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染这时确实没了把握,她皱了下眉,决定奋力一试。
她抽出随身携带的帕子,借着擦汗的动作,以衣袖遮掩猛饮下几口灵泉水。
将帕子重新收起,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她走向了靶前线,神情凝重而坚定。
她缓缓拉满弓弦,双眸如炬,紧盯着那几乎看不清的靶心。
箭矢离弦,带着破风之势,直直朝着靶心飞去。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随着那抹银色的轨迹移动,心中充满了期待与紧张。
飞出去的箭矢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继续朝着靶心的方向飞去,就在大家满心以为这将是一记完美的十环时,箭矢却遗憾地偏离了靶心一点,最终落在了九环之上,激起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回响。
箭矢偏离靶心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全场陷入了沉寂之中,良久之后,才听一个声音响起:“哎,就差那么一点点!”
有人跟着附和:“是啊,那箭矢飞得如此迅猛,却偏偏差了那么一丁点,真是天不遂人愿。”
“确实是可惜了,凤姑娘的箭术已然非凡,只可惜……”有人摇头叹道,语气中充满了对那微小偏差的遗憾。
另一人则赞叹道:“虽未中靶心,但凤姑娘的箭术仍令人钦佩,那般遥远的距离,换作我等,怕是连靶子都摸不着。”
“是啊,凤姑娘这一箭,便是我们许多男子也望尘莫及,其箭术之精湛,胆识之过人,实乃我等之楷模。”话语中满是对凤轻染虽败却仍值得赞赏的肯定。
凌君焱、北辰渊、楚轩辕、皇上等人见此,也纷纷露出了钦佩之色。
若不谈政治立场,单从射箭技艺上来说,这女子确实堪称翘楚。
便是她输了呼延绝那么一丢丢,也不见得就真比对方弱,要知道男女力气本就悬殊,往常比试射箭,本就让女子五十步。
凤轻染能在此等劣势下与呼延绝争锋,已属难能可贵,其箭术之精湛,实乃巾帼不让须眉。
北辰渊更是将目光瞥向了身侧的北臣誓,一脸调侃地说道:“怎么样,孤为你选的妻子你还满意?”
北臣誓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胡乱应付了句:“还……还行……”
北辰渊摇头轻笑,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北臣誓,你这态度可不够诚恳,凤姑娘的箭术如此了得,你若能娶得如此佳人,岂不是三生有幸?”
北臣誓的脸色顿时涨红,继续胡乱应付:“皇上说的是……属下全听皇上安排……”
而此时的呼延绝,也是被凤轻染的箭术给惊到了。
他拉远五十步,本已是自己的极限,本想借此一招制敌,却未料到凤轻染的箭矢竟险些钉入靶心。
若她运气再稍好一些,中了靶心,两人继续比下去,自己还真没把握能稳赢凤轻染。
他静静凝视着凤轻染的侧颜,她真的就像一抹神秘的流光,悄无声息地闯入他的世界,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他耿耿于怀至今。
皇上的声音骤然响起,将他的思绪猛然拉回:“凌夷太子,你既已胜出,所求亲事,朕自会兑现。”
皇上一句话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呼延绝身上,众人纷纷揣测他究竟会求娶哪位公主。
呼延绝稳了稳心神,方才缓缓开口:“回东凌皇,孤此次前来实则想为长姐求一门亲事。”
众人听后又将目光落在了东凌几位皇子身上,皆没想到呼延绝竟是为了给凌夷公主择婿而来,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皇上皱了皱眉,似是想到了什么,郑重问呼延绝:“凌夷太子,你的意思是,要为凌夷公主在我东凌皇室中择婿?”
呼延绝亦郑重地点了点头:“没错。”
“哦?那么凌夷太子倒是说说,想选哪位皇子当你的姐夫?”皇上说着瞥向了不远处的凌君焱,忽然就将这桩突如其来的求亲,与前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凌君焱与凤轻染的眸光也微闪了闪,亦猜出了呼延绝想选择谁。
果然下一瞬,便听呼延绝开了口:“本太子想选焱王当我的姐夫,且这也是长姐自己的意愿。”
众人闻言都将目光落在了凌君焱的身上,凌君墨与凌君寒更是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愁还是该乐。
乐就乐在,若此婚事能促成,那么凌君焱便与凤轻染解绑了;愁便愁在,凌君焱若与凌夷公主联姻,那不就意味着他有了更坚实的助力?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时,凌君焱突然开了口,语气坚定地说道:“本王这一辈子只娶凤轻染一人为妻,此心此情,天地可鉴,绝不动摇。”
林韵诗听后,原本悬着的心,又稳妥妥落回了肚子里,她就知道凌君焱对女儿的深情厚意,绝非虚言,而是发自肺腑,坚如磐石,不可动摇。
呼延绝冷笑一声:“可东凌皇已答应了本太子,此事可由不得你做主,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难道还想抗旨不成?”
皇上神情变幻莫测,先是皱眉,后而舒展,最终化为一声轻叹:“凌夷太子,非朕不想成人之美,而是焱王早已与凤家小姐有婚约在身,朕还有好几个未定亲的儿子,不若你从中挑选一个。”
呼延绝眉头紧锁,语气坚决:“这怎么能随便挑选?孤的长姐又无意其他皇子,只对焱王情有独钟,既然皇上金口玉言,便应言而有信,成全了这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