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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后,议论声四起,如同沸水一般嗡嗡作响。

因围观百姓众多,还真有知晓这些情况的,出声道:“刚才我还想说来着,这相府二小姐,从小就痴傻,而她的母亲也是体弱多病,所以丞相大人对她们母女确实很刻薄。”

有另一人附和:“是啊,这事我也了解些,你所言确实非虚,真是没想到,这凤二小姐病愈后医术竟如此高超。”

人群中的嘁喳声里夹杂着几分惊叹,几分同情,更有对凤相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窃窃私语,风向悄然转变。

更有已婚妇人同时发声,对于这种宠妾灭妻的行为深恶痛绝,纷纷指责凤行知不公,一时之间,风向彻底反转,众人开始同声支持凤轻染,谴责凤行知的薄情寡义。

凤行知见场面已失控,深知往后在凤轻染这里再得不到好处了,本着能多沾点就多沾点的贪婪心思,向凤轻染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与不甘:“就算你不认我这个父亲,但你与蝶儿是亲姐妹,血浓于水,如今她患了疯症,日夜啼哭,你医术高超,总要治好她吧?也算是积德行善,全了我们父女一场的情分。”

围观的人群听后,纷纷点头,开始有人发声:“亲姐妹,是该救治一下,毕竟血浓于水啊。”

此言一出,立即有人附和:“是呀,父亲不做人事,但影响不到姐妹间的感情。若有能力救治,那就救治一下好了,也算积德了。”

又有人道:“是呀是呀,这要求不过分。咱们大家伙今日在这里做个证,从此这对父女再无瓜葛。若丞相大人再来闹事,那就是泼皮无赖。但自己的亲姐姐,还是救一下吧,也算是给这段父女情分画上一个句号,日后凤小姐也可清清静静地过日子,不用再被这些琐事烦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无形中给凤轻染施加了压力。

凤轻染心中冷笑,做面子谁不会?若他凤行知敢将凤蝶衣送来,她便有的是法子越治越严重,让她残个彻底,也算是对凤行知今日之举的一点小小回敬。

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温婉应承:“既是亲姐妹,我自当尽力,明日你便将她……”

她突然顿住,焱王府是不可能让他们进的,丞相府她也不可能再踏入了,就在她犯难之时,雷横将脑袋凑了过来,低声说道:“不若就送去凤仁堂吧,那是王爷名下的产业,明面上的。”

凤轻染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凤仁堂她留意到过,最近一两个月才开始筹备建馆的。

因里面有个“凤”字,她还感叹过,自己用来正合适,却不想被他人捷足先登。

吃味之余,她还悄然观察过这座医馆,地段上乘,规模宏大,布局精妙,每一处细节都设计得恰到好处,看得出凌君焱对此颇费了些心思。

等以后自己也开医馆之时,完全可以按照这个布局来设计,倒是省心了不少。

“将她送来焱王府吗?”见凤轻染迟迟不说出,凤行知一着急问了出来。

“就将她送去凤仁堂好了,那是焱王府名下的产业,信誉有保障,绝不欺客,明日你就将她送去那里,我自会尽力医治。”言罢,凤轻染转身迈入焱王府中,留下身后一片赞叹之声。

凤行知见今日目的已达成,眼中闪过一抹阴笑,随后乘上破旧的马车离开了。

围观百姓见再没热闹可看,三五成群谈论着,也陆续散去了。

而回到府中的凤轻染,在陪着母亲和弟弟吃过晚饭,又检查了下弟弟最近的功课后,便回到房中睡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她便乘马车去了位于繁华地段的凤仁堂。

一路上,马车缓缓行进,凤轻染偶尔能听到窗外传来对她医术的赞誉,但更多的是百姓们关于瘟疫的低语,言语间满是恐慌与不安。

她不禁蹙眉,心中疑惑丛生,自己竟未曾听闻此等消息,这突如其来的瘟疫,究竟是何情况?

