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云心师太并未完全信了他说的,而是去了趟宁府,想找宁柔之确认一下。
云心师太来到宁府,被仆人恭敬地迎了进去。
在宁府的垂花厅里,她见到了宁柔之。
“柔之,为师有事要问你。”云心师太的神色严肃,眸中满是审视之色。
宁柔之放下手中的茶盏,乖巧问道:“师父,有何事让您如此重视?”
“妙音和焱王之间可有瓜葛?”云心师太紧紧盯着宁柔之的眼睛,生怕她有欺瞒自己的地方。
“师父,您为何这么问?”宁柔之立马警觉起来,看来妙音的死,她已经知道了。
“是这样的,为师刚在四殿下那里过来,听他说,你师姐……你师姐和凌君焱有染。”云心师太说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显然十分羞于启齿此事。
宁柔之一听是凌君寒说的,立马点头称是:“没错,师姐她是挺爱慕于焱王殿下的,当初去给焱王送祛疤膏时,她就曾想勾引焱王……”
宁柔之欲言又止,但想表达的内容却一点也没影响到,反而效果更加显着了。
云心师太听后老脸一红,虽有些气恼妙音不自爱,但更多的是对凌君焱的愤怒。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满是怒火:“这个焱王,真是欺人太甚!妙音再怎么说也是我徒儿,他竟敢如此糟蹋她,还杀了她,我必要他付出代价!”
宁柔之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她没想到凌君寒竟将妙音的死,嫁祸在了凌君焱的身上。
不过,既然凌君寒都这么做了,那她只好配合着为凌君寒圆谎道:“师父,这事徒儿本不想告诉您的,就是怕您知道了会承受不住,既然您已知道了一切,那徒儿也就不瞒着了,师姐确实是被焱王杀害的。”
“那,你可知他为何要杀你师姐?”这个问题她没在凌君寒那里问出来,就是不知道宁柔之知不知道了。
“那是因为焱王现在有未婚妻了,他的未婚妻十分善妒,不允许他身边有其他女人,所以焱王才狠下心来杀了师姐。”宁柔之说得一脸诚恳,仿佛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云心师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焱王的未婚妻?是何人?”
宁柔之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恨意,低声说道:“是相府的二小姐,凤轻染。”
“凤轻染?”她喃喃重复了一遍,似乎在凌君寒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说此女颇为厉害,是凌君焱的得力助手。
只是没想到她竟是个善妒之人,连妙音都不放过!
“没错,就是她,自打她和凌君焱定亲后,便不允许他身边有任何女人,而师姐又爱慕焱王至深,她嫉妒愤怒之下,才命令凌君焱将师姐杀掉的。”宁柔之继续添油加醋道。
“为师知道了。”云心师太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心中已下定决心,誓要为妙音报仇,并决定与凌君寒联手合作。
宁柔之见云心师太已被自己说服,心中在暗喜的同时,也不忘关心了她一番:“师父,不如今日您就住在府上吧,徒儿实在不放心您一人回摒尘庵。”
云心师太正有此意,她若想对付凌君焱和凤轻染,必定要在京城有个落脚的地方。
于是她点了点头,应允了下来:“也好,为师便在此住上几日,再好好与你商议一番。”
宁柔之闻言,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连忙命人为云心师太安排住处。
……
而凌君寒那边,在将云心师太打发走了后,他便匆匆去了趟皇宫。
他一月能见两次母妃,虽今日有事耽搁了些,但还是在下午赶到了宫中。
“寒儿,是你来了吗?”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萦妃激动地站起身,面向门口方向,一脸期待地问道。
由于她眼睛看不见,所以只能靠听觉和感觉来判断。
“母妃,是儿臣。”凌君寒走进屋内,向萦妃行了一礼。
萦妃听到凌君寒的声音,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摸索着走向凌君寒,双手伸出,似乎想要抚摸他的脸庞。
凌君寒见状,连忙走上前去,握住了母妃的双手,将她引到旁边的软榻上坐下。
“寒儿,今日怎么来得晚了些?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萦妃眉宇间满是担忧,虽然她看不见,但感知却更为敏锐。
凌君寒轻握萦妃的手,温声安慰道:“母妃,别担心,儿臣只是被一些琐事绊住了,现已处理完毕,并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萦妃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她轻轻拍了拍凌君寒的手背,语气温柔道,“寒儿,万事莫去争抢,母妃只希望你能安然活着。”
“母妃,您的话儿臣铭记在心。”凌君寒面上答应着,眼中却闪过一丝坚定与狠戾。
他心中清楚,这宫廷之中,若是不争不抢,便只能任人鱼肉。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日,母妃的眼睛被生生挖了出来。
那时他还小,却清晰地记下了这血腥的一幕。
那男人一句凉薄的话吐出口后,宫人们便动手了,那剜心的痛楚,那刺目的鲜血,那声声的惨叫,至今还萦绕在他的脑海,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灵深处。
那一刻,他发誓要为母妃报仇,要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这样的痛苦,他绝不会再让母妃经受第二次,绝不会!
所以为了母妃的安危,为了他们母子能够在这宫廷之中立足,他必须去争,去抢,只有掌握足够的权力,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辞别母妃后,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他乘着夜色又去了趟宁府。
见他到来,宁柔之将云心师太找自己一事,全都告诉了他。
在听了宁柔之的汇报后,他不禁蹙起了眉头:“谁让你将凤轻染扯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