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你们……你……你……”鱼妇气得差点七窍冒烟,‘你’了半天也‘你’不出来后面的话来。
粗略的算一下,鱼妇活了至少也有几百年的时间。
从出生起到目前为止,她就没见过像是枢暨他们这样耍无赖的人、神、怪。
用毛苗他们人类的网络用语来说,就是枢暨他们一点都不讲武德。
用他们三界外的古话来说那就是,‘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对着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怎么能一上来就随便的对着完全陌生的人动手动脚呢?
但凡是懂点礼貌的,都干不出来枢暨他们这样蛮横不讲理的冒犯行为。
鱼妇那个气呀,心里那个恨啊,她修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养出来的水光滑溜的鳞片啊,就这么被枢暨这个无赖毫不留情地揪出一个硕大的黑洞洞出来。
就好比那人呐,原本天生丽质的长了一头浓密且乌黑的秀发,结果后天受损的被人给故意弄成了一个无脸见人的癞子。
黑中透着亮的头发中间,黯淡无光的露出一块儿秃了一个洞的头皮。
就问问你,你觉得那能好看吗?
好看就有鬼了,必然是突兀又难看到了极点。
美丽的外貌受损,足以让平时极其爱臭美的鱼妇当场崩溃。
正所谓——‘头可断,血可流,鱼鳞不可少’。
少了什么也不能少了美貌,谁夺她的鱼鳞,谁就是她的宿敌。
鱼妇痛定思痛,心里不再想着息事宁人了,她本不想和枢暨他们产生过多的纠缠,但现在枢暨他们主动挑起事端,你不去找麻烦,麻烦它自己找上门来了。
那她就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鱼妇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行事准则,既然枢暨他们不做人,那她鱼妇也就不讲什么礼仪道德了。
讲究一个有仇不报非君子,有什么愁、有什么怨的必须当场报回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去他的一边儿去,有仇就是要当场报,过个夜都不行。
鱼妇已经在脑子里计划好了,等一会儿她假意哄着枢暨他们放了自己和鸀鸟之后,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她就立马给报复回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鱼妇也要把枢暨给剃成一个见不了人的大癞子,让枢暨他们也尝一尝成为癞子的滋味。
只是让他们成为癞子鱼妇还解不了气,她还准备一会儿在他们来自己的瀑雨下淋雨的时候,再惩罚惩罚他们。
鱼妇打算好了,等他们一到瀑雨中的时候,她就在降雨的同时再一边念咒。
念几个把液态的水变作固态的水的咒语,把那些本应是柔软的水滴变成坚硬的水刺,让他们体验一下水刺针的威力。
你既然都做了初一,那我自然就要做十五,你先不仁那就不要怪别人后不义了。
伤害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必然是相互的,你先出的手,也该让别人后面还手。
鱼妇想的太投入了,导致她脑子里的小剧场太多,在脑子里就把枢暨他们俩这样那样的折磨了上百遍。
一时之间都分不清现实和虚拟世界的区别,整个人完全沉溺在她的幻想之中。
在幻想里的鱼妇正在教训枢暨和枢鳞呢,不过现实里的场景却是截然不同。
枢暨他们已经和收到消息就急忙赶过来的毛苗她们集合上了。
他们三个一来连话都没顾上说一句,就被枢暨和枢鳞一人一边给带到了瀑雨地下淋雨去了。
雨势过大,站到瀑雨下面的一瞬间,毛苗就在瀑雨的攻击下成了一只落汤鸡。
还是最狼狈的那种落汤鸡,浑身每一处是干的,衣服的一角掀起来起码能拧出一斤的水来。
成了一个走路带水的货真价实的‘水娃娃’。
“咳咳咳……”张嘴想说点什么的毛苗,刚把嘴巴张开露了一点点的缝隙出来,水就争先恐后地顺着嘴角的缝隙流进口腔里。
进入口腔当然也就顺着流进喉咙里,喉咙完全是毫无防备地进了一大堆雨水,呼吸一口雨水直接就把雨水带进了气管里,毛苗被雨水呛得不行。
“咳咳……为什么要拉我们过来淋雨?该不会是嫌我们走了一路,身上的汗太臭,想强制给我们冲洗一下汗味?
但是,强制洗澡也不是这样洗的吧,咳咳咳……”这雨淋得莫名其妙,毛苗强忍着嗓子痒儿里的咳嗽,压低声音问枢暨他们把自己淋雨淋得如此狼狈的状态是要干什么。
枢暨该不会是路赶久了人都赶成了一个疯子?
枢鳞听到毛苗对于枢暨的恶意揣测很是生气,带着气对毛苗说道:“什么强制洗澡,枢暨仙君是在带着你们增加可以安全无事通过大荒之山的装备,你不想淋也可以,那就等着被太阳之火活活的烤死!”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枢暨明明是在为他们的生命安全负责,结果却被毛苗如此误会,甚至带着恶意的揣测。
枢鳞当然不愿意他的主人的一片真心喂了狗,把他们做的事的原委解释清楚,免得遭人误会。
“翻越大荒之山跟淋不淋雨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这雨还有抵御太阳之火的作用?”毛苗被枢鳞呛了几句,心里还是很不服的,明明是他们不把话说清楚在前。
枢鳞说道:“还别说,真就叫你给猜对了,这雨水还真就有抵御太阳之火威力的作用,并且还是作用最大的东西。”
“你们抓到鱼妇了?”还是佘傒最先反应过来,激动地嗓音变得极其尖锐的说了一句。
也是,这雨一看就不是龙王施的雨,没见过龙王施雨的时候会施这种不到三五平米范围内的降雨。
回过味儿来的佘傒定睛一看,就看到了水柱的中间还被‘天罗地网’网住了一只鸟和一条鱼。
鸟是鸀鸟,鱼必然就是那位能使颛顼死而复活的鱼妇了。
“嗯,抓到了,如何过大荒之山的方法就是鱼妇亲口告诉我们的。”枢暨接过佘傒的话回复道。
毛苗好奇心战胜了她对于枢暨和枢鳞的生气,对着枢暨问道:“那你问她是不是真的能使人死而复生没?”
“没问,你要是想问你就自己问。”枢暨感觉他们淋雨淋的时间差不多够了,该准备出来了,早点翻越大荒之山才是正事。
毛苗真的就跑过去问鱼妇了,“你真的能使人死而复生吗?”
等毛苗跑到鱼妇面前大声地问了她一个最感兴趣的问题之后,鱼妇才从自己的各种折磨枢暨他们俩的小剧场幻想里出来,看着眼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没见过的人类女孩子。
这个人类说的话自己一句都听不懂,鱼妇呆愣地看着眼前在问问题的毛苗,看了几秒钟,又回过头问鸀鸟,“你刚在的时候这个人类也是在的吗?他们一行人不是两个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鸀鸟总算是能说上一句话了,“什么两个,他们有五个人,刚刚有三个人在你来之前就去藏了起来,你往你五点钟的方向看过去,还有两个呢。”
鸀鸟本来是计划等他们俩逃出去了再慢慢的给鱼妇解释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可是他们才刚汇合,话都没机会说一句,就中了提前设下的埋伏。
导致鱼妇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一共是五个人。
更不知道刑天黎到底吩咐鸀鸟要做的是什么事。
知道的太少,鱼妇才会着了他们几个的道。
一开始设想好的折磨他们的水针的咒语都忘了念,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枢暨他们都已经淋完雨贴上鳞片要离开了。
鱼妇急忙喊住他们,“等等,你们不放我们出来了再走吗?”
“谁告诉你要放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