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拉过崔大夫人的手,拍了一下,分析道:“你想啊,你到底是她名义上的母亲。你这个做母亲的都屈尊降贵,去跟她示好了,如果她还不领情,那就是不孝。这天底下,谁敢沾上不孝的罪名啊?”
听完,崔大夫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没错,只要她示好,崔姝言就得接受。
不然,就是不孝。
若是染上不孝的罪名,崔姝言就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到时候别说是嫁给谢王爷了,就算是嫁给乞丐都没人要她!
见终于把崔大夫人说动了,高夫人笑了笑:“妹妹,我等你的好消息。”
崔大夫人点头应了:“多谢嫂嫂提点。”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等送走高夫人,崔大夫人的脸就沉了下去。
让她去讨好崔姝言,她怎会愿意?
只是现如今,已经不能容许她再继续任性下去了。
荒州那样的地方,待久了终究是要出事的。
崔尚晋就算是再不济,终究是个男人,要撑起崔府的门楣,他若是死了,她可撑不起崔府。
现在,就算是她不愿意,有些事却也不得不去做了。
不然,她就没活路可走了。
……
聘礼送过之后,谢行渊很快将婚期定了下来,在今年的冬月十一。
眼下马上就到八月了,距离冬月不过三个月而已。
崔姝言有点诧异:“这么急?”
“我还觉得慢呢。”说着,谢行渊不乐意地捏了捏崔姝言的脸。
崔姝言会心一笑,知道谢行渊这是急着迎娶她过门,不由得满心欢喜。
这时,谢行渊拉着她坐下,声音不像刚才那么欢快:“最近吏部查到一件事,和你哥哥有关。”
“什么事?”
“你哥哥年前回来,打算入京之后,亲自告发肃州当地的一个官员。只是不知道为何,走漏了消息,被那人知道了。据查,那人有将你哥哥杀了的意图,至于他有没有实施,还在查。”
崔姝言一惊,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
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表明,哥哥也有可能是被那个官员派人追杀的?
这样的话,可就不大好了。
因为,如果哥哥落入贤贵妃等人手中,多半不会被马上处死。因为他们要留着哥哥,从而威胁她和谢行渊。
但,如果是落入那个官员手里,为了永绝后患,是有可能灭口的。
谢行渊握紧崔姝言的手:“此事是密报上来的。如今我轻易不可远离京城,已经将此事告诉赵文斌,让他秘密去肃州走一趟。等他从肃州回来,想必会有新的消息。”
崔姝言点点头,知道在这件事上她能做的有限,只握紧了谢行渊的手:“阿渊,多谢你。”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那日扣押的几个人,并未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说辞还是和原先一般无二。”
这个消息,崔姝言并不意外。
因为,如果这件事是贤贵妃等人做的,不会如此粗劣。
那样的招数,多半是为了毁坏她的名声,不想让她嫁给谢行渊。
送走谢行渊,崔姝言久久不言。
许久之后,她拿来如意金楼和几个铺子的账本,细细地看着。
如今,如意金楼的盈利已经十分可观,原先不少去宝金楼的客人,眼下都来了如意金楼。
不得不说,穆清韵做起首饰来的确一流,不断地推陈出新,能保证每个月都会上七八个夺人眼球的新品。
而这些新品,会源源不断地吸引顾客的目光。
她这边如火如荼,而定国公府那边,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如今宝金楼的进项日益减少,没法往文昌钱庄输送钱财,以至于文昌钱庄已经彻底经营不下去,一连关闭了好几个。
照这么下去,文昌钱庄迟早是要倒闭的。
出现这种情况,定国公是最着急的。
可更让他觉得棘手的是,直到现在,他甚至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也就无从下手。
就在这时候,一封手书从宫里送了出来。
看到上面的内容,定国公十分诧异:“怎会是她?”
一旁,定国公府大公子冯云辞也看到了上面的内容:“父亲,这消息是姑姑送来的,不会有错。”
“这倒也是。你姑姑自幼聪慧,算无遗策,她的发现自然不会有错。可区区一个和离妇,怎会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来?”
“父亲,最近我也在查这个崔姝言,发现她的确不简单。咱们都觉得她是突然跳出来的,实则不然,在被谢王爷求娶之前,她就已经是赵国公府的义女,何府的座上宾,更是孔大儒的救命恩人。单凭这些,可不像是一个五品官的女儿所能做的事情。这个崔姝言,不简单。”
“可咱们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跟咱们作对?”
“父亲,现在要探查原因已经没什么意义。如今文昌钱庄命悬一线,若是再不出手挽救,这钱庄可就没了。”
定国公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现如今六殿下日益年长,这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若是文昌钱庄出问题,后面的麻烦会更多。无论如何,一定得保住文昌钱庄。”
说着,定国公顿了顿:“这样吧。你一会儿入宫见你姑姑,把她要的十万两白银的银票给她送过去。顺便问问她,看她能不能想出一个破解之法。”
听罢,冯云辞皱了皱眉:“父亲,姑姑要的是二十万两。”
“眼下拿不出二十万两,先让她凑合着用。回头我再筹些银两给她送去。”
“那好吧。”
定国公府这边的动静,崔姝言很快就知道了。
如今她进项颇丰,买的人也多了些,她专门放了个人在定国公府门口,盯着进进出出的这些人。
知道定国公府大公子冯云辞入了宫,崔姝言约莫猜出,这是给贤贵妃送钱去的。
差不多每个月这个时候,定国公府的人都会入宫一趟。
说起来这一次,还比往日晚了两天呢。
石榴不解:“小姐,你说这贤贵妃住在宫里,怎么会需要这么多银子呢?”
“若是毫无野心,自然不需要花费银两。可她要收买人为她所用,想必还要收买朝臣,如此一来,她需要的银钱就不在少数。”
“这倒也是。”石榴叹道。
崔姝言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来。