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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美好忙不迭地问。

“你说呢?肯定转回来了呀,而且是满脸寒霜地出去,笑容满面地回头。那可真是川剧中的变脸呀!”李美妙惟妙惟肖地示范。

“这么说,俩人成了。”

“那是当然,就不知以后咋样?反正现在俩人热乎着呢。”

“就不知方晓兰她妈同意不,江湖怎么说也是二婚呀,她妈要是好面子,铁定不会同意。”李美好眉毛紧蹙,担忧地说。

“小姐,你操那些心干嘛,弄不好俩人干柴烈火一烧,生米煮成了熟饭,她妈不就没辙了。”李美妙脱口说道。

“李美妙!这是你一个黄花闺女说的话吗?也不害臊。”周银兰从厨房出来,正好听到,立马脸色铁青,斥责李美妙:“我看你好久没人管,皮痒痒了不是,今天我-我非得教训你一顿不可。”说完,她又转回厨房,可能去拿竹条了。

李美妙见情形不对,躲到李美好身后,哭丧着脸,小声求助:“小姐,我一时嘴快,说了不该说的,你给说说好话。”

“美妙,不是姐说你,你确实不该,刚才那话你都是打哪听来的,不嫌害臊。”李美好也绷着个脸,没好气地说。

“那还不是在纺织车间,听那些个大妈大婶说的,成天耳朵里听的就是这些个,所以刚才脱口就说出来了呗。”李美妙气馁。

“看我今天不扁你一顿,”周银兰拿了一根竹枝过来,唬着脸喝道:“李美妙!你给我过来。”

李美妙耷拉着头,慢慢移到周银兰面前,期期艾艾道:“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不敢说了,我要再说这样的话,您割了我的舌头。”

李美好“扑哧”一笑:“美妙,你有多少条舌头呀,先前让我割,现在又说让妈割,当真想不要舌头了呀。”

“小姐,妈在生气呢,你就不要浇油了,你给说说情嘛。”李美妙哭笑不得,嗔怪李美好。

“我看你呀,今天免不了一顿,妈,你打吧,反正爸不在,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没人拦着你。”李美好不但不求情,反而催促母亲快动手。

周银兰拿起竹枝举过头顶,就要朝李美妙身上招呼了下去,李美妙哆嗦着,忙将两手护住脑袋。

“妈!您还真打呀?我还以为您是吓吓她的呢。”李美好一声大喊,周银兰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你叫我怎么下得去手,这么大的人了,也是要面子的吧,可不教训她一顿,我心里又不安呐,女不教,母之过呀。”周银兰眼眶湿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妈,美妙要是下次再不注意自己的言行,我替你惩罚她。”李美好安慰母亲。

“惩罚?怎么惩罚?”周银兰和李美妙异口同声地问。

“那就是,犯一次错误,就扣一月的奖金,我给她把账记上,您看行不行?”李美好说出惩罚的办法。

“不要啊!”李美妙哀嚎。

“行!”周银兰赞同。

“那就这样了,扣的奖金嘛,等阿河回来,咱们拿来吃大餐。”李美好一锤定音。

“小姐!你真做得出!”李美妙绝望地大叫。

另一边,星期五下课后,江河准时出现在“远航”酒店,刘丽丽已在翘首企盼。

“江河!你真准时!”刘丽丽笑着说道,这时,一个高大挺拔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表哥,这位就是我的同学江河,他在技术员培训学校培训,到这儿来当钟点工。”

“表哥,不,老板好!请问您贵姓?”江河不知如何称呼老板,涨红了脸。

“哦,我杨,叫远航,酒店就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我比你大不了两岁,就直呼其名吧。”杨远航一点也不摆老板的架子。

“这怎么行,我还是叫你杨老板吧。”江河挠挠头,不好意思。

“也行,那你先开干吧,有什么不懂的问丽丽就可以了。”扬远航说完就走开了。

“江河,你到这边来择菜。”刘丽丽招手让江河过去。

“刘丽丽,你表哥好帅哟!这么年轻就有自己的事业了,不简单呀!”江河十分感慨。

“哎,我表哥只读了初中,就出来打拼,在酒店里端盘子好多年,才攒下一点资本,又从亲戚朋友家借了点钱,买下了这间酒店。”刘丽丽向江河介绍表哥的以往。

江河学着刘丽丽的样子,将芹菜的叶子用筷子打掉,然后将择好的芹菜放入盆中清洗、捞出沥干水份,以备厨房之用。

半小时后,顾客开始三三两两地进酒店了。

“江河,准备上菜了!”六点时,刘丽丽吩咐江河,桌子已经座无虚席,只等主人说庆祝词了。

今天的酒席是生日宴,是姓袁的一位老人的生日,他的一双儿女都在政府部门工作,为了聊表孝心,特为父亲做个七十大寿。

袁家儿子说过祝寿词后,江河、刘丽丽和另外两名服务员开始上菜了,十二桌宴席,每两人一组,各负责六桌。

江河和刘丽丽一组,他们负责上菜的这边桌子中,有一桌是寿星老袁头的专桌,都是些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酒过三巡,有几位老头喝得面红耳赤,其中一位嚷嚷着:“服-服务员,上-上茶。”

此时距离开席已有半小时之久,吃饱喝足的客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席了。

刘丽丽急忙倒上一盘热茶送到桌上来,刘丽丽依次在他们面前放上一杯热茶,就在刘丽丽给那位嚷嚷着的老头递上热茶时,那个老头看着年轻漂亮的刘丽丽,借着酒劲,不由伸手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刘丽丽吓得一个激灵,手一抖,一杯滚烫的茶水就倒在了老头的腿上。

“哎哟!”老头被烫得大叫一声,“腾”地站起身来,双眼冒着猥琐的光,他一把抓起刘丽丽的手,用自己那双沟壑纵横的咸猪手在她娇嫩的手上使劲揉捏了几下,并语气不善地说:“诶,小姑娘,你怎么搞的,把我烫伤了。”

刘丽丽的脸色一阵红来一阵白,她颤抖着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是有意的啰,你看,把我的腿都烫坏了,不信,你摸摸看,这儿还热乎乎的呢。”说着,他就把刘丽丽的手朝自己的大腿上摸去,刘丽丽惊叫一声,使劲想挣脱开自己的手,无奈老头的手劲大,刘丽丽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挣脱开,眼看老头抓着刘丽丽的手就要摸到他的大腿,“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