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当真那么想要?”凤轻染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了。”
柔妃黛眉轻蹙,心中虽生疑惑,却仍好奇问道:“什么条件?”
凤轻染神秘一笑,故作高深:“时机到了,民女自会告知娘娘。”
柔妃的目光在凤轻染的脸上游移,心中暗自盘算,先将药膏骗来再说,待自己脸上的疮疾康复后,再行修理她也不迟,于是点头:“好,本宫答应你。”
凤轻染脸上的笑意更加神秘莫测,继续卖关子道:“如此,民女便先行告退了。待时机一到,民女自会说出条件内容,届时娘娘若能助我达成,药膏自当双手奉上。”
“你……”柔妃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这岂不等同于空头许诺?
凤轻染却仿若未见,微微欠身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与决绝:“实在抱歉,民女奉皇上之命,还需前往医馆为百姓诊病,不便久留,望娘娘体谅。”言罢,毅然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你……”柔妃银牙紧咬,却也只能眼睁睁望着凤轻染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虽怒火中烧,却又束手无策,只能暗自怄气。
凤轻染在出了皇宫后,径直返回了医馆,投身于繁忙的医务之中。
接下来的日子,她白天为百姓诊病,晚上去给凌君焱换药。
如此五日过后,夏拓玄突然收到飞鸽传书,因国内突发紧急要务,不得不中断此行,即刻启程归国。
同在四方馆的北辰渊得到消息后,发现自己还没见过这位年轻的帝王,于是决定登门拜访。
来到夏拓玄门前,北辰渊一眼便认出了萧凌风,上届四国会,他见过此人,曾是南夏太子夏拓凛的随身侍卫,如今却已转投夏拓玄麾下,世事变迁,令人感慨。
北臣誓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北辰皇前来拜访,望能予以通传。”
萧凌风目光深邃,扫过北辰渊与北臣誓二人,自然也已认出这对主仆。
他微微颔首,态度恭敬却又不失礼节:“二位请稍候片刻,在下即刻前去禀报我家主子。”言罢,转身步入屋中。
不消片刻,萧凌风匆匆出屋,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里面请,我家陛下已恭候多时。”
北辰渊与北臣誓眼神交汇,对视过后,跟随萧凌风步入屋内。
屋内,夏拓玄已端坐于主位,一身华服,气宇轩昂,眉宇间透露着帝王的威严与霸气。
北辰渊的目光落于他的面容之上,不由一惊,发现他与夏拓凛竟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气质更为阴鸷张狂,不愧是血脉相连的双生子。
他暗暗感叹,面上却不动声色,随着引路人的指引,缓缓入座。
侍从随即奉上热腾腾的香茗,茶香袅袅,却似乎难以驱散室内隐隐的紧张气氛。
北辰渊轻抿一口茶,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与算计:“夏兄,我北辰国近年来有意与周边各国建立更加稳固的邦交,共谋繁荣。你我两国,隔江相望,地缘相近,若能携手合作,定能共创辉煌。不知夏兄意下如何?”
夏拓玄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嗤笑,目光锐利如刀,直视北辰渊:“北辰兄此言差矣。想当年,苗疆作为我南夏国的一道天然屏障,何其重要?而你,却联合他国,硬生生将这道屏障摧毁。如今,你竟又带着建交之意而来,试问,这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诚意?莫非是见风使舵,或是又有别的什么图谋?”
北辰渊蹙眉,没想到这家伙态度竟如此嚣张,他当年能联合其他两国灭掉苗疆,便也能如法炮制灭掉他南夏国,到时看他还如何威风。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聊不到一块儿,北辰渊便失去了继续交谈的兴趣,觉得再待下去也是无益。
这般想着,他便起身拱了拱手,语气冷淡:“既然夏兄无意合作,那本皇便不打扰了。”
夏拓玄也不甘示弱,挑眉示意萧凌风:“送客!”
萧凌风应声而出,走至北辰渊身侧,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疏离:“二位,请。”
北辰渊冷哼一声,眸光闪烁,拂袖而去,背影透着不羁与孤傲。
夏拓玄目送他们离去,脸上那抹嘲讽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思索。
他深知,北辰渊的来访并非单纯的建交提议,背后必有更深层的考量和目的。
夏拓玄转头望向窗外,目光穿透了四方馆的院落,心绪早已飞去了南夏国,此次变故突发,他需尽快找到应对之策,方能稳住朝局,力挽狂澜。
直至萧凌风归来,夏拓玄这才收回思绪,目光重又落回屋内,沉吟片刻,问萧凌风:“此次归国,若朕带凤轻染走,你觉得她肯跟我走吗?”
“难。”萧凌风几乎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紧接着又苦心劝谏,“既然眼下无望将她带走,陛下还是莫要表露此意为妙,以免她心生戒备,日后更难带走。”
夏拓玄闻言,沉吟片刻后,终是点了点头,做出了决断:“那朕便秘密调派一支狼卫军前来,寻得合适时机,将凤轻染悄然掳走,另外,若凌君焱真的没死,也好对他进行刺杀。”
萧凌风听罢,沉默片刻,终是点头赞同:“此计或许可行。”
夏拓玄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飘忽,口中喃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萧凌风:“你说,朕体内的狼毒已解,却未给他们也解去,此举,是否显得太过薄情寡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