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边,见凌君焱离京后,看向了御翊卫指挥使百里弑:“这女子你调查过吗?”
“回皇上,调查过一二,曾是丞相府的痴傻嫡女,但自今年春节过后,人好像变得聪明些了,曾救下过焱王及九殿下的性命。”百里弑抱拳回道。
“突然能变聪明,这本来也不寻常,也难怪柔妃总是让朕指婚她与老三。”皇上微眯着眼,似乎陷入进了沉思。
大殿内许久不见有响动,良久之后,皇上才徐徐叹了口气:“朕本不想将凤相的女儿许配给他的,再怎么说凤相也对朕忠心耿耿,将别人家女儿嫁给他,最终也落不得好下场。”
百里弑一时间陷入进了沉思,良久之后才开口:“一切都是命数,咱们也没拿刀逼她嫁,是她自己愿意嫁的,只能说她命该如此。”他话锋一转,又道,“倒是皇上,您真的舍得焱王吗?”
“放心就好,拿他能换东凌国的安宁,朕觉得再合适不过了。”况且他这个儿子,自小就飞扬跋扈,野心极大,若不是他毁了脸,且性子变得乖觉了,自己怕早就容他不得了。
见皇上再次给出了承诺,百里弑摸了摸怀中的瓷瓶,心里更加踏实了。
而柔妃那边,在经过一天的休养后,她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缓过来后,她第一时间将自家儿子叫来了宫中。
“母后,您是说让儿臣去拜访下高人,再次确认凤轻染的身份?”在听完柔妃说的后,凌君墨问道。
“没错,若这凤轻染确确实实是凤女,那么咱们可就容不下她了!”柔妃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可……可她也罪不至死呀!”凌君墨虽恨她骗了自己,但如果杀掉她的话,他又觉得还不到那个程度。
柔妃在心里白了自家儿子一眼,知道他这是又要心软了,看来此事是指望不上他了,那只好派其他人去执行了。
只是自己不方便出宫,和高人沟通一事,还是需要自家儿子去做的,于是对凌君墨道:“那你就代母妃去趟荣国公府吧,再次向高人确认一下,这凤轻染到底是不是凤女。”
“儿臣遵命!”凌君墨应下后,便离开了柔妃的寝宫。
离开皇宫后,他直接去了外祖父家,也就是荣国公府。
他们口中的高人住在一个简陋的院落里,整日戴着帷帽,不以真面目示人,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个老人。
在得知凌君墨的来意后,他非常肯定地对凌君墨道:“凤轻染就是凤女。”
“果真是这样吗?”他喃喃自语道。
高人点头:“看来你与她无缘,不过往后你们不去惹凌君焱便可,这样也可保你们一世荣华,更不要有杀掉对方的想法,不然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切记!”
得到母妃想知道的答案后,凌君墨便立马返回了皇宫,并将高人说的原封不动讲给了母妃听。
柔妃听了后,心中杀掉凤轻染的想法更甚了,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挡了自家儿子登帝的路。
而凤轻染那边,马车出了城后,快速朝着北方行去。
马车继续向北,随着行程的深入,天气逐渐变得寒冷起来。
越往北行,气温越低,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冰碴子,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凤轻染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袄,但仍旧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为不让人起疑,凌君焱没让凤轻染单独乘坐一辆马车,而是将她和焱王府的府医分在了一辆马车上。
随着马车的颠簸,窗外的景色也在不断变化,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渐渐变得稀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银装素裹的雪原。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着,将大地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许久没见雪了,凤轻染兴奋地趴在车窗上,欣赏着窗外的美景。
何府医猜测“他”可能没来过这么靠北的地方,于是解释道:“北边地区冬季漫长而寒冷,雪是常有的事。”
凤轻染仔细想了想,这大概就和自己那个世界的东北地区差不多,冬季较为漫长,偏偏这边有条大河流,因此凌汛灾害比较严重。
“这边地广人稀,因此不好找到落脚的地方,这位小哥,咱们今晚怕是要露宿在这野外了。”何府医见“他”细皮嫩肉的,怕是没遭受过这等恶劣的环境,因此想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既然是来救济灾民的,那王爷怎么安排,我自然就怎么配合。”凤轻染语气温和地回应道。
她对于这样的环境并不陌生,前世她也曾参与过一些救援行动,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并不容易,因此她早已做好了准备。
随着夜幕的降临,马车终于停在了一片开阔的雪地上。
凌君焱和随行的侍卫们开始忙碌起来,搭建临时的帐篷,生起篝火,准备过夜。
见伙夫在生火做饭,凤轻染凑过去看了看,发现他们炖的菜肴口感单调,色泽黯淡,心中不禁泛起一股同情。
这吃的也太差了吧,不行,她要改善伙食!
踩着积雪,凤轻染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去马车取食材,实际上是借着马车从空间往外取食材。
虽然天气寒冷,雪花飘落,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热情。
再从马车上下来时,她手中便多了一些新鲜的蔬菜和肉类。
凛冽的寒风迎面吹来,她小心翼翼地抱着食材在雪地上前行,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
这一切全都落在了凌君焱的眼里,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惊讶。
他不明白一个在深宅大院里长起来的女子,为何会拥有这样的毅力和坚韧。
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她不仅没有抱怨,反而积极主动地想要为大家改善伙食。
凌君焱的目光紧随着凤轻染的身影,看着她一步步走向篝火旁。
“伙夫大哥,天气这般寒冷,小凤我是懂些做饭的,不若就让我来为大家做几道驱寒的菜肴吧?”
矮胖敦实的伙夫抬头看向了凤轻染,见“他”长得细皮嫩肉的,不太确定地问了句:“你会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