到达凤仁堂后,凤轻染动作迅捷地穿过医馆,攀至顶楼。

她轻轻拍了拍掌,不消片刻,夺命便从后窗敏捷地翻了进来。

“街上所传瘟疫之事,你可知道详情?”凤轻染问道。

夺命点头,面色凝重:“此事为真,今早才传至京城,现已在早市中传开,皇上也已紧急调派太医前去控制疫情。”

凤轻染眉头紧锁,继续追问:“瘟疫源自何方?”

夺命沉声回应:“北方,疫情肆虐,已有多处村庄沦陷,形势严峻。”

“那,王爷现在何方?”

“南方。”

凤轻染暗松了口气,轻摆了摆手,示意夺命退下。

夺命会意,迅速移至后窗,一个跃身翻至窗外。

凤轻染缓步下楼,目光逐一掠过医馆大堂,从药柜到诊桌,皆布局井然,无一不透露着严谨与用心。

正满意点头间,门外传来细微声响,凤行知带着目光呆滞的凤蝶衣踏入了门槛。

凤行知佝偻着身子,眼神闪烁不定,低声下气地说:“人已带来,我知你能将她医好,她与花氏患有同样的疯症,花氏临死前,我亲眼见你将她治好,还望你能大发慈悲,也救治一下蝶儿,全了我们父女最后一点情分。”

“这你放心,我自会尽力救治,跟我过来吧。”凤轻染说完,转身步至诊桌,示意父女二人跟上。

凤轻染端坐诊桌后,眼神淡然,示意凤蝶衣摘下面纱。

一旁伺候着的女子,年约三四十岁的样子,面上带着些排斥,动作迟缓地为其摘下。

凤轻染瞥见女子眼神,心中暗忖,此人定非寻常之辈,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审视与戒备。

凤行知见状,忙堆笑解释道:“这是四皇子府的兰嬷嬷,一直细心照料你姐姐的饮食起居,今日特地带她一同前来,以便更好地照应。”

凤轻染点头表示知道,但心中戒备更甚,既然是四皇子府的人,那就得更加留意才是。

凤蝶衣的面纱缓缓滑落,一张布满脓疮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中,那些疮疤红肿不堪,有的甚至已破溃流脓,看上去触目惊心。

凤轻染眉尖微蹙,心中暗自讶异,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凤蝶衣脸上的脓疮会有所好转,没想到竟依旧如此严重。

花姨娘、二夫人和柔妃脸上的脓疮是自己用药所致,但她那时一直住在花府表哥家,自己根本没跑去那里给她下药,那么又是什么导致她这一脸脓疮的?

凤轻染并不想给凤蝶衣治疯症,但她那张布满脓疮的脸却意外地勾起了凤轻染的好奇。

指尖轻搭其脉搏,未觉异样,凤轻染眉宇间不禁泛起微澜。

随即,她不动声色地启动了空间内的医疗设备,对凤蝶衣进行了全面的身体扫描,发现她体内竟有条蛊虫!

凤轻染心思百转,想不明白是谁给她下了条蛊虫,用意又是什么?

凤行知见凤轻染面露凝重之色,担忧问道:“蝶儿她……可是病情严重,难以医治?”

凤轻染收回思绪,顺着凤行知的话说道:“没错,她病情确实很严重,没个三年五年治不好,你最好清楚这一点。”

凤行知面露失望之色,眉头紧锁,质疑凤轻染道:“你该不会没尽力救吧?怎的如此严重?”

凤轻染眼神一凛,冷声道:“信不信由你,现在我要检查她腹中的胎儿了,情况复杂,请你肃静,莫要打扰。”

凤行知张了张口,复又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为了不打扰凤轻染诊症,只得暂时闭上了嘴巴。

经过对胎儿检查,凤轻染发现是个健康的男婴,再观凤蝶衣的整体状态,发现她富态圆润了不少,看来眼前的这个兰嬷嬷将她照顾的很好。

目的她也能猜得出来,无非是想要腹中的这个孩子,用于牵制三皇子凌君墨。

至于凤蝶衣,待到孩子呱呱坠地之日,恐怕也就是她生命终结之时了。

见凤轻染收回探腕的手,兰嬷嬷抢在凤行知前面问道:“怎么样?胎儿健康吗?”

