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染疑惑蹙眉:“您老这是啥意思呀?”
古神医不自在地咳了咳,知道小姑娘家家的,这是害羞了,于是忙转移话题道:“王爷那边怎么样了?”
凤轻染笑回应道:“毒已解,王爷稍加休息便可完全康复,您老不必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古神医闻言,松了口气,转而又说,“不然你也去歇着吧,这么一折腾,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凤轻染轻笑摇头:“我无碍,精神尚好,无需歇息,倒是您老应多注意身体,莫太过操劳。”
古神医上下打量着凤轻染,啧啧称奇道:“那丫头,你这身体是真的挺好的,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呀!”
凤轻染被他说的云里雾里,刚要细问,忽又想到另一件事情,赶忙问道:“对了古神医,我在摒尘庵找到了云心师太常用的药材,都是我未曾见过的,等下拿给您瞧瞧,看在什么地方见过没。”
“哦?”古神医一下来了兴致,捻须催促道,“那你快去取,老夫倒要看看这老尼姑平时常用些什么药材,竟都是些我见所未见过的。”
“那好,您在这里等我下,我这就去拿。”说完转身,快步朝着凌君焱的屋子行去。
见凤轻染返回,凌君焱面露讶色,温柔笑道:“染儿,怎的这么快便回来了?”
“来喝杯水。”言罢,她拎起桌上茶壶,自斟自饮,一杯下肚,神色更显清润。
凌君焱笑摆了摆头,关切提醒道:“喝慢些。”
凤轻染将杯子放下,冲凌君焱眨巴了眨巴眼睛,俏皮回道:“多谢王爷关心,我还要继续与古神医探讨医术,便先离开了。”说罢,转身迈出了屋子。
凌君焱宠溺一笑,目送凤轻染走出屋子,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而凤轻染在出了屋子后,一面从袖中掏出一包药材,一面朝着古神医所在的凉亭走去。
来到凉亭,她将手中的药材交到古神医手中,并解释道:“这是部分药材,您看下,哪里长有这些药材。”
古神医接过一看,满目惊讶,最后叹道:“没想到平时被我视为野草的植物,竟都是配制奇药不可或缺的珍稀药材。”
凤轻染见状亦感惊诧,忙追问古神医:“此等珍稀药材,不知何处可寻,以便日后采集备用?”
古神医自嘲一笑,摇头叹道:“这些花草,倒也算不上珍稀,在南夏国遍地都是,是老夫浅薄,才没能想到它们竟也有一定的药性,真是惭愧,惭愧啊!”
“南夏国?”凤轻染喃喃重复。
古神医感慨道:“没错,老夫在南夏国长大,自幼便与这些花草为伴,却未曾想它们亦可成为治病良方,实乃大意,大意矣!”
凤轻染轻笑安慰:“现在也不晚,此处距离南夏国不远,我打算效仿云心师太,也挖些回东凌国种下,或许日后能派上大用场。”
古神医捻须一笑:“这好说,老夫对南夏国熟悉,明日便带你去挖,定能找到更多珍贵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那好,一言为定!”凤轻染闻言喜上眉梢,欣然应允,笑容满面。
接下来,两人就明日采药计划,展开了深入的交谈,细节被一一敲定。
期间,凌君焱贴心差人送来香茗,茶香袅袅中,时光悄然流逝,直至暮色四合,天际泛黑,凤轻染与古神医方意犹未尽地结束对话,相约明日早起同行。
凤轻染哼着轻快的小调,步履轻盈地回到了凌君焱的住处。
凌君焱见她心情愉悦,目光温柔,含笑相问:“染儿,何事如此开心,可否与我分享一二?”
