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筠和肖云朗并肩走在前面,许妩在身后紧跟着。
许妩看到地上飞扬的尘土,很是嫌弃。眼见着一向不染尘土的绣鞋沾满了土,眉头一直紧皱着,不时的跺一跺脚。
镇子不大,只有一条主街,三个人漫步在街上,走走停停,已经走了两个来回了。
许妩脸色更加不好了,这两人抽的什么风,又不买又不卖的,在这破街上来回转悠什么呢!真是的!
突然几个小乞丐从一旁的巷子里冲了出来,直直冲着许妩撞了过来,将许妩的小包袱一把抢了过去,飞快跑开了。许妩大惊失色,追着小乞丐大喊,“站住,站住,偷东西了!王爷,王爷我的包袱。”
追出去了一段,回头一脸乞求的看着肖云朗,“王爷,我的包袱被抢了。”
周围的人都向这边看了过来,不过并没有人出面管闲事。年景不好,街上偷的抢的明显多了起来,人也有些漠然了。何况看许妩他们的穿戴,非富即贵,穷人们的仇富心理,更是乐的看个热闹。
关小筠和肖云朗定定看着她,都没有动,也不说话,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
关小筠怕自己会笑出声来,拉着肖云朗的手转身,“咱们还是回去吧,这街上不太平。”
看到肖云朗被关小筠拉着离开,许妩急了,“王爷,你,我的包袱啊!”包袱里可是有她的不少银两和首饰,还有那块好不容易得来的凤凰玉佩。小乞丐早已不见了踪影。许妩看着往回走的两个人,又看了看周围围观群众,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只得狠狠跺了跺脚跟了上去。
她越想越是觉得不对。王爷,这是什么反应?不该对我的话言听计从的吗?这怎么会...看着前面走着的两个人越想越奇怪。他们出来走这么一遭,就像是专门为了她的小包袱而来似的。
许妩还真没有猜错——关小筠刚坐进马车里,关华便回来了。他上了马车,欣喜道,“公子求必应的人没找到,我只能找了几个小乞丐。”关华说着拿出玉佩,“幸好不负所望。这个许妩还挺富裕的,包袱里有不少银票和首饰,我已经拿到当铺里换了银子。一部分给小乞丐留下,另一部分让他们接济穷苦百姓去了。”
“嗯,那些不重要,拿回玉佩就行了。”
关华回到马车时,看到的是许妩臭臭的脸,没了银钱首饰许妩好像连底气都弱了,眉头紧拧着,脸都有些扭曲了。看见关华回来,一向假装温和的脸,也懒得再装。厉声喝问关华,“你去哪了?你不是郡主的侍卫吗?”
关华讥讽的看着她,“关你什么事儿?”
“你!我的包袱丢了,你去帮我找回来。”竟是一副命令的口吻。
关华冷笑,“你也说了,我是郡主的侍卫,凭什么帮你找包袱?”
“我,我和郡主王爷同行,你当然也得保护我呀。”
关华双手抱胸,靠在马车的车壁上,闭上了眼睛,满是不屑道,“谁给你这么大脸,莫不是忘了谁救了你的命。王爷好心救你一命,还被你讹上了,难道要对你负责一辈子不成,你这就是恩将仇报啊!”
见关华言语之间满是对她的轻蔑,许妩恨恨的道,“你,你不要后悔。”想到已经与王爷成了好事,许妩又有了底气,只要她把王爷捏在手中,还怕没有金山银山,荣华富贵。
许妩强压心中的怒火,又装起来温婉“算了,我不与你一个下人计较,咱们以后走着瞧。”
回答她的是,关华鼻间发出的冷哼声。
肖云朗接过关小筠递过来的玉佩抚摸着。
关小筠问,“怎么样?想进去看看吗?”
肖云朗点头。
“那你集中精力去想进入空间。”
肖云朗闭上眼睛,努力将精力集中。片刻之后睁开了眼,还在马车里。然后闭上眼睛再来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关小筠的脸。
“成了!”
关小筠嗤之以鼻,“没成。”
肖云朗深呼吸,静下心来再来一次,睁开眼依然在马车里。
关小筠一脸嫌弃,“看来空间也不认可你了,你可以省省了。”
肖云朗也很颓败,凑上来,“那你带我去空间里瞧瞧呗。”
关小筠果断拒绝,“打住,我不会带你去的,既然空间不认可你,我也不认可你。你可不是我的朗哥哥,至少现在还不是。”
又是一日的颠簸。几人在落日时分终于进了丘县。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古老的城墙上,映照出一片金黄的色彩。
进入城中后,发现许多铺子已经关门大吉,门上挂着“歇业”或“转让”的牌子。有些店铺虽然还开着门,但里面的货物却寥寥无几。这种萧条的氛围让整个城市显得格外冷清。
街头巷尾,许多人都手持陶罐,步伐匆匆地赶着路。这些人神情紧张,似乎在忙碌些什么。他们偶尔互相交谈几句,语气中也是透露出一丝忧虑。
一个手拿文书的年轻人看到来的马车,驻足等待。马车停了下来,他便迎了上去,看到从马车里出来的肖云朗,上前施了一礼,“王爷,真的是你,我估摸着你这几日也该到了。”
来人名叫马良,是工部新晋的司员。司员是从七品,也是工部辖下品阶最小的官员。肖云朗去工部选人的时候,见到当时无品阶无官职的马良,对于地势,地形,水利都颇有见地,便直接将他提了司员,如今马良也算有了品阶,堪堪可称为大人了。
肖云朗回应“马大人。”
马良惶恐,安王对他可是有知遇之恩啊!赶紧道,“不敢当,王爷直接喊我名字,马良即可。”
肖云朗回身,一边扶关小筠下车,一边问,“你们都了解到什么了?”
“下官三日前到的,带着工部的几个人,勘察了地形。由县城向四周十几个村落,都已严重缺水,河道已经基本干涸。
我们来时,情况还算好些。这几日,情况越发严重了,除了河道深处的积水,还有几个蓄水池,可以供百姓饮用,其他的水源基本都干了。
我们还处置了几个霸占水源,强收水费的富户,如今虽然没有霸占水源的事情再发生,但旱情却更更为严峻了。
这是刚刚收到的乡绅们的上报。下官已经看过了,王爷你也看一眼吧。”马良说着将文书递了过来,跟着肖云朗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