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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姝言指尖一抖:“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是。”谢行渊冷着脸,直白道。

“哪句错了?你说,我改。”

“纳妾那句。”

“纳妾那句?”崔姝言仔细想了想,说道,“我这样说,并非是虚伪。我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你若是需要,我现在就可以开始给你张罗。”

说完,崔姝言仔细地看着谢行渊的反应。

她以为,自己这么说了,想必谢行渊的怒气会消一点。

谁知,谢行渊却是越过泽儿,瞬间就朝着她靠了过来。

他逼近,下一刻,炙热的吻不由分说地落下。

他似乎是发了狠劲儿,半分情面都不留,吻得她的嘴唇都跟着痛了。

“疼。”崔姝言再也忍不住,推着谢行渊。

谢行渊仿佛是这一刻才找回理智,他松开崔姝言,声音低哑:“原先我同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

“什么?”

“看来,是真忘了。”说着,谢行渊的手指摩挲着崔姝言的嘴唇,轻声说,“若是忘记了,今天就重新记起来。你记着,我说过,我娶了你,便是娶了你,今生只你一人。”

“我知道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此生自然不会苛待我。但是,妻是妻,妾是妾。我听闻寻常人家,会收新嫁娘的陪嫁丫鬟为妾,只这一点,我无法满足你。倒不是我狭隘,是因为我当初买她们的时候没考虑她们的样貌,若是让你纳了她们,反倒是辱没了你。”

“呵!”谢行渊轻笑,“我说的今生只你一人,并非是只娶你一人,而是此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啊?你!”崔姝言惊愕万分。

据她所知,男人少有不纳妾的。

但凡是有那么一些不纳妾的男人,必定是凤毛麟角。

她没想到,位高权重如谢行渊,居然会有不纳妾的想法。

而且,不是一时不纳妾,而是此生都不纳妾。

“我这个人,从来不说谎。”谢行渊又加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

这会儿,崔姝言反倒是冷静下来了。

人虽然冷静了,但,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他竟待她,到了这个地步。

这时候,谢行渊凑近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脸颊上,声音低沉,带着某种暧昧的意味:“再敢提给我纳妾的事,我让你半个月都出不了这间屋子。”

这个威胁,可谓是十分凶残。

崔姝言一把推开他,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这人,说话还真是够放肆。

隔日一早,赵文斌亲自到访。

就连他在吏部问了一圈,都没问出崔尚晋为何回京。

“当真是咄咄怪事!我任职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这样的事情。”

谢行渊沉思片刻:“这事儿吏部查不出来,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崔尚晋私自返回。第二,便是……”

猛然间,赵文斌恍然大悟,接过谢行渊的话说道:“第二,便是陛下亲自下令让他返回。唯有如此,才有可能不经过吏部的调派。”

毕竟,崔尚晋这个人他们都清楚,他一心想着往上爬,自然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做出格的事情。

所以,他是绝对不敢在任期私自返回的。

既然这样,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那就是,崔尚晋返京,是陛下的授意。

“能促使陛下让崔尚晋返京,想必,崔尚晋是有贵人相助。”

赵文斌认可地点点头:“我看了吏部对他的任职评价,自从他去荒州任职之后,荒州的民风大为改善,状态竟与往日全不相同。在荒州,这样的事情是绝无仅有的。”

毕竟,之前的荒州,当地的百姓胆大包天到了敢杀县官的地步。

如今,实在是难以想象,一直蛮横的荒州百姓,到了崔尚晋的治下,居然变得如此乖巧。

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今,尚不知崔尚晋用了什么非常的手段。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崔尚晋自己,没这个本事。

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来,毫无建树。

谢行渊立刻有了决断:“我这就派人去荒州,务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如此,自然是最稳妥的。”

送走赵文斌,谢行渊神色凝重。

隐隐中,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过了没多久,有人进来禀报。

得知今日崔尚晋进了宫,谢行渊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崔尚晋回京,果然是出自于陛下的授意。

可是,为什么呢?

之后,谢行渊把这件事告诉了崔姝言。

“怪不得他这回性情大变,原来是觉得自己要飞黄腾达了。可他资质平庸,他若是能靠着自己的本事把荒州治理好,才真是见了鬼。”

“所以,我怀疑有人在利用他。”

崔姝言皱了皱眉:“可,有谁会利用崔尚晋呢?就算是利用他,能达成什么目的?”

“就怕,这件事是冲着你和你哥哥来的。”

毕竟,崔尚晋身上,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价值了。

二人正说着,文先生进来禀报,说崔尚晋求见。

崔姝言和谢行渊对视一眼,再次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换做往常,崔尚晋见了谢行渊,跟猫见了老鼠没什么区别,更别提主动来求见谢行渊了。

“让他去偏厅。”

过了会儿,崔姝言和谢行渊一道,前往偏厅。

偏厅之中,崔尚晋已经等候多时。

见面第一句,崔尚晋说道:“王爷,如今说起来,我是你的岳丈了。”

这话,着实有点没头没脑。

甚至,又有那么一些兴师问罪的架势。

崔姝言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冷笑:“崔尚晋,你是脑子有毛病吗?我说过,你我之间,再无干系。”

“血脉亲情,是怎么都无法消弭的。”

“少废话。崔尚晋,我不想和你多说。我只问你,在荒州的时候,你是如何治理的?”

崔尚晋淡然一笑,洋洋得意:“荒州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啊。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做了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罢了。”

“你没这个本事。”崔姝言笃定道。

“人都是会变的。”说着,崔尚晋看向崔姝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关于这一点,你是最知道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