凤轻染眉眼含笑,轻快答道:“明日古神医答应带我去南夏国挖草药,想着能寻得珍稀药材,心中自是欢喜不已。”
凌君焱轻笑,眸光柔和:“那地方我也熟悉,既然你想去,明日我也跟随,一同寻找珍稀药材,护你周全。”
凤轻染略显惊讶,随意问道:“怎么,王爷也对南夏国那地方熟悉?明日同行,倒也能多个向导了。”
凌君焱略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点头应道:“曾去过几次,那地方的山川草木,倒也还算熟悉,明日同行,自当为你引路。”
凤轻染笑道:“若不耽误王爷公务,那就一同前往,有王爷引路,定能事半功倍。”
凌君焱回以温柔一笑:“耽误一两天无碍,好容易来一次南夏国,定带你领略一番别样风光,不虚此行。”
“那就多谢王爷了!”凤轻染笑得花一般绚烂。
恰在此时,饭菜被送进了屋,凌君焱指着满桌饭菜对凤轻染道:“快些一同用膳,今晚早些睡下,明日一早本王便带你去南夏国。”
凤轻染点头,随后两人一块儿用膳,饭后便早早睡下了。
……
第二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凤轻染、凌君焱、古神医及斩延四人便已会合,一同踏上了前往南夏国的道路。
晨光熹微中,四人乘坐马车,沿着既定的路线,悠然驶向药王谷。
沿途风景如画,在凌君焱与古神医的交谈中,凤轻染得知原来这南夏国盛产草药,供给整片大陆八成以上的药材。
几经辗转,马车终至药王谷口。
踏入这方圣地,眼前豁然开朗,葱翠欲滴的山谷如画卷般铺展,峰峦叠嶂间,云雾缭绕,恍若仙境。
古神医领着众人步入谷中,边走边介绍道:“此地便是药王谷,汇聚了南夏国所有植被之精华,踏入此地,便如同踏遍了整个南夏国的山川草木,是采药人梦寐以求的圣地。”
凤轻染听罢,高兴不已,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迅速从背篓中取出采药工具,轻车熟路地穿梭于花草之间,开始采挖起这些植被来。
她不挑也不选,凡是触手可及的植物,皆被她细心挖进了背篓里,恨不能挖空整个山谷。
经过一日辛劳,凤轻染意识到仅凭双手难以短时间内采集完这浩瀚山谷的植被。
是以,她决定晚上偷来一趟,直接利用空间挖空半片山谷。
凌君焱看出了凤轻染的失落,于是提议道:“天色已晚,今夜便就近住在山脚下的客栈里,多挖几日后再回国,如何?”
凤轻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点头表示拥护:“王爷所言极是,多挖几日定能收获更多。”
古神医也笑着表示赞同:“好主意,老夫也正有此意,多几日探寻,或能发现更多奇珍异草。”
意见统一后,一行人踏着月色下了山,入住进了山脚下的客栈里。
晚饭,四人是在客栈吃的,饭后,凤轻染端着一碗鸡汤送进了凌君焱的屋内。
凌君焱见凤轻染送汤来,又惊又喜,心中暖意融融,暗想:便是这汤里加了毒药,他也愿含笑饮下,甘之如饴。
“王爷,快将鸡汤喝下吧,您元气还没恢复,喝下后睡个好觉,明日才有精神继续带领我们去挖草药。”凤轻染边说边将鸡汤轻轻放在桌上,眼眸中满是对凌君焱的关怀与期待。
凌君焱接过鸡汤,一饮而尽,眼中闪烁着柔情与爱意。
凤轻染接过空碗,往桌上一放,轻声道:“王爷,我来帮您把把脉,看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凌君焱闻言,唇角漾起一抹温柔的笑,缓缓伸出胳膊,手腕自然地露在桌边。
凤轻染的指尖轻轻落于其上,眼眸专注而认真,一丝不苟地把起脉来。
她把完左腕又把右腕,耗费了极长的时间。
凌君焱打了个哈欠,只觉眼皮越来越重,在倒下前的那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与无奈,心想她什么时候才能完全信任自己呀!
