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娘吓了一跳,本能地想逃,却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崔大夫人冷着一张脸,提着柴刀上前。
方姨娘吓坏了,忙跪在地上,抱住她的双腿:“大夫人,我错了,我错了……啊!”
顷刻间,方姨娘捂着自己的脖子,血不断地从她的脖子里涌出来。
崔大夫人拎着手里带血的柴刀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方姨娘,等到她不再动弹,才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她这一走,并未回去,却是一路出府,到了谢宅门外。
“郑飞燕,你给我滚出来!”
郑飞燕,正是谢大夫人的闺名。
崔大夫人不蠢,经过崔姝言的提醒,她也大致明白,她这次的祸事,完全是拜谢大夫人所赐。
如果不是谢大夫人狠心,她的两个女儿也不会死。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谢大夫人这个狠心的女人!
谢宅的门房得到消息,立刻进去传话。
得知来喊话的竟然是崔大夫人,谢大夫人一时间慌了神:“她、她不是死了吗?”
“大夫人,这其中的内情,小人不知。可出现在门口的,确实是崔大夫人。”
“胡说!崔大夫人已经死了,定是有人冒充她。像这种人,直接赶走也就是了,何必回禀到我跟前来?”
门房的人立刻应了,起身出去。
可,这人出去没多久,就碰上了廖彤霞身边的贴身丫鬟,彩云。
彩云笑着上前:“李小哥,你这慌里慌张的,做什么去?”
姓李的门房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末了还吐槽道:“彩云姑娘,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啊?这死了的人,怎么就活了呢?”
往日里,崔大夫人可没少来谢宅,因此,门房的人认得出来,此刻出现在谢宅门口的,就是货真价实的崔大夫人。
绝对不是什么假冒的。
听完,彩云往李门房手里塞了一把银瓜子:“李小哥,少夫人院里有块石头,正愁没人搬呢。刚好遇见你,你去帮个忙,可好?”
李门房抓着手里的银瓜子,有些犹豫:“怕是不行,大夫人吩咐我去传话呢。”
“哎呀,传话这种事,我去就行。倒是那院里的石头重的很,我怎么也搬不动。”
李门房想了想,叮嘱道:“那你可一定要把话给传到,别误了事。”
“放心。”
说完,送走李门房,彩云去了门口,对守在门口的人说道:“大夫人说了,崔家夫人来访,自然没有不见的道理。让你们速速将人请进去。”
如此,崔大夫人抓着手里装着柴刀的包袱,面无表情地进了谢宅。
不需要人指引,崔大夫人就精准地找到了谢大夫人所住的院子。
与此同时,彩云回去给廖彤霞禀报。
听完,廖彤霞往彩云手里塞了一根金簪:“彩云,这次的事情,你办的很好。”
“少夫人,那姓李的门房?”
“放心,已经解决了。这事儿,算不到咱们头上来。去盯着,看崔家夫人会怎么对待这个老虔婆。”
现如今,廖彤霞恨死了谢大夫人,但凡是让她抓到机会,定然不会让谢大夫人好过。
这会儿,谢大夫人原本正打算让人去打听一下崔大夫人到底死没死,却听到院子里传来阵阵惊呼。
她有些不耐烦,吩咐道:“如今这些人真是愈发没规矩了,这般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沉儿,去看看怎么回事!”
沉儿应了一声,往外走去,却很快就传来她的惨叫声。
谢大夫人惊慌回头,就看到沉儿满脸是血,而崔大夫人站在沉儿面前,手里正拎着一把柴刀。
顷刻间,崔大夫人手里的柴刀落下,砍在沉儿的腿上。
沉儿瞬间倒在地上,惨叫不止。
谢大夫人吓了一跳,忙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惊骇道:“你、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让姐姐很失望吧?”崔大夫人面目阴森,拎着手里的柴刀,步步走近。
“妹妹,你说什么呢?你活着,我是最高兴的。”说着,谢大夫人想笑。
可此时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崔大夫人冷笑:“鼠疫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不,不是我!这话你听谁说的?是不是崔姝言?她这是在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你可千万别上当!”
“你有多狠毒,我再清楚不过。这件事除了你,再没旁人!”
说着,崔大夫人疾步上前,挥动手里的柴刀。
谢大夫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慌忙向一旁躲去。
崔大夫人手里的柴刀落了空,砍在一旁的桌案上。
谢大夫人瞅准机会,拿起旁边的花瓶,狠狠地砸在崔大夫人的头上。
瞬间,崔大夫人的头上血流如注。
可她竟是完全不顾及这些,拽出柴刀,照着谢大夫人的脸颊就砍了过去。
谢大夫人慌忙去躲,柴刀贴着她的脸颊刮过去,让她整个人都跟着冷了下来。
顺手一摸,竟是满手的血。
剧痛袭来,谢大夫人才发觉自己的耳朵没了。
然而这时候,崔大夫人手里的柴刀冲着她的面门就来了。
一时间,谢大夫人惊得瞪大了双眼,连呼吸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