妖气的,果然你们家出来的女人都一个德行,就知道勾引男人。”
凤轻染一记眼刀甩向了她:“宁小姐,我劝你放尊重点,我与相府已脱离关系,他们家女人什么德行我不清楚,但我凤轻染行得端走得正,岂容你这般诋毁?”
“嘁,这话你骗骗别人还行,自你将焱王从我手中夺走的那一刻,我便知你这女人心机深沉,不择手段。”宁柔之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宁小姐,有没有可能这些年你都是在单相思?焱王四年前就与你解除婚约了,有没有可能那时候他就已经不爱你了?你一直纠缠不休,又有何意义?”凤轻染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
“你……你瞎说!就是你的出现才将一切都改变了,以前焱王殿下是让我自由出入焱王府的,自从你出现以后,王爷便不再让我踏入半步,一定是你使了什么诡计,王爷才会这样对我!”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怨恨。
“行了,你不愿意正视内心那就算了,只是莫要再拖延这棋局,轮到你了。”凤轻染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懒得再与她掰扯。
仍在气头上的宁柔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手,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将指尖的棋子落下。
凤轻染则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疾不徐又落下一子,棋盘之上,局势瞬间明朗:“宁小姐,棋局已定,你输了。”
宁柔之闻言,愣怔片刻,低头细看棋盘,这才恍然惊觉自己确实已陷入绝境。
她不甘心地瞪向凤轻染,心中暗自埋怨,认为若非凤轻染的干扰,自己绝不会如此轻易落败。
她愤然起身,在心里记下了这一笔,暗誓下一环定要找回场子,赢回那份失去的尊严与骄傲。
见宁柔之离开,凤轻染抬眼继续寻找对手,目光在不经意掠过相邻棋盘时,刻意在云裳的身上停留了几眼,首次见到了这个传得沸沸扬扬的相府新贵。
早在她第一日回相府之时,风寻便将这一消息告知了自己,原本她还怀疑此女是凤行知随便找来充当嫡女的。
如今得见样貌,五分像凤行知,五分像花姨娘,不用做dNA便知她是凤行知与花姨娘的亲生骨肉。
此女长得倒颇有些姿色,观其年龄,像是比凤蝶衣还要大的样子,如若真是这样,那么便说明花姨娘在进门前,便已和凤行知育有一女。
正自想着,便见凌君羡迎面走来:“凤姑娘,可是在找对手?恰好本殿也在找,不若我们对弈一局如何?”
凤轻染眼中闪过一丝迟疑,面露难色:“也不是不可以,若真比起来,殿下可就要止步于此了。”
凌君羡闻言大笑,眼神中满是兴味:“凤姑娘当真如此自信?”
凤轻染认真地点了点头。
凌君羡见此,眼中的兴味更浓:“那咱们各凭本事,便是输了也只怪学艺不精,凤姑娘尽管施展全力,莫要手下留情。”
“那民女便得罪了。”言罢落座,抬手示意凌君羡先行出棋。
凌君羡微皱了下眉,心想这女子也未免太过于自信了些,但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占一个女子的便宜,于是微微一笑:“还是凤姑娘先行出棋,接下来咱们都使出浑身解数,本殿可不会再让着你咯。”
凤轻染摇头轻笑:“殿下可要想好了,若民女先行出棋,你会输得更快哦!”
凌君羡眉尾轻挑,眸中闪过一丝不以为意:“凤姑娘尽快出棋便是,本殿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等手段,能让本殿输得更快。”
凤轻染见此便也不再多言,纤手轻抬,自棋笥中取出一颗棋子,率先落下一子。
凌君羡嘴角微扬,也随手拈起一子,轻松落于棋盘之上。
两人你来我往,棋局渐酣,随着凤轻染巧妙布局,步步紧逼,凌君羡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凝视着棋盘,沉吟片刻后,缓缓落下一子,试图扭转局势。
凤轻染紧随其后,指尖轻弹,棋子精准入局,步步紧逼。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棋盘上风云变幻,局势渐明。
凤轻染再次落下一子,轻声笑道:“五殿下,您输了。”
凌君羡定睛一看,果然发现自己已陷入绝境,无力回天,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认输:“凤姑娘,本殿甘拜下风,你果真是棋艺高超,是本殿小瞧了你。”
凤轻染微微欠身,谦逊回应:“殿下言重了,承让而已。”
凌君羡轻轻摇头,笑容中带着几分洒脱:“是本殿学艺不精,谈何承让一说,本殿便不耽误凤姑娘寻找对手了,期待你在接下来的比试中大放异彩,再展风华。”言罢转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凤轻染继续寻觅对手,而此时的云裳正与另一名面容猥琐的男子弈棋,她找到了一条捷径,那便是与这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比试,如此便可稳入决赛圈。
凤轻染目光锐利,很快便又找到了新对手,几轮激战过后,场上已不足十人站立。
就在剩余之人揣摩着接下来与谁博弈更有利时,皇上突然下令:“石深海,将棋盘全部撤下,重新摆局。”
众人皆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纷纷交头接耳,揣测皇上此举的深意。
只见海公公指挥侍者迅速将三十副棋盘撤下,转而换上了八副崭新的棋盘,场面一时之间变得更为紧张。
戴着面纱的柔妃,目光从八副棋盘上缓缓移开,逐一掠过场中那八人。
凤轻染、凌君焱、凌君寒、北辰渊、楚轩辕、呼延绝、尚若兮、云裳,皆是英姿勃发或才情出众之辈。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偏偏就没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她在心中暗骂了一声废物,眼中的妒火几乎要溢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