凤轻染见凌君焱已完全失去意识,轻轻地将他的手臂放回被褥中,随后蹑手蹑脚地走出屋子,将房门悄无声息地轻轻合上。
她穿过檐廊,踩着木质楼梯,一步步走到了客栈的厅堂。
穿过厅堂,她迈出了客栈的大门,迅速融入了夜色之中,寻了个花木掩映的地方闪进了空间。
进入空间后,她换了身夜行衣,在补充了杯灵泉水后,这才闪出空间,施展轻功,朝着山谷疾驰而去。
到达山谷后,她直接启动空间里的设备,将半个山谷的植被全都挖走了。
心想,留下这半山的植被进行繁衍,应该很快便能恢复往日的茂盛。
正喜滋滋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远处有莹莹点点的光在闪烁,她足尖轻点,几个跃身间,便已悄无声息地接近了那光芒所在之处。
只见月光下,一株株奇异的花草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凤轻染心中一惊,隐约觉得这些花草非同凡响,或许日后能起到大作用也不一定。
这般想着,她便小心靠近,只是就在蹲身打算采挖的时候,凤轻染脚下的地面猛然一沉,她身形一晃,迅速察觉到自己正站在一处隐蔽的断崖边缘,脚下的薄石已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断裂,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
凤轻染本能地调动轻功欲飞回断崖,但目光触及那些随她一同坠落的光点花草,心念一动,毅然决定随它们共赴崖底,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与深邃的崖谷之中。
凤轻染不知崖深几何,亦不知何时触底,因此在每隔几秒后,便躲入空间一次,这样等掉入崖底时,也不至于会受很重的伤。
如此反复,凤轻染借着空间的多次缓冲,终触崖底,稳稳落入一汪温热泉水中,四周热气氤氲,而她奇迹般毫发无损。
庆幸之余,她赶紧起身去找不知散落何地的光点花草,却不期然被一只大手掐住后颈,猛地朝着水下按去!
凤轻染骤觉危机,双手迅速往后反击,却被对方的另一只手攥住了双腕,随后冷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谁允许你擅闯禁地?说吧,是谁派来的!”
他真的特别,特别讨厌这些别有用心的女人,手上力度加重,他真的很想掐死眼前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别管她是意图上位,还是别人派来他身边的细作,今晚他都不会活着让这女人离开这片山谷的!
他真的一点也容忍不了,他不知在这汪温泉里杀死过多少女人了,竟还有人敢擅闯此地!
凤轻染惊觉对方力量奇大,如铁钳般的手掌死死将她压制在水中,奋力挣扎间,几口泉水呛入喉间,窒息感瞬间袭来。
凤轻染强憋着气,心中盘算着最后的反击,若仍无法挣脱,便只能暴露空间。
她猛然侧身,抬腿欲踢,不料对方灵活躲避,反手擒住了她的脚腕,动作之快,令她措手不及。
泉内的激烈打斗惊动了附近的守卫,几支火把在黑夜中迅速跳跃移动,很快便靠近了温泉边。
火光映照下,守卫们面露惊慌,为首之人急声呼喊:“皇上,发生了何事?是否需要我等护驾?”
“不需要。”男人冰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随后他一把将凤轻染从水中捞起,铁钳般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厉声质问:“说,是谁派你来的?”
火光映照下,凤轻染这才看清了他的容貌,只能说,不输东凌国任何一位皇子。
只是她莫名觉得这人长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但这双眼睛中的暴戾,又让她觉得陌生。
“说!谁派你来的!”男人见凤轻染对着他的面部发呆,心中的厌恶之情更加强烈,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这位大哥,你我无怨无仇,实乃误会一场。方才肢体接触间,我探出你体内有奇毒,月圆之夜必受煎熬,小女子愿出手相助,为你根治此疾。”为对方探病也是一种保命手段,方才在交手间,她已通过空间设备将对方的隐疾查了出来。
“全都退下!”在听了凤轻染说的后,男人对泉边的守卫下令道。
自己确实有这么个不为人知的隐疾,眼前这女人既然这么清楚,要么她确实是神医,要么她背后的人本事通天。
无论哪一种情况,他都必须得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