凤轻染微蹙了下眉,在给凤蝶衣治病时,这女子表现的非常排斥;而给胎儿做检查时,她又表现的如此心急。

果然只是想要腹中的孩子,至于凤蝶衣,看来都不需自己动手了。

“放心吧,非常健康。”凤轻染面上如此说着,心中却暗想:只是要让你们失望了,这孩子并不会掀起任何波澜,因为他并非凌君墨的孩子,而是花璟良的。

见兰嬷嬷如此紧张这个孩子,凤行知心中闪过一丝疑虑,照理说,这并非凌君寒的孩子,他应该排斥才是,如此在意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孩子有利用价值。

稍微那么一想,他也就全部明白过来了,定是凌君寒想用这孩子牵制凌君墨。

不过,他并不反对凌君寒这么做,因为凌君墨当时做的也够绝,自己都拉下老脸来求他了,而他却怎么也不肯对蝶儿负责,拒绝将其纳入府中。

这让他一直憋着一口气,将来若凌君寒对付凌君墨,他必定会献上一份力量。

收回思绪,凤行知笑对凤轻染道:“既然胎儿很健康,那本相就放心了,只是你姐姐后期的治疗还望你多费心了。”

“好了,我自会尽心治疗,你们可以走了!”凤轻染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几人走后,凤轻染又仔细巡视了一遍医馆,心中暗自思量着仍有待改进之处。

她打算日后与凌君焱深入讨论,毕竟这么大的医馆,管理起来绝非易事,况且他本就不通医术,也不知能否打理得当,种种担忧令她不禁微摇了摇头。

晚上回到府中,她发现母亲也知道了瘟疫之事。

膳桌上,林韵诗犹是不放心地问道:“染儿,王爷在外真的十分安全吗?”

凤轻染放下手中碗筷,如实相告:“放心吧娘亲,比我们还要安全,疫区在咱们的北面,而王爷在咱们的南面,可以说他距离疫区要比我们还远。”

林韵诗闻言稍安,轻叹一口气,祈愿道:“那就好,那就好,希望疫情能尽快控制住。”

“好了,不要多想了,吃好睡好,提高免疫力,任何病毒都不会找上咱们的。”凤轻染说着给母亲和弟弟各夹了一筷子菜。

母亲和弟弟也非常听她的,两人还真就多吃了一碗米饭。

饭后,一家人在闲聊了一阵子后,这才各自回屋睡下。

第二日,关于瘟疫的传言愈发骇人,据说其蔓延之势如野火燎原,一日之间便能吞噬数个村庄。

皇上所遣太医,面对疫情,皆束手无策,朝野震动。

为解燃眉之急,朝廷开始在民间广征名医,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京城内外,皆谈疫色变。

凤轻染走在街上,耳畔充斥的除了瘟疫肆虐的议论,便是对她医术的啧啧称赞,这不得不让她将两种言论联系在一起,总觉得两者之间有着必然的关联。

果然在第二日,凤轻染被皇上传到了宫中。

“你便是凤轻染?”皇上坐于御书房之中,问跪在下方的凤轻染道。

青龙节赐婚那日,因宫宴盛大,他坐于高位之上,因此并未看清她的容貌,今日一看,果然是个极为标致的女子。

“回皇上,臣女正是。”凤轻染恭敬答道。

“朕听说你已搬入焱王府了?”皇上又问。

“回皇上,臣女的居所因近来需要重建,故而暂时搬进了焱王府。”凤轻染半真半假地答道。

皇上了然地点了点头,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与凤丞相断绝父女关系了?”

凤轻染点头:“没错,他与臣女的母亲早已没了夫妻感情,臣女小时候也没得到过他的关爱,自丞相府被盗后,更是频繁责难,经常让臣女的母亲回娘家索要钱财,以填补府库,母亲不堪其扰,无奈之下,臣女这才与他断绝关系。”

“如此,你便是一介平民了,焱王并未因此嫌弃于你?”皇上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